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家乡
——每一个重逢都有前缘，每一段付出都为心安。 回到家以后，老妈哭着说，她的梦被田璐毁了，这么好一个孩子，谁见了谁夸是个状元之材，却为一个狐狸精，断了前程，为此堵在田伯的家门口骂了几天，骂得田伯一家人都不敢出来。 唐云只对老妈说，“妈，是金子总会发光的，我去打工，一定混出个样子来，接您老去享福！” 一个人，一个背包，一张票，他就来到了南城。 转眼己经两年了，两年来，他涮过盘子，当过保安，抗过沙袋，搬过砖，干过的干了，没干过的也干了。 因为文凭低，去应聘了好多工作，人家只一个问题，就不再看他第二眼。 “你是哪所大学毕业的？” “我只读到高中……” “对不起，我们招聘的是高等学历的人才，您虽然也一表人才，但是不符合我们的人事要求，去别的岗位，也许更适合您的发展，下一位，谢谢！” “我很善于学习，不会的我可以学，请给我个机会！” “我知道，您很坚持，您虽然现在达不到条件，我们看出来了，您没有傲气，您有傲骨，但是我们没有时间陪训一清二白的新手，所以请你离开，保安，保安！” …… 在社会上混得久了，他己经淡然。 什么文凭，学历，老子才不稀罕，老子会起来的，等我起来，让你们看！ 唐云总是这种精神，有人嘲笑他，说这是典型的阿Q精神，被打了说儿子打了老子。 后来他就到了这个网咖，做起了服务生，每个月700块钱，包吃包住，一做己经多半年了。 每次开支，他都一分不留的寄给老妈，在网咖的电话说，自己留了一千多生活费，剩下的才交到家里。 挣得这么少，多给老妈一点是一点，让她以为自己的孩子挣了好多，这样她也不担心了吧。 唐云就是这样想。 今夜，他看着小“周姐”的名片，转得象个车轱辘。 所有的事情，在眼前一幕幕闪过，好象就发生在昨天。 也许，是时候换个活法了。 也许，这是上天为我开的一扇窗子…… 他暗暗定下了主意。 田璐现在怎么样了呢？ 我走后，听田伯伯说，田璐转学了，去了市高，今年考上了一个很好的大学，离这里很远。 想到这里，唐云笑了，只要她过得好，过得幸福，我就心安。 带着对初恋回忆的甜腻，他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一早，唐云向“三来子”报告了辞职。 “小唐啊，当初是我看没工作，看你可怜，收留的你，来到这你干得也挺好，咱们还挺投缘，我正打算给你涨工资呢，你这一爬子一扫帚的，你可想好啊！” 三来子推了推他的金丝眼镜，看着唐云。 “干得挺好的，就好好干呗，你要是今天走，这可没到月份呢，我可给你扣钱！” 唐云给三来子鞠了一躬，“谢谢哥的收留，当初哥给我一口饭吃，今天兄弟家里有事，确实得走，给多给少，小唐绝无怨言，就是不给，您也是我哥，哥！” 一句话说得三来子还转了眼泪，“这些年啊，在我这干活的服务生不下几十号了，哪个走哪个骂我，我就没捞着一点好。就你小子有点良心，说得我心里酸溜溜的，行了，话我也不多说了，这是这 个月的工资，我一分也不少你的，走吧，快走吧，过一会没准我可反悔！” 出了星际网咖，唐云来到了超市，拔通了小“周姐”的电话。 没过二十分钟，小美女亲自开着一辆黑色的宝马7停在路边，打开车窗一甩头，“上车吧，大神！” 车子很快开进了“九龙”高档小区，坐着电梯一直升到20楼，小美女才带着唐云走进通道。 “果然仙女住得高，您住这么高，不怕不胜寒吗” “不怕，这不找你这阳气足的大男生来顶着了吗”，小美女把头一点，“这屋，你的，钥匙！自己收拾，收拾好了，这屋，我的，来这找我，清楚了吗？” “清楚了！” “明白了吗？” …… 小美女一翻白眼，“以后要对本彤将军说明白，”说完一跳一跳地进了自己的房间。 唐云一进房间，高兴得不知如何，房间里一应俱全，卫生间、浴缸、软腾腾的双人床、电视、电脑、落地窗打开直通着阳台，卷起巨大的帘子，外面是南城远远起伏的山峦。 这些场景，如梦境重放，象旧地重游，唐云有种亲切异常的感觉。 除了父母身边，这是第二次，他对一个地方产生了一种家的执念。 这种感觉说不清，道不明，然而人人都知道，家是什么。 以前无论在南城哪里，唐云都觉得自己是过客，只是某个巢xue里的某个小小鸟，天一亮也许就飞到下一个地方，找食吃。 但是这里，让他产生了一种信念，这个信念就是，为了心中的一些理想，不能轻言放弃，要奋斗下去。 的确，颓废得太久了，我的第一在哪里，我需要它。 唐云心里暗暗地憋劲着。 “咚咚咚”，周小美女鼓着杏眼倚着门。 “这是我刚才顺道在超市买的便宜货，以后在这房间，必须穿着得体，以备领导我随时进出方便，哈哈哈！” 说着她把一包衣服扔在沙发上。 “换完了，把你那些破烂，自己处理，让我看见，扣你一个月工钱！” 说完，又一跳一跳地走了。 唐云取过包一看，也不认得许多，都是些战狼、劲霸之类，也不懂几个钱，反正看起来比自己的新鲜利索一些，就随便取了几件换上。 然后把自己的衣服用包包好，放在床边。 到下午四点钟，周小美女又自己打开了唐云的房门。 唐云想说点什么，又欲言又止，小美女在屋里一转，“哼，这是什么，留着干嘛！” “周姐……”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周晓彤，以后叫我彤将军，嘻嘻嘻，说出你的名字，列兵！” 唐云掏出身份证、派出所无犯罪记录证明放在桌上。 “彤将军，请检阅，还有单身证明，你要不要看？那些衣服我先留着，如果不能帮助将军在游戏中开疆拓土，封王拜将，我就脱了这些，穿上它们自己走人！” “嗯，有志气，姐喜欢你这样。这些证明我得好好看看，而且要和你家乡有关部门核查，万一你是个坏人，我不是引狼入室，羊入虎口了！” “报告彤将军，我对您这只小羊没有胃口！” “混蛋，你是说我长得丑吗？” “报告将军，您风姿绰约，凤中无双，但是我不明白，我的工作和您的长相有什么关系！” “嗯，要说有关呢，就有关，长得好看，养眼啊，养眼就心情好啊，心情好就可以更好的工作啊！你才高中毕业啊，不过说话倒是挺有文凭的，可惜了可惜了，耽误人才了。” “这都是彤将军欣赏！” “行啦行啦，时间不早啦，跟本将军吃饭去，有什么事都要吃饱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