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六婚（十二）

    　　柳二海心想这个女的也挺疯啊！他身边站着已八十有三耿老爷子说：“那个大个大眼睛的和大经理有关系，我改这车库找了她们几次都不同意，最后给她拿了5000元钱，这不刚把车库改成了商服。”耿老爷子说着用右手指向他家向公园开的门车库已经改成商服。另一位他们称作黄大哥的也说：“刚才抓雪给插裤裆里的岁数大的那个女的，我家地热管漏了我找她，她和一个大个子男子去我家，二人当着我的面就拍拍打打一看就不是正经关系。”柳二海也曾听说过物业的四枝（妓）花绯闻，他也相信居民对绯闻的议论，他亲眼见过那娇小女子和曲正经理成双成对出入过某娱乐的场所，也亲眼看见她俩向进入小区卖豆腐和卖白菜的索要过两块豆腐和十棵白菜。

    　　又连续降了几场大雪，把已变暗的银色盛装，又一层层加厚添上的新的洁白。大雪送走了一年，大雪又迎来了新的一年，又迎来了农历春节。

    　　柳二海和媳妇儿子在强装出笑脸吃着年夜饭，在内心是何等的悲伤何等的凄惨，医学也无回天之力，他媳妇自身也创造不出奇迹，她的病情快速的扩散着，在人世此生也就过最后一个春节了。姑娘柳员在国外发来了视频，娘俩一句问候话没说完双双泪流满面泣不成声，娘俩心里都清楚这一生再也不会在一起团聚了。

    　　柳二海躺在床上，手捧着一本《莫言全集》也不知道是看，也不知道看的啥内容，还是在睡觉，还是在做梦中。总算把天盼到有一丝亮光，他早早领着东东走下了楼，正巧她自西向东沿着18号楼步道板上走了过来，他有意放慢了脚步迎了过去，她俩打了个照面，传来甜甜的一句：“您好！新年快乐!”柳二海也急忙问候：“过年好！这么早啊！”二人缓慢的步子擦肩而过。

    　　刚到初九柳二海媳妇又入医院治疗，这也是最后一次治疗机会了，也争取到最长线度被她延长了生命，她的生命进入了倒计时。

    　　柳二海自过春节起又考虑起了另一件事给儿子结婚，柳力工作也固定了，房子已装饰完了。柳力对象雪雪二人自初高中就同学一室又在同一大学，二人早已海誓山盟结为夫妻是早晚的事，能在他妈有生之年给她俩完婚，让他妈看到孩子成家也是一种安慰。唯一多虑的是雪雪父母姑娘还是大四未毕业就等于在校结婚是否会同意给予支持。柳二海把雪雪找到了家郑重和准儿媳妇说：“雪雪！就咱家实际情况……我想给你俩举行婚礼……。”雪雪听后说：“大爷啥也不用说，我全同意！”雪雪竟爽快答应了。柳二海又登门找到雪雪父母，二位老人很通情达理完全同意大力支持。

    　　柳力和雪雪的婚礼定于5月11日举行，人有一种顽强的潜能和意志，早晨柳二海找来大夫给媳妇打了两针激素，媳妇竟然吃了一个馒头来了精神，在他的搀扶下坐在主婚人位置上用颤抖和瘦如鸡爪的手给儿媳递过改嘴红包时儿子双眼泪如泉涌，参加婚礼的宾朋霎时泣不成声。是一种什么意志还是母爱神圣的爱潜能发挥她竟然坚持到儿子典礼结束，在柳二海等人搀扶下走进车送回了家。

    　　柳二海也松了口气，也完成了责任和爱，如释重负给孩子完婚了。

    　　儿子婚后正巧柳二海单位实行新老交替政策，也许是命运吧！对他儿媳雪雪来说如天上掉下大馅饼，柳二海办理了退养把工作交替给儿媳雪雪。

    　　处于弥留之际柳二海媳妇听到了丈夫附在耳边说儿媳也上他单位上班了，她睁开了双眼和头微微的向前倾动了一下，脸上露出一种难以形容的笑意，眼角流出了细长的一条泪经耳侧流下了脑后。

    　　这个炎热的夏季对柳二海来说过的太快了，而又是一个难熬的漫长时光，又迎来了秋天。秋后的伏天已过去，早晚已吹拂起了微微凉风，温度渐渐的下降着，秋老虎的阳光只中午逞一时之强了。正是瓜果飘香季节，然而他媳妇再也尝不着上苍赋于人类这瓜果香甜和吃着五谷的饭香，她咽下了最后一口气走向另一个世界。

