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弯刀 8遇险、暗恋
当一个人被仇恨充斥着,包围着,那么这个人就会作出很多人无法相像,也无法做到的事。眼前这个人就是。 但是他一句为了一妓女去做,是值得的这句话,却深深的刺痛了妆无烟。 妆无烟想知道是他故意气自己还是他本来就是迷恋上了金丝鸟的美色。可是她又不能问。 不错,金丝鸟的美貌是自己不能比拟的,虽然她是一个风尘女子,可是,她自己却不得不承认对方的美貌是当今数一数二的,好像什么词语来形容都是不及的。 要是自己是个男人,也一定会迷上她。 所以她对自己在这方面是不自信的,当他亲口说出是“为什么不值得?”时,是钻心的痛。 她几乎要掉下泪来。 红红的眼圈就要暴露自己的心的时候,她走了。走的心痛如绞,走的不甘不愿。可是,她觉得自己真的只能将这个心事埋藏起来。与他的意外相见,那种种的意外发生,肌肤之亲,她的心早被这个要人命的男子偷走了。她不想当一个失败的让人怜悯的角色。她虽然是个女子,可是,她比很多女子都成功,都骄傲,她那样骄傲的一个人,那样对自己自识清高的一个人,怎么能输给一个万人蹂躏,人近可夫的妓女呢?这是一个最失败的事,她所以要逃避,所以要走。 可是,天公却是像是一道晴雨表一样,在她最伤心难过的时候,刚才还美阳当空的天气,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来的那么突然,那么迅猛,那么应景。 在远离他后,在加速的奔跑中,她的泪水才不由自主的滚落下来,如同断线的珠子,一发不可收拾,这可是她第一次为了一个男人而伤心落泪!只是在这样的雨水中,已经分不清那到底是泪水还是雨水。 雨下得又急又密,她只能找个地方先避避雨再说。她知道前面就有一个破庙,于是她加快了速度,向破庙而去。 她纵身一跃冲进庙里,却没想到一头撞到了一个人的怀里。她被这突然的一撞,差点摔到了地上。 “那个该死的。”对方骂道。 对方伸出一个沙包大的拳头正要打将过来,她由于猝不及防,已无法躲避这一拳头,正想着肯定要吃一记闷拳时,对方却突然停在了半空,只听那人嘿嘿地笑了起来,旁边似乎还有一个人也笑了起来,而且笑声中充满了yin秽之意。 她定住神,才看清,与自己撞个满怀的是一个黑乎乎的大汉,留着一串络腮胡子,体格很肥,相貌丑陋,脸上是坏意盎然,旁边一个是个差不多体格的人,只是没有络腮胡子,而是留着两撇小胡子,说不出的难看,也是一脸yin笑。 妆无烟这时,才发现,因为雨水的淋刷,自己一身衣服已经尽透,贴在身上,似乎是没有穿衣服一般,顿时难堪极了。背过身去。 那络腮胡子yin笑道:“老天爷送上大礼来了。” 小胡子则道:“嘿嘿,好靓的一个娘们。” 妆无烟那里受过这等污辱,瞧见佛龛前有块台布,扯来披在身上,反手就是一耳光掴在那个络腮胡子脸上。 她出手之快,电光石火之间的事。 那人还没反应过来,已经结结实实地被掴了耳光。 他没想到这姑娘有这等身手,从旁边抓起自己的一只铁锤砸来。 妆无烟大惊,后跃三尺,那旁边的小胡子大汉,从斜刺里下重手,一把带环大刀抡圆砍来。 妆无烟连忙闪身,却正撞在一旁的一尊神像上。 人就朝前摔去。 面前刀光一闪,右边又是呼声大作,是铁锤将至。 妆无烟眼前无法躲开,心里好生的急。 可是,却听啊啊二声,刀光和锤影戛然而止,带环大刀和铁锤落地之声清晰可闻。 她回头一看,正是姜森不是。 二人看到突然被人打掉手中兵器,跳将起来朝他扑去。姜森手中天王戟,一左一右将二人挑翻。二人一个中了左胸,一个中了右肩,鲜血流个不止。 妆无烟暗道,幸好他还没得及时,要不然自己真不是龙游浅滩遭虾戏了。这二个人的身上实在平凡的很,可是由于事出突然,再加上地形不熟,差点就落在这二个歹人手里,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二人不服,把自己的兵器捡将起来,又跳上去搏杀,心想二个人定能胜得了他一个人。 可是,他们连对方衣服边也沾不上,还处处受痛挨打,心里都在盘算,今天不光是吃不到到嘴的鸭子,还要吃苦,都想一走了之。 可是,姜森哪里肯干,天王戟一划,在二人喉结处,将二人制住,不让他们有退走的机会。 二人哭丧着脸,哀求道:“大人饶命,小的再也不敢了。” 姜森哪里肯跟这种败类多话,只见戟落处,二人裆部一凉,接着看到血染裤裆,接着只听二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二人顿时,痛得跳窜逃走。 “这就是你们为非作歹的下场。” 姜森冷冷地道。 “你也用不着下这么重的手。”妆无烟说道。 “难道这种人不应该得到这样的下场吗?