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选亲
——眼见未必为实，耳听未必为虚！ 这场虚惊，如果没有施岗，就是实惊。 狮口逃生的驯兽师，此时后怕，心有余悸，脸色惨白，不住地擦汗。 其他驯兽师也受到影响，为了救人，都离了本位，表演停顿下来。 场上一时陷入混乱。 施岗的原则是，就算场下有一名观众，也要把每一场演出做到最好，不同于江湖艺人，以彰显王家风范。 头可断，血可流，化兽坊的牌子不能丢。 这是头等大事。 看着场上的混乱局面，怎么办？ 救场如救火！ 他帮助其他人把猛兽归还原位，示意喊场者重新开锣。 锣声一响。 “新格村的老少乡亲，刚才出了点意外，大家都看到了，为了让大家稳定一下情绪，由我施岗亲自为大家表演一个节目，节目的名字，我还没有想好，暂时就叫灵猴选亲！” 施岗一边说，一边准备好道具——把老虎跳火圈用的铁环拿来三个，分别系上红、黄、蓝三色彩带。 彩带上，分别系上一只大鸭梨。 它把风灵猴橘子牵在手中。 “七十二位乡亲，你们不是第一次看我的演出，这几年来，我每一年都要从这新格村过，虽然这里偏远，可是这里也是咱们景元王国在兰水河右岸的希望，是仍然不舍故土，坚守在这里的最后的二百位 王国子民！所以就算再远，我也要亲自前来，亲自为你们奉献上我们化兽坊最顶级的表演！这个灵猴选亲的节目，是第一次表演，这第一次表演，就为了我们新格村的乡亲！” “多谢施大人惦记着我们这七十二口人，施大人辛苦了！” “施大人还是当年那样亲民，可惜景元王因为一点小事，罢免了您的将军，我要是还能再见到景元王，老朽一定向他为您求情！” 一个耄耋老人哆嗦着，向场中大声说着。 这几乎用了他全部的力气。 看来十一年过去了，还有人为当年的事，替施岗不值。 施岗听了他的话，看不出他的表情，他只是搬过自己刚才坐的凳子，送到那老人后面。 “老人家，请坐，您老长寿，一定能再见到亲征的景元王的风采！但是现在，我要为您开始表演这灵猴选亲！” 说着，他又来到场中。右手一举，手中拎着一串铜钱。 “比起刚才的老人家，我年纪尚小，但是比起场外的许多人，我的年纪也不算小！所以我上不敢卖老，下不敢卖小，那怎么办呢，就只好讨大家的喜欢才好！这是七十二枚铜钱，刚好够你们场下的 人，每人一枚！你们每个人都可以过来，拿一枚铜钱！拿这铜钱干什么——也许你们有些人猜对了，拿这铜钱押宝——你们可以在这红、黄、蓝三色铁环中，任选一个颜色的铁环押注，放下你的一枚铜 钱，如果一会我手中的这只小猴子，吃了你所押注了铁环中的鸭梨，这枚铜钱就归你了，如果没有押中，这铜钱我施岗还收回来！” “这个节目好玩又新鲜，我们不仅可以参与，还有钱赚！施大人不愧是化兽坊的当家人！” 新格村的七十二户村民纷纷叫好。 唐云心道，这是施岗从许鬼那里学来的——五色旗下五只桃，押注猴子吃哪只。 到了施岗这里，换成了三个铁环而己。 村民们纷纷走上场，从施岗手中拿一枚铜钱，走到自己中意颜色的铁环前面，放下铜钱。 连刚刚坐在施岗椅子上的老人，也颤巍巍地走过来，押了自己的注。 施岗的七十二枚铜钱很快就用完了。 按理说，七十二口新格村村民，七十二枚铜钱，一个人一枚钱，正好够用。 然而这时场地上还有两个人，而施岗的钱却没有了。 就是说，多了两个人，少了两枚钱。 新格村有七十四个人？ 新格村的什户长看到这样的情况，也觉得意外。 “施大人，是不是你的铜钱不够七十二枚？” “什户长，我为了表演这个节目，查了两遍，断不会有错，一定是场中还有外人，说不定是刚到咱们村中的商旅，也未可知！” 什户长向场下看了一圈，“是了，施大人，那两个少年，不是我们村中的本地人！” 场下，站着两个少年，一个衣碧，一个衣朱。看不出男女，皆背双刀，披风若削，光滑透明。 施岗一见二人，愣了一下。 随后定神对什户长说，“既然多了观众，我也应该补上两枚铜钱才是。” 说着，又拿出两枚钱来，交给后来人领取。 他喝令风灵猴橘子，就要开始表演。 场上又跳过来一只猴子。 准确地说，是只狒狒。 不用说，这是唐云。 唐云窜入场中，“施大人，此节目引起了我的兴趣，醉客也要参与！” “小兄弟如果想参与，当然可以！” 说着施岗又掏出一枚铜钱。 唐云一摆手，“我不同于他们，我用这个刻上答案！” 说着唐云手中晃着一根萝卜，拿根小树枝，在上面刻了几下。 这根萝卜，是他刚才从后园的菜地中拔来要吃的，此时却派上了这种用处。 大青萝卜刻答案。 一定不象施岗刻卵石般模糊，这次更清晰显眼。 施岗大声道，“还有谁要玩这游戏？” 连问两次，再无人上场。 灵猴选亲第一局，喊场者开锣一棒。 “当——！” 施岗一声吆喝。 风灵猴橘子“吱”地叫了一声，手中就多了一个鸭梨。 新格村的村民们正待细看，却不知怎么，这小猴子就拿到了一只。 唐云看了以后，发誓都要把这只灵猴搞到手。 这样的速度，如果它下肢上没有箍着大大的铁环，甚至比施岗都快。 幸亏它有弱点，喜欢喝两口，也许——唐云想起了许鬼送的九玉瓶酒，又看了看车里的钱大壮送的那坛老酒。 没准——可以一试…… 如果黄金宠都有独立自主的学习能力和自由情感，应该可以——他暗暗地想着。 正在想着这些事情同时，村民们己经上场查看结果。 唐云不用想也知道，系了蓝色彩带铁环上的鸭梨被拿了。 他早就知道的原因，村民却是不明所以，“施大人，我们押红色和黄色的都没有成功拿到钱，您就让这小猴多拿两次，也让我们捡捡喜气！” 象许鬼一样，就是不服输，再来再来再来！ 看来新格村的村民，在这方面和许鬼那赌将军有一拼。 那对衣碧和衣朱少年，却是赢了。 施岗点头应允，又补足铜钱。 灵猴选亲第二局，喊场者开锣二棒。 “当——！当——！” 唐云仍旧把大头萝卜看似随便地刻了几下。 这次，虽然场下的村民瞪大眼睛，也没盯住橘子是怎么拿的梨子——当然还是蓝色彩带系的鸭梨。 刚才赢到一枚钱的村民，有的仍旧赢了，有的却没有再次幸运地拿到钱。 那对衣碧和衣朱少年，竟又赢了，每人拿到第二枚铜钱。 铁环彩带系梨头，几家欢乐几家愁…… 虽是一乐，大家却仍不尽兴，吵嚷着再来一局。 “好吧，可是老话说得好，事不过三，一再地重复下去，怕是漏了我的底细，也败了大家的兴头，所以这是最后一局！” 施岗发话。 灵猴选亲第三局，喊场者开锣三棒。 “当——！当——！当——！” …… 唐云刻萝卜，那对少年捡钱。 三局结束，村民们回到场下，不论拿没拿到钱，都兴奋不己。 他们见识到这眼睛都不能捕捉到身形的灵猴，有的还拿到几枚喜气钱。 皆大欢喜。 村民们嘻嘻哈哈地议论着。 “真是只灵猴！太快了，根本看不清它是怎么拿的东西！” “是啊是啊，这样的猴子，世间罕见，难怪称灵猴，生来就是灵物！” “也就施岗大人能驯化这样的奇物，我们今天开了眼！” “是啊是啊，真的多谢施岗大人！” 