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瘟疫之村
“行了，行了，我说不过你……”乔婉撇了撇嘴。 说真的，不管这天上到底有没有天神，她其实都无所谓的，反正和她没关系。 只不过阿备这人脑袋比较死，一直和他争辩的话只会是浪费时间，他会用一大堆你没听过的名词来试着打败你，到时候很容易就把自己带沟里去——这是这段时间来，和刘备相处之后少女总结下来的经验。 所以，最稳妥的做法就是不要在他开口的时候和他纠缠。 “天上是没有天神的，以后不要迷信……”刘备还在劝少女迷途归岸。 乔婉挥了挥手，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别说那么多有的没的了，你不是最看重时间吗？我们快去找村长把猪买了，然后回去把你剩下的功课都做了。” “哦……好吧。”刘备想了想，点点头，也没再多说。 于是两人加快了脚步，前往村长的家中。 说是一个破败的村子，这也有个几百口人，路程也不短。 大概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才姗姗走到了一个看起来比较好的房子前。 总归还是村长的家，这房子的造料看起来就比村里的其他屋子要好，房子周身是用灰色的木头所制，既没有天窗也不盖茅草，远远望过去里面还有个大院子，依稀能听到有嘈杂的声音从院子里传来。 “我还以为这个村子没活人了呢！” 乔婉松了口气，就和刘备推着小车，来到了院子门口。 能看到大院的中央有些许号村民，大家围成了一圈，眼睛紧紧盯着院子中央。 “举步朝金阙，飞身谒玉京。天外琳琅响，齐举步虚声！” 有这样的声音从院子中央传来。 刘备和乔婉放下小车，探着脑袋往人群中看去。 只见院子中央摆了一个香案坛子，一个身穿黄衣的道士，正闭着双眼口中念念有词。 “起！” 突然间，道士张开双眼，眼神一凝，口中大喝一声。 紧接着，他猛地挥起了手中的桃木剑，往那香案上狠狠一拍。 “轰！” 神奇的事情发生了，香案上放着两张黄纸，那黄纸竟然无火自燃了。 “他在干什么？跳大神吗？” 刘备的眼力非常尖，在那火恰恰燃起之时，他能看到有一丝白色的气流从那道士的右手发出，顺着手中的那柄桃木剑上划过，最后变成了一道细长的黄色火焰，将那黄纸点燃，非常神奇的一件事。 这股气流非常熟悉，他似乎以前在掌柜的那里见过。 哦，想起来了，好像是传说中的“灵气”。 “那个道士是修士。”乔婉适时在一旁解惑，“他估计是在驱邪。” “驱邪？什么是驱邪？”刘备听到了一个新动词，不由感兴趣地问道。 “驱邪一般就是指某个村子遭遇到鬼神在作乱，要请道士做法驱赶鬼神。”乔婉给他解释，“这个道士应该是大贤良师的弟子，衣服后面有‘太平’二字，是太平道的，这个村子可能就是来了鬼神，或是来了瘟疫。” “鬼神？”刘备皱了皱眉，这词听起来好像和“天神”很像。 “鬼神也可以算在天神的类别里，不过鬼神一般都不干好事。”乔婉说道。 “哦……” 刘备听明白了，这肯定又是“迷信”，估计这颗星球上也没什么鬼神。 “如果我当了皇帝，一定要破除迷信。”他用坚定的口吻说道。 “嘘！” 只是，这话一出，乔婉吓得赶紧就捂住了他的嘴巴，把他远远地拉出院门。 见到周围没人了，少女才算是松了口气，狠狠瞪了刘备一眼：“你疯了？这里都是人类，这种话你也敢在大庭广众下说？这在人类世界是属于大逆不道的行为，被人听到，是要被拉出去杀头的！” “……可你不是给我取了个名字，也姓刘吗？”刘备问她。 在民间，老百姓和皇帝取一样的姓，那也是重罪，这也是他后来才了解到的。 “这……我当时不是没想到嘛。”乔婉红了红脸，不好意思回答道。 嗯，她当时就只顾着卖弄自己那点为数不多的学问了，把这层给忘了。 主要是她也是妖怪的一份子，没人类世界那些规矩，一高兴就随便瞎取了个姓。 “你要觉得名字有问题，那你给自己立一个身份去呗。”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少女强行给刘备乱出主意，“比如说你给自己瞎立个什么落魄王爷的后代，这不就有说法了么？反正这世道这么乱，也没人会来追究你。” “好像有点道理。”刘备想了想，莫名觉得这个主意不错的样子。 “别说那么多了，那边的法事好像做完了，我们去看看吧！” 少女赶紧转移话题，拉着刘备又回到了村长家的院子。 只见那道人的法事已经做完，他将手中的桃木剑舞了个剑花，插入了背后的剑鞘里。 刘备仔细端详了一下那道人的模样，他的模样挺不多见，体型瘦小如柴，脸部嘴巴尖尖的，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更为奇特的是，他唇部以上分别有四五根细而长的胡子，看上去挺古怪的。 道人对着周围的村民做了个揖：“法事已做完，各位乡亲父老，贫道保证，这里再也不会有鬼神侵扰，也不会再有人得瘟疫，你们可以安心了。” “哦，哦！” 听闻此言，村民们皆是欢呼不已。 其中有一花甲老人从人群中走出来，用感激的语气对他说道：“辛苦道长了。” “哪里哪里，救苦救难乃太平道之责也，老丈不必多礼。”道人用手捋了捋那几根稀少的长胡子，笑呵呵说道。 “道长无需客气，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请小小笑纳。” 老人端出了一个盘子，里面放了一些散碎铜钱，还有几粒黄灿灿的金子。 道人摆了摆手，一脸和善的笑容：“老丈这番不可，道有道规，帮助百姓乃济世为怀之举，太平道不可收取百姓钱财，贫道身为太平道座下右护法，道号有‘人公’之名，更不可破此教规，老丈再不可提钱之事。” “太平道不愧是太平道！” “没白看错他们！我就说太平道里都是好人！” “对对对！有大贤良师在，这天下才能得以太平啊！” “要是皇帝能让大贤良师来当……” “嘘！这话可乱说不得，当心被抓去砍头！” 此言一出，周围百姓皆是感动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