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一见倾心
回到林笑笑的房子里，方方还是弥漫着一些失意的情绪，打不起精神。 “笑笑姐！”方方每次失意了，就会这么腻腻歪歪地叫。“你说那个相亲的公司靠谱吗？” “挺靠谱的呀，你赶紧让人家安排吧！家里不着急，你自己不能不着急呀，现在的男人呀，审美观始终是停留在20多岁的女性身上的。这是心理学研究的结论。你以为现在还有多少白马王子啊？，赶紧给姐醒醒哈！”林笑笑谆谆教诲。 “行，听我姐的。立马打电话哈！” 为了让方方看起来更像个女人，林笑笑决定带他俩先去美个发。 “欢迎光临！里边儿请！”“先帮您存一下衣服吧，您今天想做个头发吧！” “您有固定的设计师吗？哦，那我们的总监今天刚好巡店过来，让他给你们把把关吧！” “您喝点儿什么茶？有菊花、普洱、还有橙汁、西瓜汁……”陌上的服务态度在业界也是一流的。自从有了新年的规划，林笑笑就出血在这里办了张会员卡。而贝贝和方方在她的影响下也跟进了。“看来这女人呀，要想把自己嫁出去，先要大把花钱才好！”方方感慨道。 “是啊，你若盛开，清风自来！能用钱解决的都不交问题！”贝贝又露出花痴的笑，一脸沉醉的样儿。 “什么清风自来，是蜜蜂自来或者蝴蝶自来吧！哈哈！”方方白了一眼贝贝。 “行了，你俩，别没完没了的，把人给吓着！”林笑笑开始敲打这俩丫头，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一副没正经的样儿。 “几位小姐，你们打算做什么造型？”王总监见这么晚了还顾客盈门，自然笑开了花。 “造型，你是造型师，你看着办呀！”方方回应道。 “这样，根据我们每个人的脸型来设计一下发型吧！毕竟你们有经验。我们的要求呢就是，发型更显年轻、气质、好看！” “好的，好的！”王设计师又招呼过来两个设计师小张、小董。而他则负责林笑笑的发型。“您这么有气质，肯定是主管吧！” “为什么这么说，是我显得很老是吗？” “哪里哪里，我是觉得您的气质比较沉稳，一看就有文化！” “你少捧我，这样我不容易认清自己。你看像我，做什么发型才能比较不显老气呢？” “如果您想显得年轻，我建议您还是得剪个刘海，下面头发不变，只是最后我给您做个梨花的造型。今年最流行这个款式的头发，显小。”王总监一边拨弄着她的头发一边说。 三个人烫好了新发型出来，已经中午12点钟了，“要像个女人一样捯饬这个捯饬那个，真够费劲的！”方方抱怨道。 和贝贝一样的级别和流程，一生一世立即回复了五条备选名单。方方肯定不会选公务员，她本能地不能接受太循规蹈矩的生活和按部就班的人。最终她选了一个叫周维的同行，作为自己首次相亲的对象。同行，实在不成还能多个朋友，多个朋友多条路嘛。 “不知道贝贝的相亲怎么样了？”林笑笑边看手表边按号码：“喂，贝贝，你那怎么样啊？” “还可以吧，回头再说哈，我们还在北海公园呢！”贝贝明显地压低了声音。 “好吧，完事儿给我们来个电话吧！”林笑笑挂了电话，冲方方吐了吐舌头，为自己刚才的八卦心切。“贝贝那儿现在进展顺利，你也赶紧约吧，你看，人家提供的人选还是比较靠谱的！” “好，”方方经过这一番折腾，明显的听话了许多，“你好，我是客户19798，我想你帮我预约周维，好的，尽快给我回复！” “您好，方小姐，周维先生下周一就要出差，您看今天下午可以吗？”客服礼貌地问道。这要是原来，方方肯定会一口回绝呀，这种事，连个准备都没有哪成。可是看到林笑笑在一旁冲自己一个劲地瞪眼、点头，于是只好答应“好的，下午几点？” “下午四点钟，按照规定，您得先到我们总部的旋转餐厅见面！用完餐二位就可以按你们的行程安排了！” “好吧，下午四点。” “笑笑，下午四点就要见面啊！”方方嘟囔着，“我现在连一身合适的衣服都没有，怎么见人呀！” “这还难得倒你呀，走，买衣服去，顺便吃饭！”