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15章 相亲与缠足
最后,叶重答应了朱莉的请求,给她当一下挡箭牌,至于会不会假戏真做,就不得而知了,不过以叶重的尿性,到嘴的肥rou岂能让她不翼而飞了?苏玉娘则是无趣地自己回宫去了,有几个护卫傍身,又是自己的地盘,叶重也不怕有啥危险的。 把洪熙官送到警所留下一个案底,就无罪释放了,而朱莉则带着叶重到一家客栈,叫上几盘精致的小菜,一壶小酒,也没动筷子。本来叶重以为朱莉会把他带到家里去的,但是按照规矩叶重并不算是上门女婿,又没媒婆介绍,于情于理都不合适仓促上门,未免唐突了二老,朱莉就自作主张地把叶重带到客栈里准备跟自己的爹娘摊牌。 朱莉的父亲朱长恭是做教书先生的,本来开的一家私塾,教授十里八乡的后生,文章写得不错,在这钦县一亩三分地的地方本来也有点名气,但是叶重崛起之后好多大儒都入驻钦县,朱长恭也渐渐变得默默无闻起来。 朱长恭是饱读诗书的,家里也不是很有钱,一家子温饱是没问题,又德才兼备,所以在陆屋这个小镇上是德高望重的,四十多岁的年纪前段时间还被提名镇长的职务,可惜人脉关系一般,他的学生也有不少进了军政府工作的,目前还没混出什么名堂,所以朱长恭也没被选上镇长的职务。 而朱莉的母亲朱陈氏,即陈氏出身书香门第,可惜落魄了,也算知书达礼的,相貌还不错,隐隐能看出跟朱莉眉目很像,想必年轻的时候也是一个远近闻名的美人儿,额,不过在这个极其封建,女子又十分保守的晚清名气应该不是很大,出阁的时候才有的,而且陈氏是缠足的。 对于缠足这种陋习,叶重真的是深恶痛绝。 除了二老,还有一个不速之客。听说朱莉自己找了一个夫君,打算谈婚论嫁来着,原来一直给朱莉搭桥引线的媒婆可不乐意了,这媒婆自诩名嘴,死的都能说成活的,在钦县这十里八乡的地方很有名气的,媒婆界的大姐大说的就是她。 媒婆正给朱莉说媒一个大户人家的儿子呢,听说朱莉准备跟别人谈婚论嫁了,顿时跟死了爹妈一样,这不是砸自己招牌吗?亏自己还信誓旦旦地跟人家担保一定能说媒成功呢,礼金都收了,媒婆很生气,于是就跟着朱父朱母到这客栈来看看,要跟朱莉谈婚论嫁的那小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爹娘,我给你们介绍一下,他就是我常跟你们说起的王祥。家里是做大生意的,在钦县的铺子也不少,现在他家里派他到钦县是打理生意来的。”朱莉说谎连眼睛都不眨一下,显然,这古灵精怪的妮子是经常跟自己的爹娘打马虎眼的,说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了。 叶重心里微微一笑,但是他们事先已经商量好了,在未来的岳父岳母面前可不能失礼,于是他忙不迭地站起来,低眉顺眼地道:“伯父伯母好。” “好好。”陈氏看到王祥,心里是挺满意的,叶重此时身上穿着汉服,辫子也没留,看上去精神抖擞的,人靠衣装,佛靠金装,叶重此时看起来确实有一种权贵子弟身上才有的气息。 现在钦县的大街小巷上,剪辫子,穿着汉服的可不少,盖因是叶重这个汉王提倡的,又是那些富贵人家响应的,上行下效,真是一股强大的潮流,不过一年的时间,很多老百姓都跟着剪掉辫子穿起汉服了!连饱读诗书的朱长恭也不例外,圣人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若是有所损伤就是对不起父母,跟自残差不多的行为就是不孝! 但是朱长恭也是呵呵了,在满清治下的时候留着辫子额前青森森的,光秃秃的一片,难道不是对不起父母?