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弯刀、35、孤胆求败
辜云飞和薛怀遇循声望去。说话的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人，穿的是一件酱紫红的锦缎长袍，头上青丝却是轻飞飘洒，手里提的是一件别样的长剑。剑长三尺，剑柄上一个鬼哭模样的雕花分外惹人注意。 看到他，薛怀遇和辜云飞都不由得惊讶了，难道这人就是人称“一身孤胆，一生求败”的“孤胆豪侠”蒋咏。有人可以不认识他的人，可没有人不会不认得这把剑。 他手中的剑因人而名，而人有时却也因剑而为人知。一个真正的剑客做到这一点就已经代表他成功了。一个人，一把剑，正是一个代号。 他们可以互相代表，人可以代表剑，剑亦可以代表人。江湖中的人视剑为生命，甚至比生命更甚，所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 眼前这个人如果不是他就怪了。 除非他死了。 辜云飞向薛怀遇眨了眨眼睛道：“看来现在是越来越热闹了，连‘一身孤胆，一生求败’的‘孤胆豪侠’蒋咏也来了。这场戏看来是高#潮迭起了。” 薛怀遇道：“你的本事可真不小。” 辜云飞笑着摇了摇头，并叹了一口气。 薛怀遇笑了，道：“你叹什么气？” 辜云飞道：“我只有无奈。” “不错，一个人无奈时，就只有叹气了。”他突然话锋一转，一字一句的道：“其实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哦？什么问题。” “到底为什么你要做那些事？” 他当然知道他所说的那些事是什么事。所以他不必问。他笑着又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又叹气？” “我不知道我怎么回答你。” “连你自己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是。” “这就更有意思了。” 他们说话的当儿，蒋咏已经走向了二楼，有人突然在他面前拦住了他。 是那个为蒋森开门的那个人，那天他一身黑长袍加黑披风，现在他穿着一身青色的长衣。面色苍白如纸，一双带笑的眼睛永远微笑着服务。 “先生，有事吗？” “你是谁？” “在下是流星庄的江一仙。”他还是满脸带笑。 “你既然是流星庄的人，就该知道怎么做生意，为什么要拦住你的客人？” “在下实在没有要拦住客人的意思。”他谦和的表示。 “那你现在在做什么？” “我在帮客人的忙啊。” “哦？你很会帮吗？” “在下除了帮人忙，好像没有别的本事了。” “所以，金老板才要你在这里帮忙？” “看来是这样，因为在下其它别无长处。” 一个真正有长处的人，是不是就是帮人忙呢，其实帮忙不就是排忧吗？ 况且要帮金丝雀将这里打理得像今天这样的好景致，证明他的确是个很会帮忙的人。 “你跟了金老板很久了？” “好像是。” “那么你一定更会帮我把金老板找到了。” “我帮你找她，是件没有问题的事。” “那你帮我找她吧。” “我现在却不能。” “为什么？” “因为她不在。” “她不在？她去了哪里？”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回答的简练而肯定。 蒋咏用一双似乎能看透别人的眼睛看着他，最后转身走了下来。 “那么，给我拿酒来。” “蒋大侠，不知想喝什么酒，要多少？” 看来，这人真的也不简单，蒋咏更仔细的看了看他年轻的苍白的脸，好像要从他脸上看出一朵花来一样，道：“你看来真的不简单？” “我真的很简单。” “哦？”蒋咏微笑着。 “蒋大侠要多少酒，什么酒？”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问的问题。 “你叫什么名字？”蒋咏却在问。 “在下江一仙。”其实他已经告诉过他名字，现在蒋咏才把这个名字记住。 他点了点头，眼神看似有无限的意味，却又说不出是什么，只听他道：“你安排的我肯定会满意。” “谢谢蒋大侠的夸奖，那在下就拙劣的安排一下。” “好，你安排就好。” 辜云飞叹了一口气道：“金老板的生意真是做的不错。” 薛怀遇道：“他好像找金老板有很重要的事？！” 辜云飞道：“来这里的人，通常都有那么一两件重要的事。” 薛怀遇却摇了摇头道：“可能别人重要的事，对他并不重要。而他重要的事，才不一样。” “你看出来了。” “蒋咏一生为剑而生，为剑而死，能责无旁贷地对人对事，他不像是个真正沉醉欢乐场所的人。” “所以他这次来一定会有其它目的。” 薛怀遇只是点了点头，道：“我想如果我没猜错的话。。。。。。” “其实我倒希望你猜错。” 难道辜云飞就没有猜出来吗？还是他本就不想猜对呢。 薛怀遇奇怪地看着他，点了点头，也叹了一口气。 “你为什么也叹气？” “好像叹气要让人轻松一些。” “你轻松了？” “好像是的。” “轻松了是不是要喝上一杯。” “喝上一杯，恐怕太少。”薛怀遇笑着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