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35章 财政告急
叶重把陆荣廷等人骂了一个狗血喷头。在场的诸多战士心生感动，有一股暖意油然而生，大帅是关心他们的，连军费都投入了一千万两的白银，想他们吃好住好睡好，真是如同慈父一般！ “大帅，你别骂两位长官了。”一个正在吃饭的士兵霍地站起身，叶重瞥了一眼，身材不高，有些瘦削，跟个猴子似的，但是军装穿在身上挺精神的。 这个士兵说道：“陆长官和李长官他们每天甚至是每餐都来食堂用餐的，吃的，也是跟咱当兵的一个饭菜，还排队了呢！他们没有克扣俺们的军饷，他们是好人。” 多么纯朴的士兵啊。叶重心里感慨，但是表面上走过去和蔼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大帅，俺叫做赵喜顺，钦县本地人，跟大帅是老乡呢。”赵喜顺原本立正身子，有板有眼地敬了一个军礼，但是说到最后竟然咧嘴一笑。 叶重也笑骂道：“马勒戈壁，跟老子是老乡的在这里的多了去了，广西人中国人都是我的老乡！” “哈哈哈哈……”饭堂里一阵哄堂大笑。 “喜顺，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叶重又道。 “报告大帅！俺不敢欺骗大帅你，俺娘说了，入了部队大帅就是俺的衣食父母，是俺亲爹，俺是不会骗俺爹的。不信你可以问问俺的老乡和战友们！”赵喜顺天真无邪地道。 叶重道：“好你个赵喜顺，你呀，真会攀关系！照你这么说这里的所有军人，岂不都是我叶重的儿子？” “哈哈哈哈！……”饭堂里的哄笑更是传出了几里地。 这时，没有那么拘谨的陆荣廷插嘴道：“可不是嘛。一个县令都可以当父母官了，大帅现在等同皇上，乃吾等之君父，怎么就不能称之为‘父子’？” 看到顺杆往上爬的陆荣廷，叶重哭笑不得，仔细一想，其实赵喜顺说的没错，若自己当国，君临天下以后，拥有四海，寻常百姓的衣食住行都跟自己挂钩，可不就相当于父亲吗？ 现在，叶重还没当上皇帝，可是广西及广东的一部分已经在他的控制之下，差不多成了一个独立的王国，以赵喜顺为代表的军民确实跟叶重是“父子”关系。 叶重拍了拍赵喜顺的肩膀道：“喜顺，不错，我叶重就是你的爹！大汉军的各位官兵，我叶重就是你们的爹！咱们是父子，只要有我叶重一口饭吃，就绝不能饿着你们！” “好！” “噼里啪啦”一阵掌声。 “大汉军万岁！军政府万岁！大帅万岁！大帅万岁万岁万万岁！……”不知道是谁带头的，饭堂里的呐喊声冲天而起，对于叶重的信仰程度又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吃饭！”叶重露出了一个欣慰的笑容。 老百姓是很纯朴的，但同时是蒙昧的，可以让坏人影响傻的。傻民意一定是害人害己的。所谓的坏人，就是各种骗子流氓无赖。 叶重并不觉得自己是流氓，信仰这种东西，是你情我愿的，强迫谈不上，因为军心需要拧成一股绳，不能像一盘散沙，它必须紧紧地攥在自己的手上才行。 无论是哪个时代的老百姓，都或多或少地带着一种傻得可爱的纯朴或是蒙昧，统治者需要这种蒙昧，起义者或者暴动者需要这种纯朴。只要你给老百姓一口饭吃，让他们不至于饿死，不至于担惊受怕地活着，那么你的国祚就能继续传承下去，反之，则会被人们的奋起反抗推翻。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就是这个道理。 如果不是活不下去了，很少有老百姓跟着造反的，因为他们都想平平淡淡地过完一生，不喜欢打打杀杀，为谁的江山流血牺牲。当他们忍无可忍的时候，就是一个朝代终结的时候，这是中国有史以来，改朝换代的不变定律。 “干卿，怎么回事？我不是批了一千万两银子的军费了吗？钱呢？”出了食堂，叶重又忍无可忍地道。 陆荣廷闻言，嗫嚅地道：“大帅，我已经问过内政部的人了，他们说是何书淮……何部长他克扣下来的。” “啥？”叶重一下子哑了火，知道事出有因，他又琢磨了一下，说道：“来人，去把何部长给我找来！” 去到会议室坐下，还没喝完一杯茶，何书淮就屁颠屁颠地跑过来。 “大帅。” “书淮，你为什么要克扣我下发的军费？那一千万两白银的军费都到哪去了？”叶重劈头盖脸地问道。 何书淮还是那一副欠揍的模样，不卑不亢地道：“报告大帅，那一千万的军费除了建造军营的花销和购买军用器材和伙食的花销，还剩下六百五十四万二千八百零七两，全部在府库里。属下不是有意克扣军费，而是节省开支，开源节流，大帅你可知道，咱们军政府的财政已经告急了，除了军饷和各个官员的俸禄，修建大帅府的工程尚未竣工，哦对了，大帅你最近跟德国人订购的那批一千四百万两白银的军火还没到位……” “够了！”这些事情叶重听了都头痛，他在会议室里踱步，负手而立道，“大帅府的修建工程暂时停工，书淮你算算看，以军政府的财政还能支持多久？” 何书淮想了半晌，最后道：“扣去订购军火的钱，军政府的财政大约还能支撑半年……不过，以大汉军现在的扩张速度，可能三个月就财政赤字了。” “没别的收入了吗？”叶重苦恼地道。 “最近，咱们军政府组织了许多起‘打土豪，分田地’的运动，把那些为富不仁的地主老财的家产都充公了，但是，军政府现在的支出实在是太夸张了，入不敷出啊。而且，如今军政府所辖的地盘土豪都差不多打光了，再搞下去无异于饮鸩止渴了。”何书淮叹道。 “但是我们不久就要跟清廷开战了啊！书淮你知道么？咱们的对手是张之洞，是张之洞的自强军和湘军，不容小觑，你让我的士兵营养不良地去冲锋陷阵，这样不是找死是什么？训练跟上了，但是营养跟不上也是没用啊！” “这个……” “书淮，咱打个商量怎么样，把伙食质量提高上去。我保证三个月之内全占两广，甚至是把云贵川都给打下来！咱缺钱，但是更缺能打的士兵，钱这种东西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但是能打的士兵就不是那么好训练出来的，你要以大局为重啊书淮。”叶重苦口婆心地道。 “可是大帅……” “没什么可是的！”见到何书淮一副婆婆mama的样子，叶重脾气发作了，说道，“就这么定了！省这点钱干嘛？若是张之洞击败了我们，大汉军全军覆没的话，一切都是浮云了。现在与其饥一顿饱一顿，还不如一直吃饱，然后痛痛快快地跟清军干一场呢！” 闻言，何书淮也知道事不可为，只能硬着头皮道：“是，大帅。不过咱们打个商量，现在大汉军的募兵速度实在是太快了，已经突破六万的规模了，再这样下去我怕军政府的财政崩溃的，所以我想请你签发一道命令，立刻停止征兵，如何？” “好。”叶重不假思索地道。太多的新兵蛋子有时候也不好，打胜仗或者顺风仗还好，万一吃了败仗或者遭遇苦战，就是兵败如山倒的结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