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六婚(四)
柳榴揣着二维给的20万元钱,有钱了,钱大了,玩儿的也高档了,赌的额度也大了,只有一个半月的时间,他这20万连挥霍带输也所剩无几了。 有一双眼睛正盯着柳榴,一场报复和阴谋正在柳榴身上谋划着,一场灾难将在柳榴的身上发生着。 当年有个外号叫三耗子的给二维鞍前马后跑龙套,可是这几年三耗子投资了房地产开发,在财势上下迅速的盖过了二维。他和二维的关系还可以,又不是同行,并未有利益冲突。然而二维这次土地征占就是三耗子投资开发,其他别的户征占都很顺利,可是到了二维这片地,二维也是兰河县响当当的头面人物,也是个难剃的刺头,让二维出难题把三耗子征占给阻住了一年。三耗子不但失去了商机,还比原始评估的多给二维掏出150万元钱。因此三耗子记恨在心里,柳二维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他把坏主意打在柳榴头上。 这夜已到零时,柳榴正在热力宾馆赌博,柳榴已把钱输光,已欠其他三位赌客三圈。按赌场规矩是绝不能欠超过四圈的。柳榴额头和脸面冒出了汗诛,眼睛也红了,一次一次的加大筹码想翻本可又都有去无回。三耗子见时机已到给手下的小马仔使了个眼色,小马仔取了一大捆10万元钱,三耗子接过来较用力啪的一声摔在柳榴的桌前说道:“大侄子有三叔呢跟他们玩。”柳榴心有底了,又来了精神,只几圈下来,柳榴不但翻本,还赢了5万多。三耗子见状说道:“行了,别玩了,天都快亮了,去洗澡睡觉。”柳榴他们就散赌了,其余三位参赌者把目光投向了三耗子会意的笑了。柳榴数着钱,脸上露着得意的笑容,亏了三耗叔给支10万元不但翻本了,还赢了5万多。他拿起了11万元钱递给三耗子。“三叔亏了你了。谢谢你了,把这10万还给你,另多给三叔一万。”三耗子一梱一梱的把十梱钱撂在了一起,拿起了另一梱扔给了柳榴说道:“竟瞎扯,三叔还能要你的钱。”三耗子和柳榴他们一同到洗浴洗澡睡觉去了。 柳榴这段时间手气太好了,逢赌必赢,他爸给的20万不但没输没,还赢了二十几万。赌神赌圣的称号挂冠都落在了他的头上,他彻底的懵了,整日处在赌博的激愤之中。 呼呼的北风又登临,几场狂风流淌兰河水河沿岸结满了冰渣,冰渣在渐渐向河中心扩延,呼呼刮一夜的西北风加着大雪,终于将两侧的冰渣交织在了一起,封死流动的河面,又迎来了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寒冬了。 转眼又迎来了新的一年。 三耗子开着车柳榴坐在副驾驶上正驶往天鹅机场的路上,三耗子瞟了柳榴一眼说道:“今天接你赵四叔和滨滨回来让他俩在哈市找个上档次的地方安排咱爷俩一顿,三叔领你开个荤,这俩小子这趟澳门发了,他俩至少也得赢300万。”柳榴并没有吱声。双耳竖起细听脸上露着兴奋的表情,澳门这钱这么好赢吗?就赵四和滨滨那两下子整日和他们在一起睹,他俩不都是手下败将,他俩都能赢回钱,那我去了不就是小菜一碟,手到钱来吗! 赵四和滨滨随着人流走出了机场的出口,他俩的脸上喜气洋洋满面春光,柳榴和三耗子迎了上去,寒暄过后把他俩接到了三耗子车上,车启动了坐在后排赵四开口说道:“三哥和柳榴爷们走找个高档地方我安排你们。” 赵四和滨滨在酒桌上炫耀着澳门赌场豪华和气派,钱是如何的好赢,柳榴听着心也动着,何必不去趟澳门试试身手,也赢个几百万回来,正开始往三耗子给设的套里钻着。 