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突如其来
叮咚叮咚，门铃响了。 “谁啊！尽添乱……”方方一边叨叨一边走向门边，往猫眼里一瞧：“天哪！林笑笑，你这是走的什么桃花运啊！”一副快要晕倒状。 “都什么跟什么呀！”林笑笑一边走一边扶起犯花痴的方方。 “您好！请问哪位是林笑笑小姐？”门外的男士微笑着问道。 “嗯嗯，请问您找我，有什么事情？”林笑笑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哦，您就是林笑笑小姐，我是您母亲朋友的儿子，今天过来实属冒昧，不过，也是没有办法，我也就是回国这么几天，如果不尽快过来，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见到您了。” “啊！你就是方浩天？”林笑笑有点儿吓到，心里嘀咕着老妈不是说方浩天要过年才会回国见面嘛，怎么提早那么多，况且，自己也不同意这样的跨国婚姻啊。自从上次跟王金发见面后林笑笑就一天八遍地嫌弃她妈的审美和品位，这下好了，亲妈还真是有能耐，给联系了个海龟。 算了算了，也只好硬着头皮应付了，人都来了，“那您请进吧！就是屋里实在太乱。”林笑笑一边把他让进来，一边发现，沙发上还堆着自己刚收进来还没来的及叠的内衣裤，瞬间脸就绿了。“贝贝——你的水果呢？”林笑笑大喊，趁着方浩天没反应过来，她一把抱起内衣就冲进了房间。 “来啦！瞧瞧这臭脾气，还真当我是保姆啦……”话还没有说完，才发现屋里瞬间多出了个男神来，吓得手都发抖，“这位是？”贝贝冲在一旁笑的花痴一样的方方求助道。 “哦哦，”方方冲她翻了翻眼风。 “坐吧。对了，方方，贝贝，这是方浩天，我妈的朋友的儿子。” “来来来，吃水果！”方方招呼道，正要坐在一旁，被贝贝一把拉进了房间。 “笑笑，这次来的确冒昧了，不过，我想既然我们的长辈是至交，我也没必要对你那么客气。哦，对了，给你带了件礼物。”方浩天边说边从他的黑色公文包里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打开看看！” 原来是，香奈儿的珍珠吊坠项链，虽然简单却很别致。林笑笑含羞看了眼方浩天，强压住自己砰砰跳的一颗心。难道老妈这次……一点儿招呼都不打？ “嗯，不过，林笑笑，我想，我们都是年轻人，也都不小了，”方浩天郑重地说道，林笑笑沉醉地微笑着。“我想，我们不可能会像封建社会那样遵从母亲的决定，你觉得呢？” “呃，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们不可能按照长辈的意愿就走到一起，我想，两个人要在一起一定是因为彼此相爱，你说对吗？” “对，嗯，对了，你刚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们并不一定合适，虽然，你很漂亮，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林笑笑总算清醒过来：“那你还来这里干什么？来同情我，来怜悯我吗？”刚刚才遭受失恋打击的林笑笑哪里受得了又来一场无厘头的玩笑。 “我，我是来跟你表明态度的呀！否则，否则，你母亲和我母亲，都执意要拆散我和我女朋友啊！”方浩天诉苦道。 “你给我出去！你们的事你们自己解决，我呢当然的没有和你在一起的可能！” 方方和贝贝听着客厅里瞬间就要大吵起来，慌忙冲了出来，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林笑笑气得趴在沙发扶手上，“笑笑，笑笑，你听我解释，我不是存心的。” “男神，你还是先避一避风头吧，林笑笑她今天刚失恋你就来捣乱……”方方边说边把男神往外请。 “可是，可是我今天没有定房间啊，能不能今天让我借住一宿。” “什么？你还想住在这儿，你不知道男女……”贝贝心下大乱。 “jiejie们，确实是我的错，可是你们知道这几天有多难订房吗，尤其对于我这样境外订房的，根本抢不到啊！” “那你还来？！”