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外调插曲
水寒和解放当兵走了，这让范家那几个怕水寒的人多少松了一口气，最起码这几年不用见那个提个大铡刀唬人的愣头青了。 至于蒋小拴，人们只是听他在有些场合说他和金沿县城有名的江湖老大丁爷多么多么熟，也只当他吹牛罢了。 林转转的婚事最终提上了日程。在这中间又发生了一件让人很丧气的事，那就是林转转等了几年的王志成，不小心把腿给摔断了，养了好长时间才好，这才来娶林转转。 林先生终于能松一口气了，再怎么说，林转转能嫁出去总比老在娘家强。 这一天的日子也是林先生专门请人给择的黄道吉日，他亲眼看着转转望着王志成那幸福的眼神，心里也就想呀，这人呀一辈子到底什么是幸福呢？ 林家来的人很多，林转转的两个meimei一个弟弟隆重地来送这个大龄jiejie。 王志成成了人们捉弄的对象，好多人都认识这个人，以前的公社书记，没有想到他最终娶了林转转。 林家的小院热闹了一天后又归于沉寂，林先生和程盛泉两个坐在他家的院子里，觉得自己完成了一件很大的事情。 小凤又生了一个儿子，听程盛泉说，他们一家商量好了，这个孩子准备让他姓程，名字也让程盛泉自己去取。 “嗨，亲家呀，”在没有人的时候，程盛泉总是这么称呼林先生。 “你说这范家川呀，我觉得我程盛泉其实活得挺有滋味的，你说是不？我隔几天到台子上接受革命群众的批判，可回到家，咱一家热热火火的，比他有些人冰锅冷灶的好得多。” 林先生知道他说的人是范老四。范老四现在又成了运动积极分子，可是回到家，却是另一番光景。 蒋小拴在村里基本成了一个二流子，以前还有个水寒和解放三个当朋友，当这两个人都当兵走了以后，他便成了一个猪嫌狗不爱的角色。 人们都躲着他走，一方面人们总认为像他这种家庭的人没有什么教养，另一方面，人们想当然地让自己家里的女孩子和婆娘都把他躲着点，人们认为，这种人肯定对女人有一种病态的渴望。 小拴是一个很敏感的人，他能感觉到人们对他的排斥和那种装出来的客气。他在背后总是用最可恶的语言咒骂他们，也真心地想念那两个在部队上当兵的好朋友。 当然也有例外，因为并不是所有的女孩子都把他当成一个躲避的对象，这两个人都成了他心中的好人，他想着总有一天，我要用自己的行动证明，我其实是一个好人！ 这两个女孩子一个是沈照琴，一个就是肖水寒的meimei肖合作。 沈照琴并没有觉得这个蒋小拴有什么不好，她也不能理解为什么人们都把他形容得那么坏。 其实从心里来说，她对蒋小拴不排斥的一点还有一个原因，因为蒋小拴是水寒的好朋友，而水寒却是她的...... 自己是水寒的什么人呢？这个女孩子总在心里恨恨地想。 肖家老二呀，你到底要怎么样？你为什么看不上我？ 后来又仔细一想，人家也没有说看不上自己呀，他对自己没感觉。什么是感觉？她不知道，她只知道，她每次看到水寒的时候，就心惊rou跳，不由自主地那种。 小拴也感觉到了沈照琴对他不像别人，所以从心里就对沈照琴和别人不一样，平时说话做事也就和别人不一样。 至于合作，对他就像对待一个大哥哥一样。他在心里也把合作当成自己的meimei，亲妹一样。 水寒当兵走了两个年头了，人们对斗争的热情似乎没有以前那么高了。疲沓的人们在队长的哨子声中走向地头，继续着那没有什么效率的出工。 合作已经长成了大姑娘，她不再读书，成了村里小伙子们最爱说的心疼女子。 她的大哥继羽已经娶了徐姑娘，可能到了今年年底就要生了。 继羽再一次成了村里人们教育子女的楷模，上了名牌大学，工作分到了省城，而且还娶了一个大官的女儿当了老婆！ 啧啧，这些中的哪一条都值得人们羡慕，继羽的父母也成了人们羡慕的对象。 小徐姑娘的父母最终并没有被打倒，在三结合中，她的父亲秘书长保住了自己的地位，又一次稳稳当当地站在了省委老大的旗子下面。 可是继羽也听到了不少关于丈人的消息，都是不好的言论。 人们都说在关键时刻，他的丈人出卖了别人，才终于争取到了省委老大的肯定和再次赏识。 “你说，他们说的是真的吗？”有一天晚上当继羽看着挺着大肚子还忙碌的徐云茹，他突然问起了这个问题。 已经成了妻子的徐云茹无疑是一个合格的妻子，她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出身而把继羽慢待一眼。 