第一章 心灰
杨凡愣愣的看着手机屏幕，屏幕上显示的是一副游戏装备的拍卖画面，此时拍卖已结束。拍卖的装备是目前手游中最好的，底价之下是一连串出价者，而排名前俩个的出价是第三名的几倍。 排名第一的仅以数百枚游戏币的微弱优势胜出。 但它的id并不是属于杨凡，杨凡排名第二。 此时的杨凡极其后悔！ 他在与第一名疯狂竞价的同时，竟一时冲动，将meimei暂存在他这的一千元全充进了游戏！ 这次游戏拍卖，他不仅花光了自己身上所有积蓄，还搭上meimei的一千元！ 最主要是，没争过对方！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不参加这次拍卖，杨凡恨得捶胸顿足！ 现在手游的特点就是，你只能给游戏厂商送钱，却永远别想从他们口中拿回哪怕一分钱！ 所以，杨凡是彻底穷了！ 想起即将面对meimei的质问，他后悔的想撞墙！ 怎么办？！ 杨凡一时六神无主。 就在这时，一股烧焦的味道突然钻入杨凡鼻孔，紧接着他便发现手机竟开始冒烟！ 他吓得立马松开手机，同时迅速拔掉了充电器！ “啪！” 手机掉到地上，屏幕闪烁了几下瞬间熄灭。 “呼！” 看着还在继续冒烟的手机，杨凡轻嘘了口气。 他颓然坐在床上，盯着地上的手机看了半响。 “靠！” 他懊恼的拍了拍额头，忍不住爆了粗口，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手机显然是电池过热导致自燃，毕竟游戏伤手机，而杨凡的手机从始至终就很少离开充电器，一玩就是一天，晚上也开着游戏不拔充电器，这样手机出故障也不奇怪。 这下杨凡连苦笑的力气都没了，装备没了，钱没了，现在手机也没了！ 怎么办？ 杨凡苦恼的想。 手机必须得换啊，毕竟所有家当都在里面。 但一想到可能要面对的meimei的态度，杨凡就一阵发怵，毕竟没经meimei的同意就花光了她的钱。 算了不想了，大不了她怎么骂不还口就是了，反正也不是第一次。 唉！真的就差一点！杨凡心中非常郁闷！就差几百金币就能拿下那件装备了！ 可惜，钱不够了！ 他闷闷的走出房间，meimei杨可可正津津有味的看着韩剧，不时发出吃吃的笑声。 杨凡再一次想到一时冲动把meimei暂时存放在自己这里的一千块全充进了游戏，杨凡就后悔的想扇自己俩耳光！ 现在手机废了，钱没了，甚至装备也没弄到，一瞬间杨凡感觉自己竟然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 他犹豫了一下，慢慢挪动脚步靠近了杨可可所在的沙发。 杨可可穿着宽松的白色睡衣，胸口印着一个可爱的卡通图案，盘坐在沙发上露出白嫩的大腿，然而杨凡却没心思注意这些。 发现杨凡过来，杨可可笑容立马收敛，淡淡的瞟了杨凡一眼后便不再理杨凡，转过头继续看韩剧。 心中愧疚与悔恨交加的杨凡看见meimei冷淡的眼神差点就下意识的想转身逃走！ 但一想到手机废了，想到游戏，最主要是游戏中能卖钱的装备，他咬了咬牙开口跟meimei打招呼：“可可…” “嗯” 杨可可没再转头，依旧盯着电视。 见meimei一副冷淡的模样，杨凡虽感觉不舒服，但无奈人在屋檐下，他抿了抿嘴轻声说：“可可，你…能不能再给我点钱，我手机坏了…” 要钱？ 杨可可猛的转过头，两条马尾在空中划过一道大大的弧线，她登着大眼睛带惊诧与不满！ “我前几天不是刚给过你钱么？” “我……” 杨凡眼神游离，没敢直视meimei眼睛，虽然他很想说是充进游戏买装备了然后自己可以凭买到的装备去赚更多的钱，但终究没说出口。 “你是不是又把钱充游戏了？” 看着杨凡样子，她皱紧了眉头抿着嘴，有些恨铁不成钢。 “对了，我放你那的一千块呢？” 她突然想起那天临时放在杨凡身上的一千块。 杨凡心中一跳，心中最后一丝侥幸被破灭，他低头，嘴微张，但一时却不知怎么回答。 