    　　人们常说的一句话：活人没有日子，死人日子过得快。柳二海媳妇已死二十一天了，按风俗她和儿子儿媳天黑后烧去了她的遗物和送去了奈何桥，让她去阴间的世界。

    　　回到了屋柳二海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东东变蓝的双眼含着泪水趴在了他大腿上，自从他媳妇死后东东双眼如似长了层朦变成了蓝色和整曰充满泪水，一下衰老的连沙发也蹦不上去了。儿子儿媳分左右坐在他两侧，儿媳开口说道：“爸！我俩正式和你谈谈，有相当的你就找一个吧！”儿子也插话说：“我妈得这病也没办法，咱们也尽力了，这四年半也把你拖累坏了，也算给你解脱了，让你上我那住去你也不去，我俩也不能每天都过来陪你，有相当的你就找一个伴吧，也对你有个照应，我俩也省了些心，我俩啥说道也没有给予全力支持。”柳二海并未给儿子和儿媳明确的答复说：“看看过一段再说吧！爸爸这神经系统都乱套了，养养身体再说吧！”

    　　柳二海躺在床上这4年半是咋过来的，原来自己风华正茂容貌现在造的面目憔悴头发花白，神经系统紊乱头震颤，高血压失眠跟个小老头似的，没死在媳妇前头就不错了，也不能跟她去啊！总算熬过来了，自己才50虚岁。能自己孤守后半生吗？找个伴能遇到相当的吗？能和自己一心吗？媳妇死前太明白，基本上把家产把他和儿子分清了，把自己私自攒不到一百万元钱背着儿子儿媳偷着给他了。他自己名下的四套住房也向儿子儿媳明确给他了。他办理退养单位给了40万生活费，手里还有30万现金和外边同学等欠40余万元。还拥有单位6万元股权和拥有北大荒集团22万股票。虽然十年没有工资，这些家产也够活了。每年分点红和得几万利息，找个后老伴生活是不成问题的。真能找个知心的厮守终身给她些钱和一套房子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媳妇的良苦用心显而易见了，明确暗示他再续个伴吧！何况自己的身体如恢复过来，可以工作上门请他出山那一定很多，没有20万年薪是请不动他这金融企业高管是的。儿子也说的对，不能每天都过来陪他，自己才50虚岁也不能去和儿子一起过。常言说得好孝敬儿女不如半路夫妻。儿子名下两栋房子，他妈也明确给他了，家里贵重东西也基本给他了，儿子儿媳也有固定工作，又是收入颇高的金领，经济上也不用他cao心了。相反孩子都很优秀都很支持他。

    　　他迷迷糊糊地躺着思维渐渐地静止进入了梦境，突然传来了咚咚轻轻的敲门声，他起来走到了门前打开了门，她站在门口满脸涨红怯怯羞羞说：“哥！你让我进去。”她走了进来坐在沙发上，脸色仍涨红和双眼露着恳切的目光说：“哥……我在物业住房档案信息上看到了你个人信息……我送货上门给你当媳妇好吗？你能对我好吗？”他惊呆的表情急忙答道：“行！我会对你好。”他伸开了双手拉住了她的手……飘忽一闪她身影又消失了。他睁开了双眼刚眯着怎么做这么个梦，他起身下床看了下表已过二十三时了，儿子和儿媳仍然在方厅玩着电脑，他叨唠着：几点了还不睡觉。他喝了口水又回躺在床上暗笑自己怎么做这么个梦，能真的和她有着姻缘吗？也就从这个梦开始吧！从第二天开始柳二海关注了她，偷偷地留意起了她的行踪，总结她的出行规律有意多看她几眼和接触她。

    　　这天傍晚柳二海刚吃过晚饭领着东东刚走出单元门，看见她从物业门走出来。他一改往日向东走去公园遛狗习惯，而是拐进了院内在22号楼四单元门前遛起了狗，他用眼角的余光瞥见她从门洞走了过来，他装作很自然的样子嘴上还故作喊着：“东东。”他漫步向单元门口走去准确在单元门前和她碰面，抢在她开口前来了个明知故问：“你在这个单元住啊！”并未引起她的注意，也可能她认为只是意外的巧合，她仍然如往日碰面一样随意说着：“您好！嗯！”推开了单元门走了进去。

    　　秋高气爽，小区公园的山李子和山杏已从它们青绿的身姿在秋老虎的阳光照射下渐变形成了紫红色和金色的身姿，青绿一色的公园的树叶也渐染成了红黄绿紫橙五花色，又近来了中秋。

    　　这天中午柳二海坐在阳台上仍然像往日一样把目光向下斜视着22号楼四单元的门前。他看到了物业两个保安正往单元门前停放着的推车上装着东西，好似在搬家搬运东西，可又不像谁搬家又那么少的可怜东西用手推车就装走了。他思考后索性穿好衣服走出门想过去看个究竟，刚推开单元门向东走去，而此时两名保安已从门洞转过来把推车推到一单元门口停了下来。他凑了过去看到手推车上摞着两条白色邮政专用的帆布袋子和一些过日子用的杂物。她也从门洞出来拐了过来，右手抱着个较高玻璃制花筒，花筒里盛着半筒水和插着一簇翠绿水竹，左手还拎着个包，脸上挂满了汗珠，柳二海抢先一句带有一种关怀诚切问了一句：“搬家啊！”仍然传来了甜甜的声音：“您好！我搬到一单元住了。”她走进了保安已敞开的一单元门。