当年权倾霸道桦工路市场的民警吴来雨队长在仕途上画上了句号,以工代干的编制在市场上收着费,自从他队长的乌纱帽丢了,谷玉珍也离开了市场,二人的关系也就画上了句号。 然而吴队长的同学柳二海正春风得意仕途一帆风顺,现已升任和大学城毗邻江北某金融部门的理事长,是个地地道道的国有控股的二级行的一把手,拥有上百亿信贷资产实权人物。 柳二海坐在办公室里,今年的考核又顺利过关了,又和上级签订了聘用合同,又续签了五年。到届也都五十三岁了,作为中层干部也该靠边了。这一辈子从马家屯走出来混到这份上也算衣锦还乡和光宗耀祖。大女儿柳员在国外看起来也回不来了,结婚时给掏点钱尽做父母的爱和责任,儿子柳力刚考上大学,在大学城读书,虽然考得不算理想三表大学,三表就三表吧!三年以后就可离校找工作,趁着自己还有权利还有人脉,给安排个工作,给取个媳妇就大事完毕了,自己这生也知足知乐了。 谷玉珍在绥芬河农家乐做着保洁工作,虽然挣的钱少,但有吃有住,已完全缓过来,又恢复了昔日的靓丽,看上去仍然比实际年龄年轻五岁。 又迎来了农历的春节。 谷玉珍在绥芬河和他二弟们一起过了春节假期。 柳榴正一步一步的往三耗子精心给布的圈套里钻着,他终于把去澳门的手续办好了。三耗子把精心设的套在了柳榴脖子上。三耗子和柳榴来到了银行把他卡上的200万元钱打到了柳榴卡上说道:“这200万权当三叔借给你的,你赢钱回来把钱还给三叔,咱爷俩把卖房合同一撕就权当没这码子事。”柳榴手里拿着卡说道:“三叔你真好,谢谢三叔,我赢钱回来忘不了三叔。” 正月初九柳榴和赵四踏上了去澳门的列车,到了澳门赵四深知三耗子给柳榴设的圈套,可柳榴是柳二维的儿子,柳二维也是兰河难惹的主。他把柳榴带到澳门赌场柳榴把带300万全输光了,柳二维把气全撒在他头上,他將难以承住柳二维黑白两道对他的惩治,得耍点儿心眼躲远点,。第二天他领着柳榴在赌场小打小闹的玩了一天,赢了不到3万元钱。第三天早晨吃过饭他把柳榴带到海关,也许他也是出自真心的对柳榴说道:“爷们你回去吧!别去赌场了,三天以后咱俩深圳见,我出去办点事。”赵四找了个原因躲得远远的。柳榴岂能听见赵四的话,他和赵四刚分手打车就返回了赌场,开始堵上了。十万,二十万……。柳榴眼都红了,也睹疯了,一次次加大筹码,一次次想翻本,可都血本无归。只一天大半宿把带了300万输了个精光,他岂知去澳门赌场的又有几许高手能赢回钱去啊! 柳榴坐在海关那椅子上兜里揣着赌场施舍的一千元钱,双眼充满着血丝露着呆滞的目光头发凌乱。但他仍然没有识破三耗子给他下的圈套,更没有怪罪三耗子,还仍然认为三耗子是个讲义气对他好的人,只愿自己运气不顺和手气不佳。过了海关是人性本质固有的吧,到危难时候自然地都想起了父母。柳榴想起了他爸爸,想起了柳二维,他打通了爸爸的电话向爸爸哭诉着:“爸爸……。”二维听后心里立刻就明白了,并没有责怪柳榴,咋地也是自己的儿子啊!告诉柳榴不要等赵四了,自己买车票回来吧!得让儿子平安回来,儿子正在急火上,如真的想不开再出点意外,他这辈子就完了就白活了,高兴的更是三耗子。 二维没有去找三耗子,也没有怪罪赵四,也无法找三耗子,卖房子协议明写着呢,还进行了公证处公证,心里知道三耗子在报复他,怪只有怪自己的儿子智力和阅历太浅了,你卖房了也行,输了也行,怎么也得按现市场价卖啊?也不能按照征占时给的房价卖给三耗子,那相差一百多万。