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新岁成婚
继羽又要走了，他两次想见小凤，小凤都找机会躲开了，只是让合作给他带了个口信，说是自己马上就要结婚了，以后就不要给她写信了。 继羽带着失望的心情踏上了去省城的班车，他知道，自己那有点朦胧的爱情之花，还没有露头就已经夭折了。 范新岁成天掐着日子，没人的时候就偷着笑。能不高兴吗？那个从小就让自己喜欢的小凤就要嫁给自己当老婆了。 也有一些人在他当面笑话他，主要就说你范新岁得意啥？娶的又不是个黄花大闺女，再长得好看都是别人尝过的。 范新岁嘴不笨，但也不是伶牙俐齿的那种。憋了半天，他竟然想出了一句很有趣的比喻，乃至于后来都成了范家川的名言。 他说：“你苗成成别再一天净是眼睛馋着还嘴上不饶人，一个好吃的油饼子掉到地上，把土吹干净了照样还是个油饼子，你再能，猪粪棒子让猪给你直接屙到碗里，还是猪粪么！” 他这是把小凤比做油饼子了，掉到地上沾了点土，吹干净了还是个好吃的。 他的话让大家哈哈大笑，就连苗成成都笑坏了，谁能想到范新岁能想出这么好的比喻来。 新岁在自己在能力以内，把房子收拾得干干净净。他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些石灰，把外面还给粉了一遍，看起来成色新了许多。 小凤隔几天来一回，看有什么要做的事情没有。有一天小凤在厨房做饭，范新岁从后面抱住了她。 她先是一惊，嗔道你别胡闹了，小心尕爹看见。新岁就腆着脸说，我看了，爹和妈都不在。 他抱在她的腰上，她实在是不能擀面，就站着不动。他的一双手就到处乱摸，恨不得长出十双手来帮忙。 小凤说你一天到处胡说啥呢，说我是油饼子？ 新岁说你好看，油饼子好吃。我就那么一说，那有你这么好看的油饼子。 小凤光说话没有注意，新岁的手竟然放到了她的胸前，准确地抓在了他所向往的地方。 小凤像被点了麻筋一样地，瞬间麻了全身。“你把手拿出来，听话。”小凤的声音变得绵软无力。 新岁并没有听从她的指挥，嘴从后面咬上了她的耳垂。 门外传来了脚步声，新岁慌忙蹲在地上，往灶里添了一把麦草后，才发现根本就没有点着。 马玉秀和附近的几家凑了凑，给小凤准备了一套衣服的布料。程盛泉说你准备这个干嘛？都是自己家的孩子，左手出右手进的，弄这些净是浪费钱。 马玉秀说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以前对小凤有些意见，现在马上就成一家人了，我把她不真心待，她又哪里会把我真心呢。你没看吗？新岁把她那么上心，以后呀，你和我两个要想让新岁对咱们好，还得靠巴结小凤呢！ 程盛泉知道她在开玩笑，便也顺着这个意思往下说，搞了半天你是为了巴结小凤呀？那你好好做，做好以后就说是咱们老两口做的，别让新岁以后把我给赶出来。 新岁再把小凤往程家院子送的时候，小凤坚决不让他进院子。她知道，一旦进了院子，这个疯狂的小狼会吃了自己这个让他盯了好久的油饼子的。 范新岁掐了好多天的好日子终于来到了，虽然是一个村，程盛泉还是按照乡里的规矩，找了几辆马车，去程家迎亲。 男方父母是不能去的，得请知己至亲去。范新岁多少年不怎么来往的舅舅姨姨家都来了人，把马玉秀激动着不行。 两家的院子人都很多，肖子铭两口子做了分工，肖子铭在程家帮忙，改莲到马玉秀家帮忙。 小凤穿上了马玉秀给她做的衣服，收拾得更加漂亮让所有的女人黯然失色。有人就说你看人家到底是一块好油饼，粘了点土，吹干净了还是比别的吃食强。 范家的迎亲队伍实在是夸张，因为就在一个村里，所以范新科在他爹的暗示下，把范家亲房动用了近三十人，昭示了范氏家族在范家川的势力之大。 程家这边明显压不住阵，程盛泉是以男方爹的身份自然不能来这里，程小凤的几个叔叔身份不行成份又不好，程盛泉早就把林先生和沈先生给请来坐阵，有这两个人在，范家人才能不那么张狂。 程家人看到林先生和沈先生后，一下子底气足了很多。他们本来还想请肖子铭当女方代表的，但肖子铭坚决拒绝，程家人也不再勉强。 小凤没有亲弟弟，这送姐仪式得有个弟弟，好在这个弟弟会得到未来姐夫的礼物，所以程家几个孩子都想去。 程盛泉点名让程玉泉的儿子去送程小凤。张八月感激地把儿子抱来了，说豆娃今天就别到处乱跑，完了要送你小凤姐出嫁，你姐夫有好东西给你。 