林笑笑一看表，已经快12点了不是。 离他们最近的商场就是东方银座了。而且她知道方方最近刚拿了一笔不小的奖金。正好，让她出出血。 “去哪呀姐，你这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方方哂笑道。 “只要你舍得出血，就东方银座吧，姐给你把关！” “我去！姐，你这是害我吧，东方银座，那是我等去的地方吗？” “怎么啦，女人嘛，不就得对自己狠一点吗？你打扮得漂漂亮亮的，不就蝴蝶自来了？行啦行啦，赶紧走吧！”林笑笑一边拉方方一边往外走：“对自己的银行卡别捂那么紧啊！回顾一下这几年，你挣得不少，可是呢，对自己可是够抠门的，连件像样的行头都没有！” 两人在东方银座的星巴克喝了咖啡，吃了简餐，林笑笑拉起她就往orchili走，这是个年轻的女性品牌，质量不错，关键是很能凸显女人味哦！ “欢迎光临，喜欢可以试试！”店内的迎宾很体贴地说。 “过来过来，你看这件连衣裙不错，玫红色很提亮肤色，再搭上一件白色呢料风衣，哇，够女人！试试去吧！” 方方还从来没买过玫红色的衣服，更别说是裙子了。一脸嫌恶。“不要吧姐，多俗气！” “这你就不懂了，心理学研究表明，男性对身着红色系衣服的女士格外青睐，容易产生冲动，类似于女性的荷尔蒙分泌增加。而玫红色既属于红色系，又因为其颇为俏丽的色泽而更能彰显女性的青春、活力和妩媚气质。简单说，就是更显年轻，更漂亮，更容易让男人心动！” “我晕，你可真是理论高手！”方方吐了吐舌头。 从试衣间里一出来，林笑笑马上对她露出了满意的微笑：“买，必须的，对了，姑娘，有折扣吗？” “不好意思，只有会员九折。” “多少钱呀这个！”方方虽然觉得裙子是不错，可是仍然担心价格超出预期许多。 “2980，九折！买！”林笑笑冲方方点了点头，“你呀，要舍得为自己投资！要不凭什么你能打败那么多对手嫁出去呀！” 买完了衣服，已经两点，林笑笑又拉着方方到一层Dior专柜，“这是干什么？我可不会化妆？！” “你不会没关系呀，人家会呀！” “合着你想吃霸王餐呀！” 林笑笑神秘一笑，拉着方方就开始看粉底和彩妆，试试这个试试那个，貌似决定不了。一旁的Dior接待人员立马礼貌地邀请他们在她的帮助下一一试用。 “这样吧，两位小姐，我可以帮你们用我们的产品画一个完整的妆容，方便你们了解我们产品的特性。你们看怎么样？” “这样吧，你帮她画，我好看看！”林笑笑指了指方方。 “来，您请坐！”于是Dior的服务生开始帮方方清洗面部，然后先拍上护肤水，护肤凝露，接下来抹上提拉眼霜，再上一遍粉底，然后画眼线，画眉，然后再用上气垫BB霜，接下来是定妆蜜粉，眼影，腮红，唇蜜，唇膏，最后帮方方喷上定妆喷雾。顺便帮她做了个编织款的发型，喷上定型喷雾。 “我的天，简直太漂亮了！出水芙蓉呀！”林笑笑惊喜地大赞。 “嗯嗯，果然不错！”方方故作淡定地看着镜子中焕然一新的自己。 “这样吧，姑娘，我们要那款气垫BB霜，玫红色唇膏。其他产品我们已经买过了，以后再来补货，辛苦你了哈！”林笑笑故意低头看了看手表，催促道：“今天先这样，咱得赶紧走了，一会儿就要迟到了。”事实上才3点，可以从从容容地从东方银座打车到中关村，不过为了不至于出血出得太狠罢了。 关于中关村的段子实在不少了，个中缘由当然是中关村是中国最高学府等等们的所在，北大、清华、人大、中科院、北科大、北理工、航空航天等等，那些中国高中生们听来如雷贯耳的名校大多落户在这条街上，或者也有驻点。大街上随便拉个货色，那也至少是大学生。更多的是研究生。正所谓：本科生像条狗，研究生满地走！题归正转，今天，林笑笑和方方是要来相人的。走进气势恢宏的相亲大楼，他俩都在庆幸刚才给自己出的血！看来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或者说那些不愿花钱捯饬自己的女人，只能站墙角哭去。 “欢迎您！”六个门厅小姐在进门处站成左右两排，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 免礼，免礼，林笑笑在心里窃笑！二人正准备去乘电梯，却发现前面有一身着西服的帅哥正在吞云吐雾，真是好不讨厌。 “呛死人啦！”林笑笑故意对方方抱怨道。 “就是啊，什么素质？！写字楼里也抽烟，完全不顾及别人，真够自私的！”其实方方这话完全是说给前脚的帅哥听的。 于是前脚那位明显的顿了顿，“回头呀！回头呀！”方方在心里喊着：“背面看着挺潇洒，正好让我们看看正面长得个啥样？” “对不起！”帅哥把手中的烟头掐灭扔进了垃圾桶里。闪闪发光的眼眸仿佛能看到人心底里最隐秘的所在。看得林笑笑和方方几乎呆若木鸡，花痴就是花痴，“嗯，没关系！”林笑笑和方方尴尬地笑道。 “那，我可以走了？”帅哥看着面前这两位刻意打扮过的失态的小姐，指了指敞开的电梯门。 嗯，嗯，林笑笑和方方点了点头，眼神迷离。目送着帅哥上了电梯她俩才反应过来，“咱俩不是也要上九层吗？。”方方顿足道。 “是啊，这么说，他也是要去相亲的喽！”林笑笑扯扯自己的黑色短裙，正懊悔怎么没有跟帅哥上同一部电梯，说不定还能相互认识认识啊！“没事没事，待会儿向周顾问打探一下好了！” “打探有什么用？人家也看不上我们这样的！”方方面带忧伤。 “相亲的路上，最怕什么你知道不？妄自菲薄，知难而退！凭什么他看不上啊！”说完林笑笑拿手肘杵了杵方方，坏笑道。 “你个坏人，真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呜呜——你是什么闺蜜啊，你个见色忘义的！” 方方正数落得高兴，电梯来了。林笑笑推了她两步，才上了电梯：“我这是全面撒网，重点捕捞，知不道？学着点儿，什么时候都要有一双善于发现美的眼睛！什么时候都要有一只善于发现机会的鼻子！哈哈哈！” “最毒妇人心哪！”方方一边说一边要上手掐她的脸。 “诶诶！说归说，别上爪子呀，妆可要花了！行了行了，说的跟真的似的，瞧瞧你这幅花痴样，帅哥在哪儿谁都还不知道呢，说不定呀人家早就是有妇之夫啦！”林笑笑厌弃地拍下她的手，白了她两眼。 周顾问已经如约等在公司门口，见二人来了，就边说边带着他俩来到了咨询室。这是一项1对1的会面前的指导。 “方小姐，今天，我对您的打扮很满意。因为今天来的这位男嘉宾也是极有品位的人。之前，从他递交的简单的介绍上，我们完全没料到是这样的一位先生。来，你从玻璃窗往外看，坐在三号水晶灯下的那位先生就是了。您可以在这里稍作观察，想想一会儿怎么聊。”周顾问淡定地握了握方方发凉的手。 方方一看就差点儿晕在林笑笑怀里。那不就是，刚才吸烟的帅哥吗？真是有缘千里来相会呀！刚在电梯里，自己绝不会想到，今天约会的对象会是让自己一眼就念念不忘的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一见钟情，这个，也太狗血了吧！哦不，也太惊喜了吧！想到这里，方方开始脸红心跳起来，砰砰，砰砰，这就是心花开啊！哈哈哈哈，她在心里大笑道。 五分钟后，方方一路迈着细碎的步子朝3号水晶灯走去。她只觉得是灰姑娘附身了，正满心欢喜地奔赴王子的舞会，水晶灯在面前一闪，一闪。就在这时，王子缓缓地转过头来，他斜垂下的刘海那么软软地搭在他浓密的眉毛上。他的眼睛挺大，鼻子高挺，真像个混血儿。 方方欣喜着自己这个花痴的小发现，雀跃的心像一个个美丽的泡泡，啪，啪，啪，在空中如绽放的一朵朵小礼花。 “你好！我是周维，维度的维。”这个叫周维的同行有些腼腆地伸过手来，看着有些呆滞的方方，不知是放下还是该继续抬着。这时候趴在远处窗台的林笑笑真为方方捏着一大把汗！ “你好！方方。我爸说做人要外圆内方，于是就起了这么个名。”