    　　这就是人们常说的缘分吧！还是迷信中所说的朦胧中一种意念的指使，是月下老把缠绕在她俩右手腕红线线轴再摇动拉近着她俩的距离。她搬到了一单元302室和柳二海一溥墙之隔，她俩卧室贴着卧室洗手间贴着洗手间，夜深人静翻动身躯颤动床的声音和上洗手间哗哗的响声相互听的一清二楚。

    　　柳二海总结她的出行规律有意观察接触她。

    　　他还发现她经常坐一台无法形容也可能只有轱辘还能转动破旧的松花江牌面包车，车也未挂牌照。他并未有窥全开车者的全貌，但长得人高马大面目丑陋的男人驾着车，然而给他感觉她俩的行踪鬼鬼祟祟神神秘秘车总是停在公园仓库的死角处她才下去。她仍然沿着仓库的死角处遮掩住她的身影溜到一单元匆忙推开单元门闪进去，过三五分钟破旧面包车从北侧小区的过道转到物业小三楼门前停下。她有意的暴露着自己的身影，大摇大摆的沿着18号楼的步道向西往物业小三楼走去。柳二海心里泛起琢磨她俩的关系和行踪一定有背人的地方，或许就存在不正当的男女关系在偷情过后隐蔽行踪来了个遮掩耳目。小区绯闻物业的四枝（妓）花是确有其事吗？开车的人高马大丑陋的男人就是传闻的管维修姜经理吧！就是她的情夫吗？但长得也太丑了，车也太破了，比小区扔弃疆死车还破上几倍，她怎么还上去坐太掉价了，称作姜经理实质也就是个搬砖头维修组长，他这个身价也太低了，就这长相还是这身价，哪个女的能看上他，心甘情愿给他当小三儿？可能连件貂皮都混不上。他想起了他单位办公室崔（他们称花主任）主任常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咱单位职员养小三都得给买个貂，科级养小三送台车，到他行长级养小三要啥就得给人买啥了。她真能像传闻那样和他有关系吗？是他养的小三吗？

    　　柳二海自媳妇过世后亲戚朋友同学同事给介绍个伴儿的可谓门庭若市。尤其本小区有位也养了个黑色的宠物狗年龄和他相仿的女性有一天早晨凑到他身边，刚想和他开口说话脸唰的红了，顿了一会儿说：“大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我爱人也过世几年了……我在兰河住现过来看孩子……外孙女都四岁了……。”也许是来的太突然了，或柳二海爱的灵魂早已被谷玉珍吸附着。柳二海看了她一眼说：“这事我还没来得及考虑。”柳二海婉言谢绝了她喊了两声：“东东，”离开了她。柳二海二婚梦破灭后总结这生犯下最大的过错是让她从身边流失了，也可能伤了她的心。柳二海数次到兰河寻觅她，在兰河河口湿地公园见到了她，然而她身边已有了位男士陪伴。

    　　柳二海在同学群体中有位叫玉屏的大姐大在北京开了个很有规模的房地产公司，她和几位同学商量把另一位叫施玉芹（爱人是警官因公殉职）的同学给她俩撺掇到一起。施玉芹是同学中女生的优秀，柳二海是男生中的优秀，把她俩结合到一起再合适不过了。10月一长假大姐大玉屏特意从北京赶了回来，约了几位同学以看他的名义来到了他家，施玉芹也在其中一同前来。晚上他在八荒酒店招待同学，正在酒浓茶香氛围恰到好处时，大姐大玉屏站了起来说：“诸位同学请安静，我特意从北京赶回来有件重要的事。”说着用眼光扫视了一下施玉芹和柳二海接着说：“是想促成一对姻缘，也就明说了吧！把你俩结合到一起陪伴后半生。”同学七嘴八舌找着她俩可结合的优秀点在给连结，在同学的热心好心的鼓动下，她俩也认为很合适相互拥抱到了一起。其中有位心直口快叫秀荣的女生说：“二海这样不行，你得有点态度有所表示奉献点儿定情物。”柳二海也站了起来给每位同学倒满了酒说：“谢谢各位同学了，我敬各同学一杯。我给玉芹买个貂儿还不行吗！”在同学的掌声中喝下了这杯酒。他和玉芹单独拉着手喝了半杯又交换了下杯，把酒干了下去。一直闹到零时八荒酒店下了逐客令她们才散了酒宴。秀荣心直口快劲又上来了说：“都这般岁数了，玉芹你就和二海到他家住算了。”玉芹说：“这节奏也太快了，明天我俩单独联系还不行吗！”柳二海把他家仅限家人使用的固定电话号码告诉了玉芹，同学都告辞了。柳二海步行回到了家刚要洗澡，固定电话铃声响起，不用看肯定是玉芹打来的，他接起了电话传来了玉芹的声音：“二海！没喝多吧……听同学说你得有500万以上存款和至少也得有七八套房子……我不想要……但你给我看看存单和房证就行……”玉芹还没有把话说完，柳二海心血热涌只说了一句：“玉芹你玩去吧！”扣下了电话。事后任凭同学怎么劝说和玉芹如何解释他都坚决严词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