妻子给丈夫说，那是他们政治上的事，咱们不管。咱们现在能做的就是把工作干好，把孩子生了以后，咱们回家看爹妈去。 继羽和小徐成家的时候，肖子铭没有到场。只有合作陪着母亲来到省城，参加了他那隆重的婚礼。 徐家人给了改莲最隆重的待遇和礼数，这让改莲和合作对徐家好感倍增。 对于肖子铭没有来参加婚礼的事，徐家夫妇深感遗憾。当听说因为他的容貌而没有来，说是怕因为这个原因给徐家带来不好的影响。 “哎，这个亲家呀，面还没有见，我都已经知道是个怎么样的人了，怪不得能培养出继羽这样的娃娃来。” 小两口成家以后按照规矩回了一趟老家，他们自己还本来计划着在老家办几桌席，把乡亲们都请一下。 至于钱的问题，他们来的时候带着。小徐用自己父母的名义给公公婆婆带来了衣服和钱，说是这是自己父母的心意，不收她没有办法回去交待。 肖子铭知道这是一个好儿媳，但对于他们提出摆酒席的建议，想了一下还是摇头否定了。 倒是改莲在这之前是大力赞成这个方案的，她就想让范家川的人都看一看，她的继羽是多么地有出息。 显然肖子铭的否定出乎了他们的意料，改莲用眼色示意，你们先什么都不用说，回头我给你爹再说说。 合作对大嫂很客气，大嫂也很喜欢这个粉雕玉琢般的小姑子。大嫂显然对水寒很感兴趣，回来以后就说继羽呢，你给水寒写封信吧，把咱们的事情告诉他，让他也高兴一下。 这一天的晚上，改莲又提出要在家里摆几桌的建议，但再一次遭到了肖子铭的拒绝。 “到底为什么呀？继羽是咱们家的老大，儿子在省城是办了酒席，可是在咱范家川没有办，吃几桌饭咋了”在说了好多理由以后还是被拒绝的下场，改莲的声音中自然多了埋怨。 “这个酒不能办，范家川人会认为咱们在显摆！反正咱还有一个儿子和女儿，以后摆酒还有两次机会，你也不用愁。” 肖子铭的这个理由明显不能说服改莲，但是在这个家里，他的话是没有人能推翻的。 “你能带我去见一下小凤吗？”继羽没有想到她会提出这样一个要求。 你怎么会想到去见她呢？继羽问。 我就想见一下到底是怎么样的一个人险些把我的肖状元给夺走？小徐笑着说。 最后还是小徐缠着合作，找了一个比较巧妙的理由，到小凤家和小凤聊了一会儿。 她们走了以后，肖子铭又问起儿子，他的组织关系到底最后怎么解决了。 省公安厅的徐副处长让金沿县公安局帮忙调查肖家的底细，其实等于是走了一个过场，因为所有的调查还是来自于肖子铭本人的讲述。 本来事情到此为止了，但是当时因为继羽的未婚妻情况特殊，院里就安排了一个人专门进行了第二次外调。 这是一个死板而固执的人，他似乎对于继羽这种靠着女人起家的男人很不屑，所以对这件事情很认真。 他通过关系联系到了改莲和肖子铭所讲的那个县的公安局，并报了他们的村子，目的只有一个，搞清楚这个村子肖子铭和白改莲的底细。 这个村子在当年的*中，基本上是全村都逃了，就连剩下的几家，时过境迁找不到了。 解放都这么多年了，哪里去找？那边公安局的人一边笑着这边院党委的人，一边准备给回函。 可是有一个细节出现了，据他们在调查别的事情时所了解到，邻村的一个人说，那个村子确实有姓白的，但他从来没有听到有姓肖的。而且很肯定的说，肖这个姓他从没有听过。 县公安局的人一听这事还比较蹊跷，据他们了解的情况说，肖子铭和改莲是一个村的，怎么会出现这种事情？ 这个调查的人以为自己知道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一样，马上把这件事情报告给了党委书记。 在他的眼里，这种事情的隐瞒，后面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可是自以为正义的他并没有想到，当他的报告递到党委书记的不大一会儿，那份报告已经被转交到了省委秘书长徐凯的桌子上。 徐秘书长看着这份报告，若有所思。 难道这个亲家有什么秘密？或者因为某种原因，他改换了姓名？一个省委秘书长和一个离得很远的农民，因为这件事却又扯上了关系。其实这个说法是不准确的，他们是因为儿女扯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