难道… 看着杨凡这幅模样，杨可可心里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她想着想着终于坐不住了，快速自沙发上站起来朝杨凡大声问：“我那一千块呢？！” 杨可可并不高，在平地也就及杨凡胸口，但此时或许是因为愧疚，面对现在沙发上居高临下的杨可可，杨凡感觉压迫感十足。 “那钱…我一时冲动也…” 杨凡吞吞吐吐的回答虽然不完整，但杨可可已经完全可以肯定杨凡已经用掉了那一千块。 “杨凡！！” 杨可可愤怒的指着杨凡，手指甚至因极度愤怒而颤抖！ “那些钱都是我辛辛苦苦一点一点存下来的，你怎么可以……” 杨可可颤抖的咬着下唇，极度失望的看着杨凡。 “我玩游戏也是为了……” “够了！不要解释了！！” 看着meimei不知是气急还是伤心而有些发红的眼眶，“为了赚钱”这四个字他生生咽了回去。 “你整天只会玩游戏！什么事也不会做，从爸妈走了后到现在你变得完全不思进取！从始至终你什么时候想过为家里赚钱？！家务活你不会做，我也没让你帮忙，回来就躲在房间玩游戏，这也就算了，但现在你却变本加厉为了玩游戏竟然花了这么多钱！你难道不知道我们家现在有多么缺钱么？！” “我再怎么努力做兼职也只能勉强保证能吃上饭！明明能住校，却偏偏要住在外面，就是为了给你做饭而额外增加负担！可杨凡你什么时候能成熟点，为了我，为了这个家考虑考虑！！” “呼！” 杨可可在沙发上来回走，一手叉腰，轻仰头，另一只手拍着胸口平复着急促的呼吸。 听meimei说完，杨凡微微抬起头，不自然的砸着嘴，眼神游离也没有看杨可可。 想着meimei的最后一句话，心中没由来的感觉有些反感。 训斥的话杨可可其实对杨凡说过不少次，但这一次说的最直白语气最重。 “我并没要求你养，家里活也没逼着你做，不给就不给吧！” 说完，杨凡快步走向门口拉开门走了出去。 杨可可愣愣的看这门口，然后气愤的喊：“杨凡！你混蛋！！” 她气急的跺了跺脚，重重的坐在了沙发上。 回想着之前的一切，她眼泪终于控制不住汹涌而出！ 这是绝望吧，杨可可想着，她双腿曲起环抱双腿，闭着眼睛将下吧轻靠在膝盖上，轻声抽泣。 过了片刻，她抬头，轻叹了口气，用手擦了擦眼泪，起身来到她的卧室，看着满室她最喜欢的粉红色，她心情才稍稍平静。 用钥匙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一个粉红色钱夹。 钱夹是她们唯一的小姨出国前送她的，她一直舍不得拿出去用。 将钱夹里钱全部取出，数了数，刚好一千。 这是她上大学这几个月做兼职，供哥哥与自己必要的费用之于，省吃俭用存下来的。 她本想在不久后自己生日时，能用一小半小小奢侈一把，为自己买个特别想要了好久的抱抱熊的。 最重要的，按照她原本的计划，如果加上原本放在哥哥那的一千块，即使买了抱抱熊，她最后还能存下两千多的。 “应该够买一个手机了” 呆呆的盯着手中的钱，她喃喃自语。 而此时，走了的杨凡甚至杨可可都不知道，在杨凡房间地上，本该报废了的手机此刻屏幕突然亮起并出现一个蓝色进度条，同时机械的声音自扬声器传了出来：“系统载入中…” 声音很小，所以即使杨可可房间与杨凡房间仅一墙之隔也并没发现。 而同时，随着进度条推进，手机本身也在奇异的发生变化。 “载入完成！” 机械的声音再次传出，而随着进度条完成，手机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街道。 杨凡默默的走在路上，因为之前的行为，他突然有点后悔，但如果叫他回去道歉他又拉不下脸。 算了，下次…有机会再说吧。杨凡心里默默的想。 曾经的杨凡虽稍显内敛，但也算开朗。其家庭也能算是小富之家，父亲开了个小公司，家里也开上了中档小轿车。 