林笑笑回头白了他两眼。 “林笑笑啊，你也理解理解我好不好，我妈逼得有多紧你知道吗，我敢不来见你吗我！” “行了行了，林笑笑，我看你就帮他个忙好了，住一晚，我们陪你不就得了。”方方心里巴不得和男神有更多的相处机会，管他有没有女朋友。 “晚上我请你们吃饭，以示补偿！”方浩天一副可怜样，惹得林笑笑破涕为笑，嗯，肚子还真是饿了，让他出出血也好。四人出发去吃饭，基于方浩天给林笑笑带来的精神伤害，大伙一致决议不可以吃得太过寒酸，反正是方浩天请客，我带着你，你带着钱，这感觉多好。最后林笑笑拍板，就去那家深藏于后海胡同深处，那家回眸了千百遍也没进去过的名为映月的江南餐厅。 入门一面石雕的影壁墙，影壁中央雕刻的是一池荷花，上悬一轮圆月，影壁上方的木檐下悬一块扇形匾额。 “月经”方方心里尴尬却脱口而出，林笑笑想捂她的嘴都来不及。 “印月，从右往左读好不好，你的语文是体育老师教的啊？！”真是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 “哈哈哈，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实在菇凉！”方浩天冲她吊了吊眉毛。 进了院子，果然是别有洞天啊！一池荷花开得正盛，水中云气蒸腾，隐约有一轮皓月印于水中。 “太美了！”贝贝正为眼前的美景深深陶醉，一不小心一个踉跄跌到了方浩天的怀里，吓得俩人都同时大叫着分开。 林笑笑白了二人一眼，心里满是怨念，这么美好的意境都被这些二货给毁了，自己究竟是上辈子造了多少孽啊。 “欢迎光临，”左侧吧台的服务生轻声缓言道，一服务员一边引着他们往内堂走去一边让他们挑选座位。 “好有感觉的地方哦！”贝贝拉了拉林笑笑的衣袖，讨好地看着她。 原来这里原是清代某大员的官邸，估计还是个文官，虽然院子不大，但是处处体现着主人的品味和雅好。比如那个邻水的摘月亭，原就是他临水的书房，而那座画舫亭则是他与朋友喝茶聊天的所在。主要的建筑都沿水而筑。 “就去那个摘月亭吧，高高的，一会儿月亮出来了，估计是个观景的好地方。”方浩天的兴致也被吊起来了，多年生活在国外，他这好不容易回趟国，居然能够偶遇这样的好地方，运气真是好的可以，就算是掏钱也是愿意的。 “好啊！好啊！”大家一致通过。至于价钱，呵呵，林笑笑坏坏地想，mama不是说过他在什么摩根大通上班吗。 上了摘月亭，一会儿服务员就送来了菜单和花果盏。方方和贝贝脚底下暗自撞了一下，表示互相勾结设陷成功或是心中略有不忍和惭愧？总之，感情很复杂，心理颇微妙。可再看看方浩天，还蛮自在的嘛，难道他们真遇上了什么大款富二代之类的土豪朋友？ “你们点吧，看喜欢吃什么？” “桃花方，断桥残雪，玉带横波，江南得月……”林笑笑报了四个菜，心里美美哒。贝贝睁着大圆眼睛，感觉萌萌哒。 “好，还有，你们俩呢，至少一人再点一个！”方浩天发令，可方方和贝贝还是露出落井下石后惭愧的笑容。 “方大哥，你来你来！” “好吧，那再来一个大份的杨枝甘露，反正女孩子们都喜欢这个吧。哦，对了，给我来一瓶梅花酒。”方浩天吩咐完，拍了一下手，放松地笑了。 那些有着美好名字的菜陆续上了桌，原来，桃花方是用新磨出的米浆和绿豆粉和新鲜的桃花、冰糖、奶酪一起在锅中蒸制，再放入冰箱冻成糯白带粉的方块。味道略甜，泛着浅浅的桃花香气，入口即化。 断桥残雪是由长条状的两节竹片摆盘，叠放的是粉蒸里脊rou，rou上的米粉寓意残雪。盘中还有蘑菇切片堆叠的假山，折取竹枝至于盘的对角，形成某种画框的效果。 玉带横波地下铺着的全是生菜叶，宛如水波，波上横摆一白瓷制成的长桥。江南得月，则是江南花糕组合。用五彩的花糕做成亭台的造型，亭下彷如一轮明月沉于水中，其实，也是一枚圆形的花糕。不过风味确实很好，尤其适合女士。看来，今天方浩天赔罪的诚意是挺足的。 方方一边拍图刷微信，一边吃还不忘给方浩天点着赞。 吃完饭，月色正好，这里的服务员也不过来催人，而是很贴心地送上来一方茶席，让他们饭后可以对坐饮茶闲聊。林笑笑这个茶席爱好者，自然成了茶席的主人，而其他三人就坐享其成啦。 “笑笑，谢谢你，带我来了这么好的地方。”