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弯刀 48奇怪老妇人
突然窗外传来一阵长笛,悠扬飘渺,似乎很远却似乎很近,这笛声竟是有种魔力一样,召唤着他想去看看到底是谁在吹这首不寻常的曲子? 他还好,不是那么疼了,这要命的要害被人暗害,可是真的要命的。 这一阵子要好多了,他也就有力气走了。 笛声好像来自东边。他便循着声音而去,花径小弯道拐了一个又一个,前面是一座石山,有一泓清清的湖水,水面的东角上有一个亭子,八只角翘得老高,亭子虽然不大,可是却是造型讲究。在亭子里一张八仙桌子,西首正坐着一个白首老孺。看样子至少有六七十岁了。 他真的没有想到吹笛之人是一个这么老的妇女。他原本还以为是一个翩翩少年或者是一个妙龄少女。 他此时不知上前是好还是不上前好,只得站在那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笛声却忽然停住了。 老孺居然知道他来了一样,侧着头过来说道:“你来了。” “你知道我要来?” “恩。” “为什么?” “不为什么!” “可是。。。。。。” “不用问那么多问题,我知道的自然就是知道,我不知道的当然就不知道,所以你不用问。” “哦。”他竟只能这样应着。 他实在想不出该怎么回答她。 “你是谁?”他还是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我是谁,不重要,你是谁,才重要。” “哦?” 他已经不想再问为什么,他知道她也一定不会告诉自己的。所以他只有又哦了一声。 “你是弯刀的主人?” “你知道的。” “你叫什么名字?” “你不知道我名字?” “我当然知道。我问你你就回答我,你为什么还要反问我?”此时,老孺却转头过来,只见月光照在她的已经有了皱纹的脸上显得苍老得很,她人很瘦,所以看起来更加显老。可是,她的眼睛却很有神,发出的两束光来,像是匕首。 “你的弯刀是什么样子的?它叫什么名字?”她低着眼睛看向他的腰间,那把弯弯的刀就在他的腰际悬着,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只是一把非常普通的刀一样。可是,没有想到却是一把要了很多武林高手性命的刀。 辜云飞的弯刀其实并不长,悬在腰间正好,一点也不碍事。如果他用衣服遮起来,可能别人也不会注意得到,他身上有一把这样的刀。 他见她提到这个问题,不禁用手摸了摸刀上的那行字。 字就在刀柄上。 刀柄他已经摸过不止万遍,这行字他不用rou眼去看,也能摸得出来上面写的“孤月刀”三个字。 “你看来不想告诉我有关这把刀的太多东西?” “恩。”他居然应道。 老孺却突然哈哈大笑道:“好小子,你果然异于常人。”她眼光投来,看起来有点凶,可是,那道让人寒栗的光却瞬间又不见了。 他又仔细看了看她,从脸一直看到脚,他只是知道此人绝非常人。可是他就是不知道她到底是谁? “我不认识你,你又不认识我,我们完全没有必要了解得太多。” 那老妇人听了哈哈狂笑道:“是吗?” 人已从凳上嗖地一下站了起来。 她站起来也不过五尺,可是那气势却是强大得不是一般般的。 她站起来仿佛有风而动,衣裳有带着内力而鼓动起来,头上的一头银发本来就是乱而蓬松,在风一吹,只觉得气场吓人。 他暗道:“好厉害的内功。” 他的手握在刀柄上,随时可以出鞘。 自出入江湖而来,这还是第一个让他感到害怕的对手。 他手心不禁有些沁出了汗。 手凝着劲,只要对方稍有动作,他就可全力而出,刀锋夺鞘而出。 那刀便会在月夜下划出一道美丽而优雅的圆弧形,如果一道还不够,他一定会划出几道那样快而美的刀影,在这样子的月色里,它一定是最美丽的。 她看到了他的手,她抬眼看着他的眼睛嘴角一翘笑道:“你看起来很紧张?” 他双目不转,面如死水。 静动只在一瞬间,他认真的时候有时连自己都觉得害怕,可是不认真的时候,谁都不会认为他是一个那样的冷酷刀手。 出鞘之刀,收血入鞘。 人在刀下,刀下无人。 刀出之前是人,刀出之后是鬼。 “我真的想试试你的刀是不是真的无敌天下?”她突然欺身一步,似乎快得要出手,可是她却立马收住了脚步。 她明显是在挑逗。 可是,辜云飞全身都紧绷成一张弓。 差一点就绷出去。 “但是我也自己没有多大把握,何必呢?”她幽幽地这样说道,身子从凳子上走了出来,又慢慢地走了两步过来。 “你一直这样绷成一张弓似的,你不累吗?” 他不语。 “我如果要动手,我不会偷袭,所以,你没有必要这样子。” 她似乎说的有道理。 她的武功肯定出人意料,偷袭的确不像是她的所为。 她突然微微笑着,用笛子在手里一转,转了两三个圈子,道:“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谁吗?我告诉你,你看你还会不会认为我是一个堂堂正正的人。” 在她用笛子转圈子的时候,他也备着力,武林当中很多暗器,他不得不防。可是他又是白担心了。 她双目突然像少女一样多情的微笑起来,兴奋道:“小娃儿,哈哈,你真是太可爱了。好了,不逗你了,我所幸告诉你我是谁吧!” 吧字刚落,突然身后林鸟飞惊,只见数道寒光闪现。辜云飞侧身而过翻出去数尺。而再回头看时,哪里还有老太婆的身影。 辜云飞正诧异间,却不见发暗器之人出现,却见数排暗器尽钉在了亭子的柱子上。而那柱子前站的正是老太婆,自己却是白闪了。很明显对方不是要对付自己的,而是尽数要老妇人的性命。 可月黑风高,也不是可以掉以轻心的。再加上根本不知道对方来历,他哪里敢懈怠。 他叫了两声,来者何人? 见并无应答,只得掉转身法,快速回屋里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