施岗听到他们的议论，脸上带着微笑。 然而他的眼睛，却只看着三个人…… 醉客狒狒，和那对衣碧衣朱的少年。 唐云捧着大青萝卜，拿给施岗看了一下。 施岗没有反应。 只是把萝卜扔在地下。 喊场者铜锣再响，“当——！当——！当——！” 化兽坊在新格村的巡演，伴随着锣声，正式结束。 村民有的散去，有的在兽笼边，好奇地继续参观。 唐云喊来二瘦，“把地上这根大青萝卜，拿到厨房！” 说完，带着化兽坊众人来到自己的“虎子六碗茶”茶庄。 “施大人，各位朋友，现在你们所在的茶庄，正是醉客的财产！所以大家尽管吃喝休憩，都算我请客，哈哈哈！” 众人前来道谢，有的去后边泥房的客房中休息，有的在前面凉棚中小坐。 吃茶的吃茶，喝水的喝水，用饭的用饭。 这些事唐云一概不管，二瘦一个人，脚上象绑了车轱辘，一会跑前端茶，一会跑后煮米。 唐云看着二瘦忙碌地身影，心想虽然这里多数时候生意清淡，但是这般时候，还得再添个伙计才好。 可是哪里有人呢？ 既然这茶庄现在归了我这个异界人所有——我是不是也可以雇个人来打理这间店呢？ 找周晓彤要个人，来这里看店？ 这是个好主意，可是要开工资的话…… 不要说现在茶庄歇业，就算正式营业以后，光靠电子人这点消费，够不够给雇员开支，都是个问题。 先等等…… 一定要先熟悉情况，了然于心，并对虎子茶庄的运营有个详细的计划以后，再做道理。 渐渐他有了些初步想法。 这时，那一对衣碧衣朱少年，也来到凉棚之中。 二瘦正巧往棚中送茶，“二位小哥，本店并未对外营业，现在这些人，都是醉客老板的朋友，吃住都是免费，您二位不妨去村中，找村民讨饶一番，虽然麻烦一点，相信也会讨到吃喝，如果是住宿，这 村中荒废的屋子不少，虽然残破，也可略挡风雨！” 一对少年祈求道，“掌柜，我们从很远的地方来到这里，盘缠用尽，刚刚每人押注灵猴选亲，拿到三枚铜币，一共六枚铜钱，就给我们吃两碗粥饭！” 二瘦还未接话，两个少年却一抬眼，看到了什么，也不顾二瘦的回应，直接向前走，来到唐云书写的那副对联边。 衣碧少年开口诵道，“六月迎暑旧碗装新茶香兰河百船渡……”，衣朱少年接着读道，“三阳送冬浊酒醉清风吹恒岭一剑坑！” 两个少年对看一眼，齐声说道，“谁写的东西，不但不合辙押韵，而且还于理不通！刚刚灵猴选亲的表演，施大人说场上有三色彩环，可是我们明明看到只有蓝、黄两种颜色的铁环存在，那黄色的还十分浅淡，浅淡到根本不想选，而第三只根本就 没有颜色，这对联又说三阳送冬，一年三季，哪里又多出一个冬天的季节？这些人果然不如我们幻影州人诚实！” 二瘦跟着二人，然而他对煮菜、泡茶、养鸽子精通，对于对对联，就一窍不通。 所以，他只能陪着笑。 唐云心下奇怪，过来询问。 “二瘦掌柜的，这一双少年，有何贵干？” “醉客老板，我己对他们说明，本店休业中，他们想用到手的六枚铜钱讨粥喝，后来他们又过来看你的墨宝，说……” “他俩说了什么？” “醉客老板，我从小没读过书，被钱老板雇佣后，为了记帐，才求人教学了几笔字，所以二瘦不懂他们说的是什么！” “对我，有话尽管直说！” “他们说——他们说您写的东西，二瘦说错话了，您写的不是东西，呸，不对，您写的是东西，醉客老板，二瘦嘴笨，他们说您写的这幅对子，不押韵，还不合情理，不象他们幻影州人诚实！” 这可奇怪了，我写的对联，不合韵倒是常事，哪里于理不通了？ 唐云心下不解，就来到这一对少年近前。 “两位小哥，听说你们对对联，颇有见解？” 