方浩天的表情特别诚恳。 “你呀，还是感谢你的钱包吧。”林笑笑笑笑，心里耻笑他不愧是个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的主。 “我说方大哥，你至于千里迢迢地跑来北京和林笑笑这汇报情况来吗？你跟那个菇凉，感情就好成那样？”方方单刀直入。 “其实，主要是因为我不喜欢听命于人，尤其是感情这种事。”方浩天捋了捋头发。 “那你倒是说说看，你的女神是什么样的啊？”贝贝好奇地瞪大了眼。 “其实吧，也不是说她有多优秀，主要是她离了我，都没法活。”方浩天无辜地表白。 “切！”方方白了他两眼：“这个世界，谁离了谁会没法活啊，少装蒜！诶，对了，她这叫利用你的同情心吧，你到底有没有想清楚你对她是同情呢还是喜欢呀？” “方方，你还真别说，就是他说的这款女孩不愁嫁呢，人家动不动来个梨花带鱼，真是我见犹怜！”林笑笑的心理分析癖好有冒出来了。 “我同意，方方，以后我们要多向女神学习呀！方大哥，你说呢？”贝贝嗲嗲地：“方大哥，人家有点头晕……”吓得林笑笑和方方惊悚地抱在一起。 茶喝过两旬，方浩天忍不住好奇：“我说林笑笑，你这么漂亮优秀的女孩，居然至今没有结婚，简直有点不可思议啊？中国的男人都好抢手哦！” “你不知道别瞎嘚嘚，我们林笑笑啊哪里是嫁不出去，我们林笑笑是守身如玉。”说得一众人鸡皮疙瘩落了一地。 “这样的词儿，还真是在国内才能听到啊！林笑笑，你不会真的这样吧，在国外，这可是被视同心理疾病的。啊，对不起对不起。”方浩天捂着嘴。 “没什么，其实，我确实有病，既然今天说到这儿，我呢，也就不当你们是外人，开诚布公吧。”林笑笑微笑着给大家斟满茶。“我在大学二年级的时候，遇到了我的白马王子，真的是白马王子，可是我们的恋情很短暂，在我奋力考上研究生的时候，他竟然就出国了，从此音讯全无。” “去哪儿啦？”大家都瞪大了眼。 “嗯，据说去了洛杉矶。”林笑笑黯然地说。“八年了，可是我一直都放不下，你们说，我这不是有病是什么？我明知道，明知道他不喜欢我了。” “别这么说，笑笑，只能说他不懂得珍惜！”方浩天拍了拍她的肩膀，他看林笑笑眼圈全红了。 “那家伙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打听打听，我就不信，他还能人间蒸发。不过林笑笑，要我说，这样的人根本算不上男人，是个男人就得有始有终，爱或者不爱，给句准话，哪能这么不负责任地走掉，这样的人，走了才是老天对你的厚爱！”方浩天一腔正气。 “笑笑，没想到你还有故事啊，可惜，我连事故都没有，唉，我的青春，简直是一片空白。”贝贝自怨自艾着。 “小不点，别打岔，我们正说正事儿呢！”方浩天说，“到底这个让你牵肠挂肚的人是谁啊？” “嗯，算了，都是过去好久的事情了不提也罢。” “他这样的人，你还替他隐瞒什么名姓啊，我知道，他叫莫宇恒！”方方愤愤地嘟着嘴。 “啊？！不会这么巧吧，我研究生宿舍的同学就叫莫宇恒啊，我们还常常取笑他是琼瑶剧中人呢！对了，我这还有我们不久前K歌的一张合影。”方浩天说着划开了手机相册。 一张熟悉的面孔映入林笑笑的眼中，世界那么大，圈子这么小，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林笑笑一阵心慌：“这，就是他！” “啊？！不会吧，这世上还有这么巧的事？”方浩天惊讶地咬住自己的手指：“他到北美的时间比我早，上的是洛杉矶大学的工程设计学。他的导师是北美有名的设计师杰克.奥利弗。不过，他好像已经有女朋友了。” “是吧，我就说我自己有病吧，人家早就把我忘到了九霄云外了。”林笑笑惨淡地笑笑。 “不过，林笑笑，他虽然有女朋友，可是他们毕竟还没有结婚，其实，你们还是有机会的。”方浩天喝着茶：“如果你真的喜欢他，你应该跟他说清楚。也许，你们之间有些误会，如果是这样，解开了不就好了！” “误会？我们之间能有什么误会，我在最好的年纪遇到了他，本来，我还憧憬着一毕业就结婚，然后一起奋斗……”林笑笑越说越激动。 “是啊，要我说，这样的男人不值当等，他就是个无情无义的人，你何必为他费时耗力，我要是你啊，我甩掉他就像甩掉一条抹布！”