剪掉辫子留着短发不知道有多清凉,清洗也方便了许多。 现在西南各地已经风靡复古之风,汉服短发成为了这个时代西南七省的标志,在*的倡导下,也有越来越多的妇人开始不再缠足,抛弃旧有的陋习。 缠足是中国古代“男尊女卑”传统习俗里最畸形的陋习,女性从小用布将双脚紧紧缠裹,使其脚畸形变小,以为美观。 根据众多史料证明,缠足风俗开始于北宋而兴起于南宋。到了清代,汉族妇女没有不缠足的。因为缠足成习俗,如山西大同还有“赛脚会”,妇女在农历六月初六这天,参会公开展示自己的玲珑小脚,以夺魁为荣。 缠过的小脚,被古代文人誉为“三寸金莲”、“香钩”、“步步生莲花”等。明末清初大文人李渔说小脚的最高境界是“肥秀软”,还有个《香莲品藻》的文章,把小脚分为五式九品十八种。 古代文人毫不忌讳:缠足的目的是为了满足男人的*。清代李汝珍在《镜花缘》中直言:“缠足与造yin具何异?” 满清王朝被推翻后,孙中山正式下令禁止缠足。新中国成立后,才真正消灭了缠足这一延续千年的陋习。 叶重对于缠足这种陋习是深恶痛绝的,在他看来,缠足这种陋习是自残的行为,始于为了取悦达官贵人而进化而成的陋习,是不可取的,这是一种畸形的文化。 叶重也着重打击,他知道很多大户人家和平民百姓家都对于女子缠足这种陋习不以为意,对于自己的这条政令也是有些阳奉阴违,但是叶重设立的*,有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为了改变这些陋习,比如宗族之法大于王法,一个家族里面想要处死自己家族的人无需过问军政府的意见,自己就处死了。这样将王法置于何地?还有浸猪笼也是,偷情就偷情吧,罪不至死,你还把偷情的妇人浸猪笼了,真是残忍!真是不人道! 朱长恭和陈氏还没说什么,在一旁坐着磕瓜子的媒婆就不答应了,瞪着眼睛道:“家里是做大生意的?做的什么生意?小哥,我李大娘干媒婆这一行也有二三十年了,也算见多识广,方圆百里之内的人家都称我‘铁嘴媒婆’,你也怪我口无遮拦哈。小哥你虽然穿着一身名贵的汉服,头上还戴着大檐帽,倒是有那么一股富贵人家的子弟的味道,可是我李大娘看你的脾气不对啊? 这钦县里面的大户人家的公子,哪一个不是趾高气昂,脾气收敛不住的主儿?你这般对待朱家两口子彬彬有礼的,我还真有些怀疑了,你不会是朱莉丫头花钱请来糊弄自己爹娘的托儿吧?说,朱莉丫头给了你多少酬金?” 额……叶重被说得哑口无言,对待老丈人和岳母彬彬有礼还不行,难道还站起来指着他们的鼻子,趾高气昂地说:老家伙,本少爷看上你家闺女了,聘礼多少说个数!赶明儿我就要娶她过门了吗? 闻言,朱家两口子也不由得狐疑地在朱莉和叶重两人身上打量起来,男的眉清目秀,女的貌美如花,看上去毫无违和感。叶重现在穿的是名贵的汉服,衣冠楚楚,称王之后培养出来的上位者气质已经内敛,倒没啥盛气凌人的感觉,不过跟朱莉这么个小女警搭配在一起,倒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了。 鉴于朱莉古灵精怪的性子,平日里也没少糊弄朱长恭他们,所以李大娘的话很快就起到意料之中的效果。 叶重还没说话,在一旁的朱莉就急了,说道:“李大娘你说的什么话?我是那种在婚姻大事上那么随便的姑娘家吗,这个玩笑开不得!” 说着,朱莉给叶重不着痕迹地打着眼色,让他说两句,不然找托儿的事情就暴露了。然而叶重也是有几分急智的,见状眼珠子转了几下,刚刚想开口,但是朱长恭已经发话了:“小王啊,不知道你是哪儿人啊?” 