三耗子把在二维头上损失的钱在他儿子头上算计了回去,这让柳榴给二维输去了300多万家产。 柳榴仍混迹于社会,靠给人打仗,平事,讨债混迹于兰河县。也可能是谷玉珍的诅咒灵验对二维和四姐的应有惩罚吧!或许二维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天下是循环报,该报应他了,而且谷玉珍的诅咒仍然在持续着还在发挥着作用。 一轮银白明月就似个圆盘扣在铅色的天空中,密麻的繁星恰似月亮的陪衬一般共同衬染着这温馨神秘的夜空。 一向辟静荒凉阴森恐怖的乱坟岗子,刚临傍晚热闹了起来,有步行的、有骑自行车的和摩托车的、有驾车的。有单行的、有成帮结伙的纷纷奔向这乱坟岗子。在那荒坟的南边摆上了有冰冻的、有纸糊的、有塑料制的。有白色的、用红色的、有绿色的灯罩,在灯罩里面点上蜡烛,发着幽暗的亮光。更有甚者拉来了废弃轮胎摞起了三五只点燃起了熊熊的烈火,冒着浓烈的黑烟发着呛嚊的燃烧橡胶的味道,还时时伴有沸腾的鞭炮声和升腾的焰火。片刻乱坟岗子就亮了起来,就热闹了起来,形成了另一个世界的热闹的村庄。远远望去和活人居住的村屯相混杂,很难分辨出哪是阳界哪是阴界,这就是每年一度的正月十五元宵节给已逝去的故人送灯传统风俗。 柳二海驾车给父亲爷爷奶奶太爷爷太奶奶送完灯回到的家天已黑了下来。媳妇已把饭菜做好,和媳妇儿子吃过饭走下楼向江边走去,刚走到十字路口人山人海和摆满卖鞭炮的摊床,还在往前走着传来了一声:“柳行长来了,给他拿两千元鞭炮。”柳二海一看是街道办事处的一把手,他是市大代表,也是当地响当当的实权人物。柳二海一瞧卖鞭炮的摊床是他的小姨子,如今晚卖不出去,就得存放一年,这点面子是得给韩书记的:“好,今天过十五,好好崩崩韩书记,把韩书记崩上天,上月亮上找嫦娥去。”他和韩书记开着玩笑。柳二海媳妇和儿子也没有说什么,心里明白都是官场上面子事,帮着俩个小伙子往推车上装着鞭炮,把两推车鞭炮推到松花江冰面上一字排开,立马就围满了人,韩书记大声喊着:“这是柳行长奉献的。”柳二海他儿子和一帮半大孩子争抢着点燃鞭炮,柳二海领着媳妇沿江面随着人流在漫步,观赏着腾起的五颜六色的礼花,沉浸在正月十五元宵节的欢乐氛围中。 已23时许,柳二海才和媳妇孩子回到了家,然而不幸的事情就发生了。他媳妇刚刚入睡被剧烈疼痛的前胸和后背疼醒了,但并未引起柳二海的注意,他媳妇的身体一向硬棒棒的,以为是装鞭炮时抻着了,挨到了天明对儿子说道:“吃完饭领你妈去镇医院看看大夫,你妈的前胸和后背疼。”他就上班了。 柳二海来到了单位,年已过了,节也跑了,得给职工收收心,把新的一年工作布置下去。他正主持领导班子开着会,他的儿子也没有敲门,慌张的直接推门进入了他的办公室,环视了一下在座的几位与会者也没有打招呼,拉着他爸的手走到了走廊慌张说:“爸!大夫说我妈肺子上长个肿瘤。”柳二海根本没有当回事,他相信媳妇的身体一向硬棒棒或许是镇小医院搞错了,他对儿了说道:“你和你妈先等一个小时,我先开完会再说。” 柳二海开完会和媳妇儿子来到了哈市大医院,找到了他的朋友王院长。王院长找来了几位大夫看了镇医院拍的胸片,相互交换下眼色没有吱声,王院长说道:“办住院吧!进一步检查。” 检查结果出来了肺癌中晚期,如治疗效果好了,生命也不会超过五年,而且随时癌细胞可能扩散夺走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