方方的表演欲又上来了。 贝贝使劲拽了拽她：“说什么呢，感情的事，还是要当事人才懂。” “对，”方浩天点点头，“作为男人，我的直觉告诉我，他还真不是不负责任的人，我相信，他的离开一定是有原因的。另外，据我所知，前几年，他父亲的公司出了点问题，据说，被别人收购了。”方浩天带来的消息着实让林笑笑感到意外。 找了个空挡，方浩天悄悄地溜出了摘月亭。 “喂，宇恒？我是方浩天，我在北京，你猜我遇见了谁？” “你是说，北京，你怎么突然回国了。” “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我遇到了林笑笑。” “什么？林笑笑，她现在好吗？” “她，我不知道她好不好，也许不是太好，另外，她还是单身。” “……” “你，你对她，据说……？” “一时半会儿的说不清楚，你，有她的联系方式吗？” “好吧，我有她联系方式，我发你！” 方浩天发完了短讯，心下松了一大口气。没想到自己回国一趟，还能遇到这样的事，希望自己能帮上点儿忙吧。 出了印月餐厅，大家回到了林笑笑的公寓。月色如水，这一晚上，除了方方，谁都没有睡着。林笑笑想象着莫宇恒离开后的生活，方浩天揣测着二人今后的发展，而贝贝，陷入了对方浩天的不可自拔。在贝贝看来，方浩天简直就是从天而降的男神。虽然他有女朋友，可是他自己不是说了吗，只要还没有结婚，就一切皆有可能。 一晃，情人节很快就到了，可是这却是个令人伤心的情人节。 “贝贝，你有什么打算吗？情人节诶！”方方这时候敢挑逗的也就只有贝贝了。 “什么情人节不情人节，又不是没过过，问题是，你有情人嘛？！”贝贝怨念满满。 “你们两个别闹啦！” 方方和贝贝俩人对视一眼，看来，林笑笑的元气还没有复原啊！ 突然，嗨歌响起，方方抓起手机：“喂……你说什么？明天飞芭提雅？有没有搞错啊，明天情人节诶！好吧，不过回来你可得请顿大的，看在我成全了你们这对小鸳鸯的份上，你也得好好放放血。得，就这样。” 方方挂断手机，一脸的嘚瑟样儿：“哈哈哈哈，我要去芭提雅度过我的情人节啦！姐妹们，想象一下，飞机将把我送到一个水清沙白，椰林树影的浪漫之都，耶！”说完一屁股蹬在沙发上，腿都翘到了天上。 林笑笑愤愤地嘟着嘴，贝贝贱兮兮地问：“jiejie，你能带着我们一起去吗？你想你想，你一个人不会很无聊吗？你一个人不会不安全吗？那种资本主义国家，色狼可是粉多粉多的哦，而且听说芭提雅，色狼更多哦！” “才不要，天天和你腻在一起还不够啊，我难得出趟远门，什么色狼，老娘倒想看看是谁收拾谁呢！当然，要是颜值高的色狼，那不就是艳遇吗？我为什么要拒绝，哈哈。带着你，我还有艳遇的可能吗？再说啦，你，想去也来不及啦，现实一点好不好！”方方夸张地眨眨眼。 “可是，我们俩会很无聊啊！笑笑心情不好也不想出去逛街。我一个人……” “好啦好啦，世界这么大，找个人陪还不容易，对了，方浩天不是还没回美国吗，找他啊，好歹还是个男的。” “世界那么大，缘分这么浅！你以为方大哥就那么好找吗？再说，人家可是有女朋友的人哪！” “不怕不怕，贝贝，反正男未婚女未嫁，再说，你不对他安什么坏心眼不就得了？” “可是，万一我没忍住怎么办？” “笑话，你没忍住，不代表他没忍住啊！” 俩人还在斗嘴，没想到林笑笑已经拨通了方浩天的电话。“看来，真正的斗士还是笑笑啊！”方方和贝贝对视了一眼，无声地拍了拍手指尖，表示点赞。 “浩天，有空过来吗？” “什么时候方便？好，晚上八点红桃K。” “够爷们！”方方和贝贝击了一掌。这家红桃K，是他们经常去唱歌的地方，不过已经有俩月没去了，以大家目前这种情况，还真适合去唱唱歌正好放松一下心情。而且，贝贝明天是下午出发的团，完全来得及。 红桃K是方方的朋友开的一家小酒餐厅，地点在国贸往东，离笑笑住的地方不到200米，特别好找。 “方方！好久不见，李晨一看到她就上来一个拥抱。” “好久不见，最近生意好吗？” “不好啊，你这样的贵客都不来光顾，小店黯然失色啊！” “就你贫！看看这都新装修了，还说生意不好，生意不好你舍得花血本啊？！” “哈哈，什么都瞒不过你的眼睛，来，今天我赠送你们新款PIZA怎么样？” “好啊，够哥们！” 