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八八 天堂
我担了。振聋发聩。 龙欣然和身边的亲信,全都骇然变色。所有家族家主死亡的消息,已经够震撼了。柏天长还公开承认是自己所为,那岂不是被全天下追杀。还有那些恐怖袭击,被西太宣传得丧心病狂。担下来,对柏天长的名誉可谓损害极大。 “天长,这样好吗?” “没有好与不好。西太毁我祖国,杀我黎民,我出手报复有什么错?他们会宣传,难道我们不会?要怪,就让百姓去怪那些战争发动者。这一切,都是他们造成的。 把我的话,发给卓青阳,方星航,看看天武诸将是什么意思。别人我不管,你,如果不怕死的话,必须跟我站在同一阵营。” 龙欣然狠狠地点头,“好。” “我挂了,敌人来了。” 龙欣然喊道:“等等,卓青青要跟你说话。” 可是柏天长已经挂断了,太空岛涌出大量敌军,围杀过来。远处,同样有舰队出现。 “走。旋臂之外。”柏天长不想冒险横越西太,他要留着有用之身,完成龙昆仑的遗愿。离开旋臂,西太舰队因为极限航程,必然不敢追得太远。鱼龙号只要不乱射激光弹,绝对飞得比所有战舰都远。到时候,慢慢绕行,总能回到国内。 柏天长的申明,掀起轩然大波。龙欣然,卓青阳等人,要求召开天武高层视频会议,进行讨论。龙欣然斩钉截铁地说:“我不管这项申明,会给天武带来多大的困扰和压力,我都会对外宣布。就如柏天长所说,我会坚定地跟他站在一起。你们,随便。” 卓青阳大怒,“你什么意思?你觉得我们会因此责怪柏天长吗?不。天长所为,只会让我热血沸腾。这才是敢作敢当的盖世豪杰。我天武人什么时候怕过。 我想这就是老校长和龙校长,请求柏天长担任天武新校长的原因。你们没听错,是请求,不是命令。天长一直都没答应,将任命书和所有密码文档,发给了我和方星航。我和方星航不敢点开,直接删除了。今天柏天长肯接受这副千钧重担,我才算是放下一颗悬着的心,我才不担心,天武精神由此而绝。 你们应该都有所觉,那些世家家主的死,真的是天长干的吗?那都是武皇诶。你们不会不清楚武皇是什么概念吧。老校长和龙校长又去哪了?还用我说吗? 天长这是替两位老人,担下一切,也接过了使命。他还在敌国浴血奋战,我们为了自身的安全,难道连一点承认的勇气都没有吗? 我申明,灵霄舰队,坚决支持柏天长的任何决定。” 卓青阳眼泪长流,却擦都不擦,死死地盯着虚拟屏上的天武各大高官。 天武参谋部的众人,都是老校长和龙昆仑的铁杆亲信。止不住眼泪的同时,一致赞成,拥护柏天长为天武新的领袖,服从柏天长的所有命令。 其他将领和星长,也都接受了柏天长。但提醒参谋部,要做好迎接暴风骤雨的准备。 参谋部毕竟都是老成持重之辈,不顾龙欣然的反对,要求暂不对外公开柏天长的新身份。柏天长的申明照发,同时天武加强宣传,说明柏天长的所作所为,是为了大华,为了大华万千黎民。再大力,宣传战争的起因,以及世家cao控世界,视黎民如产羊毛的绵羊,视黎民如反复收割的韭菜的现实。并坚决反对政府将柏天长列为恐怖份子。 世界哗然。柏天长却无暇理会,拼命逃离西太,扎进无尽的虚空。 果然,西太军队追出十五光年之后,不敢再追了。再追下去,所有人都回不去。没有哪艘战舰携带的能源,能支撑三十光年以上的航行。不但如此,西太还得派出大量的补给船,接应飞得太远的舰队。 柏天长他们却没有补给。离得最近的星球,都有十五光年之上。常速飞行,那可能要二三十年。曲度飞行,能源不足。何况还要绕过西太的星域,路就更远。 光头可怜兮兮地说:“哥哥,我们不会一直流浪太空吧。” 柏天长哈哈大笑,“天无绝人之路,说不定有天然虫洞呢?”其实他心里也虚,能量还好说,食物和饮用水呢。别说二三十年,几个月都够呛。 柏天长把情况跟所有亲卫说明,“会不会觉得我害死了你们?” 这是哪里,是鱼龙号内部,柏天长的意念场中,所有人都跟柏天长心同一体,怎么可能有负面意见。一个个刨心剜腹,誓与柏天长共存亡。不对,希望最后绝粮时,柏天长能以他们为食。 “吃人的事,我是做不出来的。我也不会让你们吃我。