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黄泉路上的许三爷
道茗茶社,享受了超长假期的郭青青回来了。 一般,过了初五,在城市中打拼的人陆陆续续就回到工作岗位了,初八之后,基本就全部到位了。说起来,道茗茶社还称得上是个良心企业,郭青青本来早就想回来了,不过考虑到没过元宵,人心里的年味还在。而且她兢兢业业忙了大半年,牛奋斗做主,强制要求她赏完灯再回来,害的姑娘以为被抛弃了。 要不说,还是有个女人好,郭青青一回来,茶社里那股懒散之风,瞬间被清除,经营也变得有序,客人逐渐多起来。 不过,某一个人跑茶社的次数也越来越频繁了,有增无减,那就是谢飞的保镖兼跟班苗宇。 刚开始的时候,还说什么就是过来喝喝茶,聊聊天,后来被爱管闲事的白锋发现,他和郭青青眉来眼去的样子实在rou麻,直接点破。苗宇索性出门也不带脸皮了,开始光明正大,不是送花就是送饭,反正每天有个花活,还不带重样。 这让牛奋斗想起一句话,憋久了的单身狗,一旦出了笼,自带一颗艺术家的脑子! 两个人能走到一块,茶社的众人当然高兴,但就是好奇,照着速度,年底当爹都觉得正常。后来还是谢飞问出了真相,原来两个人在过年的时候就聊到一块了,军人出身,脑子一根筋,凡事讲究速战速决的苗宇耐不住相思之苦,直接领着礼物就跑到郭青青老家去了。 郭青青虽然很意外,但大过年的,进门就是客,也不好撵出去。在苗宇把家里大小亲戚全都灌爬下的时候,她才追悔莫及。最无语的是,苗宇酒劲上头后,直接改了口,认了老丈人,不过郭青青严重怀疑他是装醉,因为挨个认亲的时候,辈分和称呼一个都没乱,喊得贼亲,叫的贼溜!尤其是对自己母亲,一口一个老娘叫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就是亲儿子呢。 就这样,家里所有人,连同左邻右舍,都是在郭青青交了一个男朋友,曾经是个军人,现在是某大型集团老总的私人秘书。 爱情有时候就是这么稀里糊涂,郭青青见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对苗宇热情之余还有些害怕。也许是军人的正义刻入骨髓吧,平时很不正派的父亲和哥哥,天然就像耗子见猫似的,正因为如此,郭青青反而有些满足,因此也就没有解释,因此,两个人的关系居然就确定了! 知道苗宇是靠一顿酒就把一个姑娘骗到手,关键是还一直不和他们说,白锋和牛奋斗那俩大酒缸加上虎童那头喝酒如饮驴的牲口,硬是把苗宇灌得不省人事,抱着桌子腿叫亲爱的,还嘟着嘴狂啃,才算解了气。 两个人的关系明确后,牛奋斗他们当然打心眼里祝福,为了给他们更多的私人空间,等晚上七八点以后店里不忙的时候,就强制把郭青青赶出茶社,出去培养感情。 这天,也就是晚上十一点左右,店里的客人早就走光了,郭青青还没回来,几个人把店里打扫干净,随便熬了点粥,正就着咸菜馒头吃着呢,门口进来一位很怪异的人。 说他怪异,是因为打扮另类,长相奇特。 一身典型的机车党夹克加紧身皮裤,并不算稀奇,店里没少来过这样的个性张扬的汉子。可配上一顶斗笠算怎么回事?咋地,骑摩托车现在不流行戴头盔,该戴斗笠了?还是个破的? 要说夏天临时戴这么一个遮遮雨勉强还能说得过去,问题现在是冬天啊,不冻耳朵吗? 最可笑的是,这么拉风的装扮,脚上居然踩着一双大白边布鞋,也就是俗称的懒汉鞋,反差也太大了吧。 长相就更奇特了,活脱脱一只耗子,小鼻子小眼小嘴巴,两颗巨大的门牙,是怎么都不可能包在嘴唇里的。 这相貌,加上这奇特的装束,让牛奋斗想起一首歌《不搭》。 他小声嘟囔了一句:“现在的时尚是开始流行对视觉的摧毁了吗?” 酸老西笑而不语。 没想到,白锋眼睛一亮,并没有搭理他这句嘲讽,而是高兴地站起身对门口的人喊了一句:“三儿,你特娘的可算来了!” 门口那位,高兴地捋了捋下巴上那几根少的可怜的山羊胡,热情地回应:“白爷,好久不见,还是这么帅气逼人啊,不行,不行,光芒太刺眼。” 说完,竟然从夹克里的口袋中,掏出一副夸张到极点的巨大哈墨镜,一本正经地戴了上去,直接遮住半张脸。把牛奋斗都看愣了,见过拍马屁的,没见过这么拍的,这力度,估计连马掌都能给拍上去! 白锋倒是很受用的样子:“不错,不错,话很准确,感情也很到位,哈哈,来来来,正好小米粥,你的最爱,喝一碗!” “那我就不客气喽!” 说完,凑到桌前,牛奋斗以为像他这样夸张的性子,估计真不懂什么叫客气,指定拿起碗就自己动手了。没想到,到了跟前,先是摘下眼镜,虽然还是那股自来熟的性子,却很热情地和在座的几位挨个打了招呼。 关键是,每个人都能叫得上名字,而且对待他们三人用了三种不同的礼数,对虎童就是招招手,对酸老西是左手抱右手拱了一拱,是“吉拜”,也叫五湖四海礼。 当面对牛奋斗的时候,用的却是“揖礼”,身子略弯,多加了一份敬意。 这一点倒是让他很惊讶,以晚辈之礼回过之后,主动起身给盛了一碗饭。 分宾主落座后,大家动了筷子,白锋这才介绍说:“牛粪,是不是很好奇啊,这位就是我和你提过的那位贵人,龙都阴差的头头,许三爷,他上面可就是黑白无常两位阴帅了,和我关系一直不错。” 听他这么一介绍,牛奋斗才明白过来,怪不得刚才行礼是有差别的,虎童虽然叫阴阳立圣,说白了也不过是阴阳路上的一个高级刽子手,和人家身份差的远呢,招招手算是客气了。对酸老西,估计是冲着他的岁数和白锋的交情,算是江湖之交。而对自己表示出恭敬,不用说,那是因为自己另一个牛气轰轰的身份了。 许三听完,表现的很惶恐,笑嘻嘻地说:“哎呦,什么狗屁贵人啊,我算哪门子爷啊,就一黄泉路上的走卒,您白爷才是真正的大爷” 白锋“切”了一声,对大家说:“你们可别被这家伙谦逊的形象迷惑,这家伙,狠着呢,就一浪催的主,要不是跟阎王爷叫板,他不至于还混在黄泉路上。” “哎呦我的白爷,那不是为了挺你吗,爷们觉得你做得对,就站出来说了几句公道话,哪是什么叫板啊!” “鞋拔子都扔判官脸上了,还不是叫板?”白锋笑着说。 许三尴尬地舔舔嘴,假装没听见,自顾自喝着粥。 牛奋斗知道,俩人说的八成是白锋闹地府那档子事,对许三的认识马上多了一些认同,毕竟,白锋也是自己兄弟。 “哎,对了,前几天店里来了一个小子,东北那嘎达的,是不是你介绍过来的?”白锋突然想起张致维那个小破孩,赶紧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