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2.赎身惹来的风波(6)
他的一双锐利鹰目此刻却透出一股空寂的淡愁,呆呆凝视着湖。,。眼虽看着景物,眼里却没有景物,只有淡淡的愁。 她的急促脚步声惊散了他眸里的愁,他收回凝滞的眼神,转动眸子望了她一眼。 “王爷!”她还在喘气,却也迫不及待地喊了出来。 他没有动,还是斜着眸子在看她,静静地等着她说话。 喘了几口气,她用力吞了一口口水,大声质问道:“你对纯儿做了些什么?你到底是为了什么目的借钱给纯儿的?” “目的?”他收回支起的手坐直了身子,淡淡地答道,“当然是要留住纯儿。” “我是要问的这个,为什么要留住他?”她都快急出眼泪了,事情太出乎她的预料,心神都‘乱’成一锅粥了。 “我觉得纯儿是个可造之才,留在我身边我能把他栽培成朝廷栋梁。”李谌气定神闲地回道。 “你撒谎!”她‘激’动大喊。她心里很清楚,他才不是因为这么好听的表面理由将她的儿子强行留下,他是要牵制她。“你不能把纯儿卷入我你之间的事情里!” “我没有撒谎。”他语气平淡地回应道,“什么叫卷入我你之间的事情里?你我之间有些什么?什么都没有。我纯粹是欣赏纯儿的聪颖,想要栽培他而已。” “不,你是因为生我的气,想要我离开蓝蝶,才想出这么个损人的鬼主意!” “哦?你是这么认为的?”李谌放下手酒杯,眯缝起黑眸,缓缓说道,“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说的难道不是真的吗?”眼眶发热,‘唇’都在微微颤抖,她分不清自己是在气愤还是在慌张。 “当然不是。”李谌撇过头去,冷冷地道:“真的只是我想要栽培纯儿而已。我认为纯儿跟在你身边必定会埋没了他,可惜他的天资,我才帮他一把将他留在最合适的地方。” “你胡说!你根本不是为了这个原因!”她急了,用‘激’动的语气说道,“你要是生气什么的,尽管冲我来,不需要搞这些小动作。” “小动作?我的行为可是光明正大。”说着,李谌从衣袖里拿出一卷纸,在她面前一抖开。“看,面有纯儿签的字和画的押。我可没有诓骗过他一句话,面所列的条款我每一条都跟他仔细说明过。我李谌做人堂堂正正,绝对不会偷偷‘摸’~‘摸’地去干那些‘诱’骗孩子的小人勾当。这契约是纯儿自己考虑清楚后才跟我签的。” “可、可他也才是个小孩子!他懂得些什么?” 李谌正‘色’道:“你这话不对了。纯儿天资聪颖,平常的孩童要懂事得多,也要来得有头脑,绝不是你心目所想的那种懵懂无知的黄口小儿。你连自己的孩子是怎样的人都没能看清,说出如此羞辱他的智慧的话来,他在你身边怎么可能成长为可造之才?恕我说句难听的,你没有资格做他的父亲。” 在‘唇’~舌敌不过她要能说会道的李谌,她只能打出~血缘牌,祈求能打动他:“但我是他的亲爹!” 扬了扬手的契约书,李谌无视她的恳求视线,淡淡地道:“现在已经是我的养子了。” “你不能把他从我这个亲爹这里抢走!”她扑过去想抢下那张儿子的卖~身契。 李谌一侧身,让过她扑来的身子,将契约书收回袖子里。“我又没有不让你见他。” “纯儿是我的儿子,我绝对要将他带在我身边。”失去平衡的冷如意扑到栏杆,猛地回过身再次扑去。 “你大可继续留在我通王府里,我又没有让人撵你出去。”李谌灵巧地从凳子跳起退了一步。 被凳子绊倒的冷如意颓然趴在头,“可是,你不让蓝蝶进‘门’,叫我还怎么能呆在这里?” “你将她安置在外头不解决了?” “幼稚!你还说你不是为了整我,才硬是将纯儿留下?”‘激’动地大吼着,她猛地一撑起身子,趁着他不留神扑到他‘胸’前揪住他的衣襟。她已经快疯了,什么都顾不,只想着将儿子的卖~身契抢过来。 “我可没有用任何强硬手段来留住纯儿。”李谌一动不动,任由她在自己身搜掠。 “快把那份契约书还我!”她在他身找了半天都没有找到刚刚才见过的那张纸,衣袖、衣襟都搜过了,也没有见着。 “你把一千两银子还来,我还可以考虑考虑。” 她登时停住了手,“一千两?” “对,一千两。”近距离俯视着她,李谌脸一丝特别的表情都没有,“你该不会打算要让我人财两空吧?” “我、我现在没有那么多……”被他抓~住软肋,冷如意底气都漏光了,说话的声音都降了八度。 “那,纯儿只能一直呆在我通王府里。” “不行。”她揪住他的衣襟哀求他,“我不能跟纯儿分开,那跟挖了我的心没两样。王爷,你不要这样。” “那么,你只有跟那个‘女’人分开这条路了。” “为什么你要这么残忍?她只不过是一名弱‘女’子,为什么你那么容不得她?” “因为你。”李谌冷冷地道,“我要是让她进了我王府的大‘门’,我会成为全京城的人的笑柄。” “为了不能填肚子不能保暖的面子,你这么残忍?” “这不叫残忍。脸面有时候等同于生命,在我心目你还要重要。” 他这一句话犹如晴天一个霹雳,雷得她全身都僵硬了。过了老半天,她才结巴着问道:“你、你刚刚说……了什么?” “听不明白?那么我说得直白一点。”李谌低头在她耳边慢慢地说道,“冷靖,你在本王的眼里,跟一件华丽新衣差不多大,别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什么……”她只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走了,整个人都软~绵绵的,几乎连站都站不稳。她没有听错吧?他说自己跟一件新衣服差不多。那么,以往在她耳畔细语轻声说的蜜语又算什么?他不是说过只喜欢她吗?他不是说过无关她是男人还是‘女’人,他是喜欢她?为什么现在她只是等同于一件新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