他们直接在那儿要了两个披萨和一些小食，反正唱歌也不能吃太饱。还要了一打啤酒，看来今天大家都有兴致。 一进包厢，方浩天就杵了杵方方的胳膊，“怎么不跟李晨发展发展？我可是刚听林笑笑说他还没结婚呢！” “诶，你少管闲事，没看出来我俩是哥们吗？哥们之间的感情，你明白吗？倒是你，怎么不跟林笑笑发展发展，你不也没结婚呢吗？”方方一下就把方浩天的嘴给堵上了。 “她呀，向来如此，多靠谱的男人都愣是给处成了哥们，我看你怎么嫁的出去！”林笑笑明显站在了方浩天一边。 嘟嘟嘟，嘟嘟嘟，方浩天的手机响了起来。林笑笑正投入地唱着《离歌》，根本没注意到方浩天走出了包房。进来时，却是两个人。 “一开始我只相信 伟大的是感情 最后我无力的看清 强悍的是命运 …… 想留不能留 才最寂寞 没说完温柔 只剩离歌 心碎前一秒 用力的相拥着沉默 用心跳送你 辛酸离歌” 正唱到高潮处，一张熟悉的面孔出现在了眼前，犹如幻觉，林笑笑一下哽住了声音，心里默念道：“命运多残忍！” 是啊，命运多残忍，总是在你欢欣时夺去你的所爱。这张面孔，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念念不忘的他。莫宇恒的眼神透着成熟的理性的气息，已不似当年那样莽撞懵懂。可是，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呢？这太诡异了，仿佛是上帝的一个玩笑。 “林笑笑，我想他有话要对你说。”方浩天看林笑笑始终不发一言，尴尬地说。 林笑笑定了定神。方浩天赶紧拉着方方和贝贝去大堂喝咖啡。毕竟八年过去了，他们要说的话该有多少。可是八年过去了，又还能说什么呢？ “笑笑，真的很开心，还能见到你！”莫宇恒一下就抱住了她。 “你是不是当我死了？”突如其来的拥抱让林笑笑不知所措，却觉得要狠下心来，千万别再掉入他温柔的陷阱里去。 “不，笑笑，我对不起你，是我不应该轻易放手。”莫宇恒眉头紧皱解释着。 “没有什么应不应该的，你也没有错，不是吗？”至今，林笑笑都无法释怀，当年的事当年他们都没搞清楚。 “我，我以为……”莫宇恒低下头来。 “你以为什么，你以为所有人都像你一样薄情寡义，想扔就扔？莫宇恒，是我看错了你！你放开我！”林笑笑挣开了他的怀抱，如果这份温暖只能转瞬即逝，那么她宁可不要。 “笑笑，你听我说，其实当年，我是因为家里出了些事情，我不得不去了美国。”每一句都好像很艰难。 “不得已？有什么不得已你倒是说啊！”林笑笑是无措的，她想了千遍的重逢场面完全被自己打乱了，说好的好聚好散呢？ “对不起！当时爸爸的公司面临恶意收购，爸爸也被起诉了，整个公司都乱成了一锅粥。”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当年的事情太复杂，一时间从何说起呢。 “可是你，有什么事情你可以直接说啊，为什么要一走了之。况且，这么多年，你想过我没有。我本以为我们的感情是牢不可破的，没想到，你说放就放了。”说完，眼泪簌簌地从林笑笑的脸上滑落下来，上天把他送到了自己眼前，可是他们再也不可能了。想到这里，林笑笑伤心地推门而去，留下他还站在原地。他一把拿起桌上一满瓶的啤酒一饮而尽。眼泪在眼眶里转啊转啊，就快要落下来，可是作为男人，眼泪也许是最无用的东西。 “原谅我，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吗！”他自言自语道。 这是莫宇恒回国的第一天，他一下飞机就接到了方浩天的电话，他终于见到了林笑笑，可是见面又能如何？当年自己接到家里的通知，一走了之。难道是因为自己不够在乎她吗？因为觉得自己要去美国了，不想有所负累吗？都不是，当年自己接到父亲的通知立即去美国，正是公司风雨飘摇的多事之秋，才愈加发现什么是残酷的现实。直到现在，他也根本给不起她幸福。可是，他是不甘心的。他觉得至少要让她知道，自己并不是存心欺骗她的感情，哪怕自己这辈子跟她都绝无可能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