衣朱少年回头一看，“我们的主要学识在武术，对联只是略有涉略！” “那听说二位对茶庄的这副对联，小有微词？” “这对联写得还算顺眼，可是这词句就根本不通！” “奥？可否指点在下一二，是哪里不通？” “这上面写着“三阳送冬”，就根本不通！” 唐云一怔，“三阳送冬，是说春回大地，三阳开泰，冬天结束之意，哪里不通？” “就是这句不通，一年只有春、夏、秋三个季节，哪里有第四个季节——冬天？” 唐云越发不懂，这一年四季，谁人不知，何人不晓，今天竟然有两个少年，说一年只有春夏秋三季，没有冬天…… 你们的粥还没喝，难道冬天己经被你们喝到肚子里了？ 二瘦在一旁听了，忍不住辩解，“春夏秋冬，从我出生就是这样，二瘦虽然没有学识，不会对联，可是这一年有几个季节，还是知道，我们都从春夏秋冬中这样活过来，难道这也有错？” 衣碧和衣朱少年闻言齐声争论，“我们也是从出生就是这样，一年春夏秋这样活过来，一年只有三季，难道这对联写的没有错吗？” 随即二瘦和二位少年吵吵嚷嚷，争论不休。 未过一时，衣碧少年越说越激动，“哗”的一声拔出双刀。 “你是在取笑我们没有见识，还是在说我们无理取闹？一年明明只有三个季节，为什么说我们错，而你的对！如果想打架，我的绿叶双刀正好无聊！” 说着，绿叶双刀喀嚓一声，贴着二瘦的右手一挥。 二瘦手中正握着捡回来的唐云押注刻写的萝卜，绿叶双刀就贴着二瘦手中露出的萝卜边缘，齐齐削下去。 好象连汗毛都刮掉了。 吓得二瘦一抖手，把剩下的半截萝卜也扔了。 好快好准的刀法！ “我的红叶双刀也嫌得发慌！” 衣朱少年也拔出刀来。 唐云哭笑不懂，真是秀才遇见兵，有礼讲不通。 常常听人骂别人三季人，荣耀里自己就偏偏碰上这等古怪。 也罢，随他们二人去吧。 他对二瘦说，“二位二位，我们是生意人，开的是茶庄，不是武馆，你们要踢馆，也找错了地方——二瘦，先不要与二位少侠争论一年有几个季节，两位来者是客，既然要吃粥，我看这样，你去端两碗 粥来与他们吃，我们虽然未开业，但是我看你忙里忙外，捉襟见肘，这两位小哥衣冠楚楚，想必也不愿吃白食，就在我店里帮掌柜端茶送水，以充食资，如何？” 说话之时，唐云的包裹中金光耀眼，一团圆光飞出，落地生根，化身成一个小女娃。 睡眠挡不住美食对吉儿的诱惑。 看来她又饿了。 “噜噜噜呀，小子，粥在哪里，有粥喝都不想着吉儿，我生气啦，噜噜——” 来到新格村中的吉儿，唐云再要看，竟要仰头。 她又长高长大一些，变成了七八岁大的洛丽塔！ 容貌虽然还可看出，一身金黄色卡哇伊的小百褶裙，玲珑可爱——尤其是一对水汪汪的大眼睛如星光闪烁，可是她却真正有了几分小女童的模样！ 声音也有了变化，虽然仍旧奶声奶气的幼嫩，却多了一分童子音。 唐云吃了一大惊，难道吉儿，就是传说中的天山童姥巫行云！ 她练的难道就是“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 “天长地久不老长春八荒六合唯我独尊神功”！！！ 我的吉儿！ 我的天啊！ 我的肾上腺！ 我的小心脏！ 后面吃茶的施岗正向这边瞧，看到吉儿的变化，杯子一松，热茶浇到手背上。 他却浑然不觉疼痛，心中暗念，“龙女的法力在恢复，她的身体又获得成长，有一件事，必须在龙女法力完全复原前做好，看来……” 吉儿哪管唐云萝莉控的小心脏，看着碧朱两位少年，“噜，是你们要吃粥？