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弯刀、26、与他的第一夜
“其实你跟着我，你知道有多危险吗？” 辜云飞问她。 “我不怕。” “就是死了，也不怕？” “死有什么，只要跟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还有什么好怕的？” 真是口直心快。 她们走到了一个破庙。 辜云飞收拾了下，席地而坐。 破庙里的佛像，在黑暗的光线下，有些像幽灵。 金凤凰死死的抓着他的手。 “你不是连死也不怕吗？” “可是我怕鬼！” 他笑了。一个不怕死的人，怕鬼却是件挺好笑的事。 是的，人有时就是这样，你不能说无畏生死的人就不会怕鬼了，人反而会怕那些暗藏起来，让你不明不白的东西的，就像鬼，虽然人们大都听自于传说，而不曾亲眼看到过鬼魂，这才是最可怕的。 他习惯了在野外生活，所以倒没有什么胆怯的。 他小时候一样怕，现在他不怕了。 一个人长期跟某种环境打交道，自然就会坦然得多。 “世上有鬼魂吗？”他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问她。 “不知道，但是我就是怕。”这时，连她抓他的手也不自禁的抖动起来，眼神里尽是恐惧。 他本来想起身，她却一把抓住他，颤声问道：“你要走哪去？” “我把门关了。” 她瑟瑟地缩成一团，惊恐万状。 “快些，你快回来。” 他只好动作快了些。刚走近，就被她一把抓着，像是在落水时抓的一个救命草一样。 “不要离开我。” 他拍着她的肩头道：“没有事的。” “我们能不能不在这住？” “去哪儿？” “我们去城里。” “城里现在到处都有人要我的命，我们还去？” 她紧张地看着周围，然后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听到他说的话，她决定就是再怕，也要在这里落脚了。 他不禁叹了口气。 要是不是自己不是自己，那么现在他们就可以住在城里了，她也不会这样陪着自己担惊受怕了。 “你还是回城里住吧。”他的时候没有一点要赶她走的意思，或者是看不起的意思。 他只是真诚的想要她好。 “不。不。” “你这样睡得着吗？” “只要有你在，我就不怕了。”我抖擞了一下精神，好像在证明给他看。 他笑了。却显得有一些苦涩。 要是，真的有一个红颜知己，他会舍得她一辈子让他跟自己过着这样的日子吗？要是，真有一个这样的红颜知己，他又是夫复何求？ 夜深了。尽管是春夜，还是有点寒冷，他们靠在一起。她已在他的腿上好不容易睡着了。 他也倦意渐浓。 夜终于过去。 他睡得比她晚，可是却比她醒得早。 他已不是常人所能体会的，这此年来，他的生活毕竟比普通人要难过得多。 可是，就在他打水回来时，听到她在叫：“辜云飞，辜云飞！” 然后看到她跳出庙来。她就看到了他。 “你——” “我什么？” “我还以为你又一声不吭地跑了呢？原来你是去打水了。” “过来洗脸吧。” 她笑了。幸福在脸上溢满，她道：“你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