叶重继续保持着温文尔雅的态度回道:“我是土生土长的钦县人,祖籍正是邻近陆屋的青塘镇,我爷爷那一辈还是地地道道的农民,只是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才发家致富的。我爹经常教导我待人接物要谦逊,做人要低调,刚刚这位李大娘所说的话我不敢苟同,大户人家的后生就一定是一副趾高气昂,目中无人的样子吗?不,大户人家也是饱读诗书的,知书达礼的,有家教的,若是每个大户人家的后生都像李大娘讲的这样,那么这个大户之富贵想必也不能长久,所谓富不过三代就是这个原因。” 对于叶重的言辞,李大娘是听得一愣一愣的,而朱长恭则是微微颔首,一副青睐有加的模样,笑道:“看样子你倒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 这个世界上不缺乏有钱有势的家庭,也不缺乏饱读诗书的人才,但是能像叶重这样如此谦逊,接人待物都是如此不卑不亢的还真是少见,朱长恭对于叶重的印象不错,家世显赫,知书达礼,又长得一表人才的,这样的女婿真是提着灯笼也难找。 李大娘却不乐意了,她跟来是打着拆散人家,棒打鸳鸯的主意的,怎么能让叶重就这样如愿以偿呢? 但是李大娘的语气却客气了许多道:“不知道王公子家里做的是什么生意?” “做丝绸和茶叶的。” “噢,李大娘我倒是对丝绸和茶叶很感兴趣,但是不知道哪里盛产丝绸跟茶叶的?王公子可以指教一二?” 闻言,叶重知道这个李大娘是在刁难自己,不由得皮笑rou不笑地道:“江南苏杭一带是我国最重要丝绸产地,拥有一批典型的丝绸专业市镇和专门生产厂商。其中,湖州丝绸有着悠久的历史传统,自远古以来,盛名不衰。湖州缓绢以其精美绝伦远销全国,甚至在西方国家都很有名气,享有“衣被天下”之美誉。 至于茶叶嘛,中国十大名茶包括西湖龙井,苏州洞庭碧螺春,黄山毛峰,庐山云雾茶,六安瓜片,君山银针,信阳毛尖,武夷岩茶,安溪铁观音,祁门红茶。此外据我所知,全国各地都有的名茶,包括湖南蒙洱茶,云南普洱茶,北路银针,南路银针,冻顶乌龙茶,苏州茉莉花茶,四川峨眉山竹叶青茶,蒙顶甘露,太平猴魁,屯溪绿茶,雨花茶,滇红,金奖惠明茶。” 对于叶重的解说,李大娘是听得一愣一愣的,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叶重家里是不是做丝绸生意的她不知道,可若不是做茶叶生意的怎么会知道得这么多?不合情理啊,而朱长恭也是微微颔首,显然是相信了叶重的身份了。 “王祥,你倒是精通茶叶知识啊,这些知识连我这个饱读诗书的人都不清楚,平日里我也涉猎一些杂书的,却是不知道偌大的中国竟然有这么多名茶。”朱长恭似乎很汗颜地道。 听到这话,叶重点头道:“伯父谬赞了。若非家父自小管教得严,家里又是做丝绸茶叶生意的,不精通一点这方面的知识真是过意不去了,日后如何能接手家里的生意呢?” 朱长恭又问道:“你家里还有兄弟吗?” “家中人脉稀薄,我爹就我一个儿子。” 大善。朱长恭心里很是高兴,接下来的谈话就愉快多了,叶重这样的女婿真是提着灯笼也难找,家财万贯,谦逊有礼,待人接物十分得当,而且还是家中的独苗,除了他没人可以继承自家的财产,日后也没有不必要的遗产纠纷了。 在大家族,尤其是富可敌国的大家族里,几个兄弟可以为了继承遗产而勾心斗角,甚至是大打出手,其凶险程度一点也不逊色于皇位争夺。 叶重这样的家世背景,真是可遇不可求的,莉莉真是有福气了。朱长恭和陈氏都是十分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