我早就说过,我没死,大家都不准死。好了,减少活动,多睡觉。不过,修炼不可停。武技和功力修炼太消耗食物,那就修炼意念。别以为武宗不能修炼意念,我在武师时就修炼过。” 柏天长第一次把鱼龙舞的功法外传,前面两重已没有意义,直接传授第三重,蝴蝶展翅。 意念相通,功法一致。飞船内,渐渐刮起念力旋风。光头也参与其内,极力收集大家的念力信息,不断丰富和完善意念模型。在这个过程中,他开始用意念信号来进行计算。换句话说,他也有了意念,有了念力。而且,渐渐跟柏天长的意念重合。 如果有武皇或以上级别的武者在此,必震惊于这艘飞船,竟然渐渐进入灵界,一个跟实物质世界重合的世界。武皇只身遨游太空,靠的就是cao控意念物质,从而实现空间的转换。 修炼无岁月,所有人,包括光头都沉浸其中,浑然不觉得飞船越来越快,慢慢超越了光速,超越了时间。一颗孤独的行星掠过身旁,都一无所觉。 柏天长曾开玩笑地说,说不定有天然虫洞。谁知还真让他说准了,鱼龙号一头钻进了一个诡异的虫洞,必须超越光速,才能进入的虫洞。要是光速之内,飞船会直接从它上面飞过。 “嗯?小无赖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柏斗星对李衡源说。 一向古井不波的李衡源眉飞色舞,“你说什么?天长来了。哪里,哪里?” 柏斗星噗哧一笑,“想儿子了?” 李衡源白了她一眼,“你耍我?想儿子怎么啦,我又不是冷酷无情的神仙。” 柏斗星咯咯娇笑,“怪我啦。我们早就商量好了对不对,随儿子选择。他选了这一条路,能怪我吗?” 李衡源将手上的书本一丢,“懒得跟你说。我抱孙子去咯。”背手踱出玉石为墙,青草为顶的房间。门前绿草茵茵,屋后翠竹成林。各种珍禽异兽,出没其间。草坪上,有一个一岁左右,胖乎乎的小家伙,丫丫学步。卓青菱张着双手,生怕儿子摔倒。旁边一个四十左右,长相跟柏斗星相差无几中年妇人笑道:“少奶奶,摔不痛的。孩子越摔越长。”远处,云叔抗着一头数百斤的异兽尸体,悠闲地漫步而回。 柏斗星追出茅屋,“老李,这次真不骗你,我家小赖皮真的来了哦。” 李衡源头都懒得回,“谎话太假,还骗得了人吗?你说过,他不到武皇,是来不到这里的。别跟我说他已经晋升武皇了。” 柏天长做了个鬼脸,“我也不知诶。” “呵呵,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柏天长跑到李衡源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你看看。如果你不想他,我就随他去了哦。” 李衡源一抬头,眼睛立即瞪大了,“你是说真的。”天际,有一颗流星掠过。这里怎么可能有流星,除非是柏斗星制造的。 卓青菱也发现了远空的流星,惊喜地对小家伙说:“团团,快看流星。” 小家伙忽然张开双手,朝流星的方向跑,嘴里哇哇地叫着。 柏斗星呸了一口,“老的想,小的也想,好像就我冷血一样。唉,既然来了,那就见一见吧。”随手一招,那颗流星忽然转向,正正地朝这边飞来。 李衡源诧异地问,“团团知道那是他爸爸?胡说。” 柏斗星说:“你没听到他在喊爸爸吗?” “少来。那是好奇,哇哇乱喊而已。” “哼,说实话反倒不信。父子连心,看来这里最想那小无赖的,还是我家团团。” 看到流星砸下来,卓青菱吓了一跳,抱起团团就往回跑。团团却伸着胖乎乎的小手,使劲挣扎。 李衡源看得稀奇,“他真的知道?” “哼,也不看看是谁的孙子。” 李衡源没好气地说:“难道不是我孙子。” 噗哧,柏斗星自己都觉得好笑。 卓青菱跑到柏斗星和李衡源的身边,惊恐地说:“妈,爸,那颗流星要掉下来了,怎么办?” 李衡源微笑着说:“它下来是喜事,天长来了。” 卓青菱顿时呆如木石,然后眼泪长流。小家伙回头发现mama流泪,笨拙地用自己胖手来擦,呜啊呜啊地示意,自己不去追星了。 卓青菱却抱着他,疯狂地朝流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