方方还只知道定定地看着他的眼睛。“哦，你好！”这才下意识地握了一下周维的手，一瞬，只觉得那手，握起来厚实、温暖、让人心安！“要是他不嫌弃我，我就嫁给他！”方方在心里默念道。 “嗯嗯，名字真好！”周维一想起刚才还张牙舞爪而现在一副小鸟依人模样的居然是同一个方方，在心里哑然失笑。不过，她倒是毫不会掩饰自己的喜欢和厌恶，在这个人心难测的时代，倒是也挺难得的。如果要用一个词来定义他对她的第一印象的话，周维觉得——霸气，这个词也许会不错。 “据说，你也是导游吗？”方方终于想起来刚才周顾问在尊尊教诲自己从同行的角度入手，这样能更快地拉近与对方的心理距离。 “是的，我还是新手！”周维老老实实地说道。 “新手，哦，那我岂不是前辈？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做的？” “2013年，之前就是自己喜欢旅游而已，后来，觉得，那还不如把它变成工作试试。” “对哦，你是哪个旅行社的？” “乐游。你呢？” “啊？你居然是乐游的，我也是。”方方抑制不住地兴奋。 “是吗，你也是啊！我在西单，你是哪个分舵的？” “哈哈，我是东单的！之前怎么没见过你！”方方说着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她难道又忘了自己的淑女形象吗？此前，那么多男人，她愣是一一都处成了兄弟，不都是因为她太爷们吗？“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方方抱歉地看了眼惊讶的周维，吐了吐舌头。 “好啊，同行同行！那你坐着，我去取吃的，咱既然来了，就得吃饱了，你说是吧！” “嗯，可不可以好奇一下，”方方心理忐忑。“像你这样的帅哥，为什么也会来相亲呢？” “哈哈哈，哈哈哈！”周维笑得捂着腰：“你可真是我见过最直接的姑娘！至于为什么？你猜？” 方方撇了撇嘴，又吐了吐舌头“：你不会有什么生理问题吧？那可就是来这里坑人的呀！” 周维的脸都快绿了。 “你要点什么，我帮你取！”周维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台阶儿下。 “不用不用，你取你的，我取我的，嗯，走吧！”方方不好意思地笑着站起来端盘子。 一生一世的自助餐虽然贵，但是卖相还是不错哦！有方方最爱的寿司、各种甜点，酥皮奶茶，可等方方取回餐食瞬间傻眼了，自己拿的吃的竟然是周维的两倍呀！这个，而且自己本来就有点胖，这下好不尴尬。还好，这一幕没有让林笑笑看到，否则又该成为一段新鲜出炉的笑料了。还好，周维看起来并不以为意，还孩子气地张大了嘴，然后露出温暖的微笑。 “嗯，不知道下次还有没有机会见面了？周sir。”眼看着餐会就要结束，方方看着周维的大眼睛忍不住问。 “当然，下周，哦，下周不行，下周我要带团了！要走一周。如果你不讨厌见我，那么……” “啊？你也带团！”方方瞪大了眼睛，同行就是同行啊，居然连行程都能如此一致。 “啊？那，也许，也许咱们还有机会见面啦！”周维微笑着，方方在心里暗暗为他点了无数个赞！可是这样的男子，真的有可能会喜欢上自己吗？……其他的以后再想吧，先加个微信，要个手机号呀！ “OK，搞定了！” “嗯，那你的手机号是？” “嗯！”周维淡定地笑着。 画面真唯美，方方对自己说，也别步步紧逼了，小心人家一气之下就把你给删掉了呀！唉，方方对自己说，我何曾体验过这样巴结人的滋味，原来的我呢，自我呢？尊严呢？这样到底好吗？现在就一味追着人家跑，以后呢，总不能一辈子追随人家的脚步吧。这种恋爱的甜蜜和苦涩乱纷纷地涌上心头，方方的眼神瞬间黯然了，也许周维不会知道吧。这是方方第一次对一个男生这么主动，这么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