范新岁打扮一新地出现在了程家院子，都是一个地方人，自然就闹得比较野。最有意思的是，村小竟然放假了，说是学生们的中午饭就在程家吃，反正他们都知道程盛泉是个大方人。 合作也来了，小姑娘看着小凤，眼泪汩汩地流着。小凤刚开始没有看到这一幕，她说不上高兴也说不上伤心，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婚姻是什么样子的。 直到有一个堂妹悄悄给她指着说，姐，你看，肖家那个小女儿在那望着这屋哭着呢！ 范家川姓肖的只有一家，程小凤不用问就知道说的是谁。 她马上顺着堂妹指的方向，看到了合作。 合作！别的小孩子都在那里起哄，抢着吃一些东西，等着开饭。只有合作，望着小凤的门流着泪。 小凤跑到合作的跟前，把她搂在胸前。你哭啥呢，小合作？ 合作哭出了声：“小凤姐，我难受。我一直想着你会给我当嫂子的.....” “合作，咱不哭昂！今天是姐的好日子，合作不哭，走，到姐屋里去。”小凤拉着合作的小手，往自己的屋里走，一滴泪终于没有忍住，落到了院子里。 院子里有人已经看到了这一幕，他们实在没有想到肖家的小女儿对小凤有这么深厚的感情。 小凤把合作抱到炕沿上坐下，把她准备带到范家的“面豆豆”给合作装了两兜。 “小凤姐，我舍不得你嫁给新岁哥。” 小凤点了点她的小脑瓜，傻女子，你还小，哪里懂得这么多的事呀！ 闹腾够了，范家的几挂马车拉上了新娘子，程家人嘻嘻哈哈地坐了几车去送。林先生客气了几下，也成了送亲的贵客之一。 当马车刚出了程家大门的时候，林转转风风火火地跑了来，也不用别人招呼，直接上了拉小凤的那辆马车上。 计划了很久的闹洞房的节目，让林转转给搅得乱七八糟。村里的小伙子们正趁乱都想把范新岁的“油饼子”揩两把油，硬是让这个林转转给搅散了。 这个林转转真野！几个闹洞房的小伙子边走边议论着。人长得确实好看昂！其中一个小伙子说，她就是野到天上，我把她也趁乱摸了几把，可惜，再好的油饼子咱吃不上。一句牢sao话引了一路的笑声。 范新岁在院子里看到马玉秀站在厨房门上给他招手。 家里的亲戚都走了，程盛泉在收拾院子，小凤在收拾他们住的屋子，今天的闹新房把屋子踏得是乱七八糟。 因为娶的女方也是本村人，所有的女方亲戚都回了自家去住，也省得范家招呼。来的几个外村的亲戚，都让范大队长给安顿住下了。 新岁不知道mama这么神秘要干什么，就走了过去。 马玉秀问儿子：“你说你知道，小凤就是那个流氓没有糟践上的？” 范新岁硬着头皮说：“嗯！” 马玉秀又问，是小凤给你说的还是你怎么知道的？ 范新岁说，小凤也说过，条沟的人也说了，小凤刚被打了一拳后就让岳家三兄弟救了。 “是这，妈也没有别的意思，这是祖宗留下来的规矩，”马玉秀说着，从对襟衣服里掏出一片方巾，“晚上你把这个放到炕上，明天给妈看看，这就是个老人们传下来的，看看都放心一些。” 新岁接过来看了一眼，是白色的。他顿时明白了mama的意思，头便跟着嗡地一声。 他把这片方巾揣进兜里，不知道该怎么做。他明白mama的意思，明天早晨这片方巾是要见红的。 他悄悄进到上房，看到爹在收拾桌子。他从柜子里找到一把宰羊用的刀子，藏在了袖筒里。 他来到了外面的偏僻处，试着把刀子放胳膊上一搭，想弄点血出来，又实在没有那个勇气。刀刃放在肌rou上的感觉，让他紧张。 怎么办？他想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他能帮助自己解决这个问题。 肖子铭还是在家里吸着旱烟，水寒给合作教着写作业。改莲不在，可能找解放妈去了。 新岁在门口轻轻叫着，肖家爸在吗？人却没有进来的意思。 肖子铭出来看到是新岁，多少有些意外。让他到屋里去，他又不去。两个人就在院子里站着。 “肖家爸，我有点事想请您帮个忙。”新岁说。 “啥事，你说。” 新岁掏出那片方巾说：“肖家爸您别笑话我，我妈说是老辈有个讲究，明天要拿这片方巾验一下......您也知道，小凤这情况我怕.....我本来想从胳膊上弄点出来，又怕疼。您这有牲口，能不能帮我弄一点，一点就够了。” 肖子铭看着那片方巾，再看看范新岁的脸，突然感觉这个小伙子真的好聪明，以前怎么就没有看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