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9.遗诏(4)
“我是赏罚分明的人,做得好自然有赏,背叛者必定惩罚!这一点你可得好好记住。” “我记住了。”映桃低低地垂下了头,恭敬地回答。 泷月摆摆手,“没有其他事的话,你们回去吧。” 两人行了一个礼,从来时的地道离开了。 “泷月手段越来越厉害了。”不知何处传来拍掌声和柔柔的话声。 泷月脸一红,现出娇羞之态,连忙起身转向声音发出之处,恭敬地回道:“门主见笑了。泷月这是为门主做事,自然得精益求精,怎么可以总是老样子,没有一丝长进?” “今日手段可以说是炉火纯青了,一名妇人这样成为了我鬼门人。”黑暗随声现出一道人影。身穿暗蓝色绸缎长袍,面用黑色和普蓝色丝线绣出一朵朵牡丹图案,鬼门门主一步步走来,身的暗色衣衫仿佛会吸食光线一般,即使随着步伐飘荡,也宛如暗影一般一丝光线都不反射。只有头固定发髻的白玉簪子,随着他的脚步,跳动着一点一点的橘色光点。 “那是因为那男人太会做戏。”泷月脸现出喜色,少有地谦虚起来。 “泷月真是少见,会夸奖别的堂的人。” “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要不是那男人扮演一名负心汉那么传神,那映桃还不至于那么快死心塌地替我们做事呢。” 门主点点头,在她让出来的圈椅坐下,“确实,报复后的快~感,对于本是无力又弱小的自己,突然有了cao控他人生死的能力,没有人不感到欣喜若狂,没有人会愿意放开手,任这种美妙感觉从手溜走的。” “那映桃也是平常女子,一直任由男人欺压。虽然是迫于无奈才做了安郡王的小妾,内心深处必然痛恨着将自己买入王府的丈夫,痛恨着不讲理的郡王,也痛恨着自己的贫穷和弱小。所以,一旦让她有了凌驾于这些男人之的力量,她怎么舍得放手?” “泷月理解得很好。”门主再次柔声称赞。 “门主……”泷月一脸娇羞,“是门主教导得好。” “我这人也是赏罚分明的人,你既然做得好,我当然也是有赏的。说吧,想让我赏赐你什么?” 泷月脸的红晕更甚,双眼熠熠生辉,“泷月只要能侍奉在门主身侧满足了,不再需要其他的赏赐。” “说吧,我都说赏你了,再矫情太不知好歹了。”门主声音一沉,语气冰冷地说道。 泷月连忙跪下,“属下知错,请门主息怒。” “有屁快放,不要浪费我的精力。”门主不耐烦地道。 “是。”泷月应了一声,拼命转动脑子,过了一小会,她终于想到了:“请门主将刚才那个男人拨归到泷月的月堂管辖。” “为什么?”门主讶异地问。 “那映桃已经归于属下,要是她丈夫是另外一个堂的人,恐怕不好管束。” “这样吗?”门主右手手肘撑着椅子扶手,手掌托着腮帮,“但是你要知道,那人是濩星手下得力的下属之一,要是拨归你手下,濩星恐怕会不服。” “所以泷月才要求门主赏赐。” 轻轻发出一声笑声,门主应了声:“好,赏你这个人。” “谢门主!” 泷月又抬头道:“门主,据那安郡王所说,遗诏还有另外一半在司马的手,我们需要派人到司马府夺过来吗?” “这事不必着急,司马这个人老jian巨猾,他一直藏着那东西不动声色,是在寻找着最好的机会来利用它。我们不必急着去抢,反而留在他手,说不好有一天他会自己拿出来呢。” “但是,也不能放任他,不如属下派人盯住他?” “这事你不必管了,我早另有安排。你只要好好盯住安郡王这家伙,还有王老太婆和她女儿一家好。” “遵命。” 从地道离开青楼,门主在前方走,濩星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头。 “濩星,女人这种东西是容易自以为是,你说是吗?”门主忽然开口轻声说道。 “门主,你说的是。” “只是稍微称赞一下,得意洋洋忘乎所以。你也别太跟她较真了,你的人送她一个。” “是。” “你这是不服?” 濩星语气有些激昂,“她这次太过分了点,明知道那是我的得力部下,还硬是要了过去。” “你也别太不高兴,她要那个人也是有点理由,并不完全是要欺负你。” 濩星沉默着,鼓起脸颊。 “为了更好控制那女人,还是必须要直接管辖她的丈夫,这样才能更好牵制住她,她可是一颗很好用的棋子哦。” “安郡王那种货色,利用过这次,还有什么用?” “你错了。” “我错了?” “安郡王既然能知道遗诏分成两半,另外一半在司马的手里,这么重要的讯息,他心里头藏着的秘密肯定不止这么点。” “是要将他知道的秘密逐一挖出来?” “当然。”门主傲慢地道,“我怎么能容忍,别人知道那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 “门主英明。” ****** 太子府,太子李详疑惑不解地从李奕安手接过那把团扇,“这是什么?” “这是王老丞相托付给咱们的重要物事,遗诏藏在这里头。” “遗诏?真的有这东西?”望着手团扇,李详目光有着不敢置信。 “太子取出一看便知真假。” “藏在什么地方了?”李详左看右看,都看不出这把扁扁的团扇能将东西藏在什么地方,扇柄摸去似乎又是实心的一根棍子,实在无法藏什么东西。 “太子将团扇拆了知道了。” “拆了么?” 李详还在犹豫,李奕安从他手轻轻拿过团扇,一手拿了剪刀小心翼翼地拆开团扇边缘的缝线。拆开包边的缝线,取出边缘包着的竹条,扇面变成软塌塌的布片。 “遗诏必然存放在此间。”李奕安说着,动手将扇面布片往左右分开。 瞬即,两片薄薄的布片之间,露出一片扇面差不多大的黄色布片。李奕安小心地将布片用两手捧出,递到李详面前,“太子,这是遗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