他们以前为非作歹我管不了,他们以后还想为非作歹,休想!” 姜森的语气透着不容置疑。 妆无烟不发一语。 “你为什么在这里?眼睛怎么还是红的?” 妆无烟赶忙把脸侧在一边。 “你为什么又来了?” “看到下雨了,你这么久又没回来,他们就叫我出来找你!” “还好,你来得及时,谢谢你了。” “你下次出去,叫上我,一个女子在外,不大方便。” 妆无烟没有置可否。 不过,她还是相当感谢姜森。不是他的话,自己很可能遭遇不测。 姜森看到妆无烟为裹湿透了的身体,居然用一块破败的台布,从身上解下那顶自己最心爱的腥红长披风,递了过去。 “披上它。” 妆无烟从来没有看到过没有披披风的姜森的。这件披风就像是他的战袍一样,他从来没有在外人面前脱下来过,看着他高高瘦瘦的样子,虽然平时冷峻异常的面孔,现在也觉得是要人情味多了。 妆无烟接过披风,转身过去,披在了身上,这才能裹住自己已经难为情的身体。 她慢慢转过来,道:“谢谢。” 姜森的目光闪烁了一下,好像刻意避开她,望向外面。道:“雨下得太大,我们只有等雨停了再走。” “恩。” 妆无烟因为身体较弱,有点发抖。 姜森向四下打量一番,收了一堆木柴,生了堆火,叫道:“你过来取取暖。” 妆无烟看着他,慢慢走过去,今天不禁对这个男人另眼相看,以前那个冷冰冰的向拒人千里之外的姜森不见了。虽然姜森不在京城干事,可他们也时常因为一些案子,共事过,还从来没有见过他人情味的一面。 她坐在一个他早已为他准备好的团席上,烤起火来。 她回头想看看外面的雨势,可抬头间,似乎看到姜森注视自己的目光,只是在她抬头的那一瞬间,他又马上躲开了。 她只有装作不知道。 姜森已经早已成家立业,家里的妻子已为他生了二个孩子,一儿一女,姜森今年有三十二了。按理来说,他不应该用这样的眼神来看自己,是不是因为男人都喜欢看一个女子在雨天里这种淋成落汤鸡一样的模样。 男人因性而爱,女人因爱而性,难道这就是男人与女人的区别。男人当看到女人性感美丽时,会更多想看上两眼? 妆无烟感到气氛顿时不佳起来,似乎让自己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她盼望这雨快点停下来,好离开这里,这样二人独处的境况,让她感到莫名的难受。 姜森给他的印象是不大说话的。所以更压抑。 有时,不经意的扫过对方面容,也是尴尬的一笑。 “无烟,你为什么一直不嫁人?” 姜森问出一个突然的问题。 她尴尬的笑,这是她所有问题里面最讨厌的问题,虽然她们看起来很小,可是,她年纪却有二十六了,这在古代,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那时的女人一般在十七八岁就已经嫁人了,所以,妆无烟算得上那时的老姑娘的老姑娘了。谁喜欢别人问自己这问题呢? “有好的人我就嫁,没有好的人我就不嫁。” “你就没有遇到一个能保护你的人吗?” “遇到了又怎样?感情总要两厢情愿,一厢情愿,哼!”这话又逗起了妆无烟无限的哀愁,想起与辜云飞在梅林发生的那些细节,与他那有生以来属于自己的初吻,那种天旋地转的感觉,那种怦然的心动,那种梅林地上的翻滚,在他怀里的温暖,一切的一切注定了这一生,她的心里装的下的就只有这样一个人,她的心只属于这个叫辜云飞的人。她愿意永远在他怀里仰慕他的气息,在他怀里感受他的拥抱,在他怀里做最小的小女人,在他怀里成为他的妻子,为他生儿育女,为他穿衣叠被。 她想起他的笑,想起他的刀削似的嘴唇,想起他随风飘逸的青丝拂过他英俊的面颊,如雕塑般挺拔的身姿,有时回答问题透出的一股调皮和幽默,就不禁又笑了。 “你在笑什么?你是不是有什么高兴的事?” 姜森问。 “没什么。。。。。。”春天的雨有时来得快,去得也快,“雨停了,我们回去吧。” 当妆无烟说出一句“遇到了又怎样?感情总要两厢情愿,一厢情愿,哼!”这话时,不光是妆无烟心事重重,眼前这个孤傲的“天涯追魂”姜森姜名捕,何尝不是,他也有心事,也想一吐为快,可是,他天生又是个不善言辞的人,他不知怎么开口?况且,他已经有了妻子,对方对他的事还知根知底,那时的人是可以多取几房小妾,可,照他的性格,要从他嘴里表达出自己的爱慕之意,却又何尝不是一件超难的事,要他做这样一件事,还不如让他去破一百件案子。 这次出来找寻妆无烟哪里又是其他几人的意思,还不正是因为他的担心! 本来以为,就今天这个情况,终于有了单独相处的机会,可是,雨又停得这么快,妆无烟似乎也没有要与他单独相处的意思,他不禁在心头长长地叹着气。 “下次吧。” 他在心里想道。 可是,下次又是什么时候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