但在杨凡高二的时候，一场车祸让原本美满幸福的家庭支离破碎。 而在车祸发生不到半个月，丧失也刚完成，杨凡的亲叔叔突然来到杨凡家拿出一个欠条，说杨凡父亲用房产做抵押欠了他很多钱，他来收回房产。 然后在杨凡和杨可可惊讶绝望的眼神中搬空了家里的一切，而后扔下一句“一个星期内搬走”！ 扬长而去。 杨凡和杨可可虽然觉得有猫腻，但在几次上诉无果后终于绝望的明白，他们叔叔权利很大，他们斗不过… 两次巨大的变故让刚成年的杨凡从此性格大变，一蹶不振，变得孤僻，懦弱，自卑。 而16岁的meimei杨可可此时却表现出意外的坚强，用剩余的钱租了房，家里内务活全部包揽，不仅如此，聪明的她在外面找了份兼职，然而即使这样对于学费那不算庞大的数字，杨可可兼职所赚的钱不过杯水车薪。 在杨可可即将绝望的时候，小姨如天使般来到兄妹俩面前。 自从家中发生变故，几乎所有亲戚如躲瘟疫一样躲着兄妹俩，唯有小姨没有任何嫌弃。高中阶段学费几乎都是小姨资助，甚至进入大学开始学费也是小姨资助。 但进入大学要强的杨可可便开始拒绝小姨资助，正式开始半工半读赚生活费，她觉得欠小姨实在太多，她已经有能力养活自己和哥哥，不想再继续欠下去，小姨似乎也明白杨可可心思，没有再强求。 在兄妹俩进入大学后，小姨便去了国外，但却将距俩兄妹学校不远的一处房子留给了他们。 没有手机，杨凡看了看路边商店中墙壁上的钟，下午一点了。 想起下午还有课，杨凡叹了口气，去上课吧。 杨凡所处的地域并不是城中心，街上车并不是很多。 学校距杨凡兄妹住处不是很远，走路也就半小时，为了省钱杨凡也极少座公交车。 他头微低挪动脚步，想着今天发生的事，感觉今天走路格外累。 忽然，嘈杂的声音自杨凡左边传来，他抬头看去，是一群人围着一圈，不少人对着中间指指点点。 那里似乎发生了什么事。杨凡心中好奇，脚也不自觉的在那里走去。 “围观”乃我华夏路边一道盛景，实则不过是人所共存的好奇心作怪。 杨凡走近人群，往里看去，只见是一个老人躺在地上，不知生死，围观的人虽然都在议论，但没一个人上去查看老人情况。 “这老人家明显是发病了要不要去把他扶起来看看？” “你傻啊！万一是假的呢把你讹上了分分钟让你破产！” 杨凡看向说话的人，是两个青年，看上去跟杨凡差不多大。 这时又一个声音插进来：“对啊，即使不是假的，看他这情况也是很不妙了！上了年纪的人就容易得各种病，你又不是医生，盲目动他反而可能坏事，到时候本该有希望的一下子被你整没了，他家属不找你麻烦啊！” 杨凡看向他，是一个大叔，周围人听了大叔话也是不自觉的点头。 “已经有人打120了，相信急救车很快就到放心吧。” 大叔再次说道。 这下俩青年也不再出声，只是有些怜悯的看着躺在地上的老人。 杨凡看着老人，老人面色明显的苍白，嘴唇也非常干枯，躺在地上一动不动，胸口起伏极小，不仔细观察都看不出来。 现在是夏天，老人一身短袖，苍老的手臂露在外面肤色蜡黄，老年斑清晰可见，在众人的围观下显的分外凄凉。 杨凡强行压下心中的一丝悸动，转身离开。 没错，自己又不是学医的，盲目上去扶老人只有可能让老人病情恶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杨凡摇了摇头，强迫自己不再想老人的事情。 而在杨凡走后不到3分钟，一辆如火般的红色保时捷突然停在人群旁，接着自车内走出一个带墨镜的女孩，她一身雪白连衣裙，如瀑长发，起码170的高挑身材，墨镜将眼睛遮住，没有笑容的脸使她泛着清冷气质。 人群中不少男性都不再关注老人，都不自觉将注意力转移到这突然出现的高挑连衣裙美女身上。 只见女孩下车后便快步冲往人群，不少人也猜到了什么，自觉的给女孩让出条路，与此同时救护车也赶到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