坏了我老人家的好梦，我也吃，我也吃！噜！” 然而只要吉儿一开口，没错，这就是那个吉儿——萝莉身，御姐心。 二位少年初时被吉儿吓了一跳，听到吃粥和唐云的以劳动换口粮的建议，合了心意，每人各把手中的三枚铜钱递给二瘦，“我们离家己久，需要休整，就在店中做你的伙计运水搬柴，以充饭钱。虽然这样，这六枚铜钱 ，也交到店里，由老板保管！” 唐云喜不自胜，“这样最好，你们为我工作，吃我的饭食，自然不违背官法，大家都一举两得，甚好甚好！” 二瘦把六枚铜钱又交到唐云手中，“老板，既然您在这里，这钱……” 唐云得意地说，“吉儿，这可是小子我自己开的店，店上还有你的名字呢！” “噜噜，小子，还有我的名字，在哪在哪，我看我看！” 唐云一指对联“吉儿的名字就在这里！” 吉儿小嘴巴一撅，幼齿音朗诵—— “六月迎暑旧碗装新茶香兰河百船渡，三阳送冬浊酒醉清风吹恒岭一剑坑。” “吉儿祥阁”。 她高兴得一蹦一跳，“噜噜，真的有吉儿的名字呢，小子，怎么想起用我的名字？” “钱大壮起的虎子茶庄，我就起吉儿祥阁，虎子茶庄因为偏僻，利润微薄，让钱大壮开成这个样子，我开这吉儿祥阁，借吉儿的吉祥，一定让它生意兴隆，成为王国中不可替代的大店铺！” “噜噜，吉儿听了小子能赚钱的话，也很兴奋，龙族对于财宝金钱，有天生说不清的喜欢，所以，小子，我支持你！” “龙族喜欢财宝金钱？那这六枚铜钱，送给你玩！” 说着唐云把铜钱转交到吉儿手中。 二瘦从后厨跑出，端着托盘。 三碗粗茶，三碗糙米粥，却加了枣、栗、桂圆、胡桃、松子、乳覃等物。 “既然是自家人，少不了要吃点好的，这些东西己经就这么点存货，就是贵客都吃不到，本来我是预备着要给醉客老板补补，现在先给你们三个吃！” 吉儿却离开凉棚，跑到古树下的水井边，坐在井栏上。 二瘦捧着茶和粥随后跟到。 “噜噜，鱼儿离不开水，有水吉儿才心安！” 唐云听了，暗暗加劲——看吉儿这样子，吃个饭都要跑去井边，好可怜，所以吉儿的觉醒任务，一定要尽早达成，越快越好，来年的一月，快点来到吧！ 虽然焦急，然而心急吃不了热粥。 吉儿要端粥碗，无奈小小的胖手中，握着的铜钱无处安放，稀里哗啦地从手中漏出，三枚掉入茶水中，三枚掉入井中。 果然龙族爱财，她把茶水泼掉，从碗中掏出仅剩的三枚铜钱。 “噜噜，小子，我把你给的钱弄丢了，吉儿没有地方存这些，还要吃饭，这钱还是给你吧！” 唐云走过来，拿起粥碗，用汤匙挖了一匙粥，这糙米八宝粥虽然做工简陋，闻起来却也香甜。 他离得远远，慢慢呵气，把粥吹到不烫，喂到吉儿口中。 “噜噜——小子——你喂吉儿吃——粥，吉儿喜欢！” 吉儿边吃边说着。 “吉儿喜欢，小子就喜欢！” 说着，二瘦端着托盘，唐云就这样，一小勺一小勺地喂食吉儿。 整整吃了一大碗。 吉儿拍着小肚皮，“噜，又饱啦，我去睡觉啦小子，没事别叫我！” 说着，一道金光回到唐云的包裹。 唐云见吉儿接着做觉觉吉去了，就让二瘦端回碗盘。 “二瘦，这粥如果有多的，端一碗送与那笼中的灵猴！” “醉客老板，仅剩的那一碗，我可是给您留的！” “我心中己经吃过，橘子带给村民不少欢乐，我们虎子六碗茶就替新格村犒劳犒劳它！” 他把那三枚铜钱抓起来，握在手中。 “滴，提示，恭喜你获得了三枚幸运币，幸运币的详情需要鉴定！” 幸运币！ 这是唐云扎进荣耀以来，逛遍兰水河两岸各地商铺，阅尽物华堂琳琅满目，第二次见到这种增加幸运的神物！ 第一次遇到可以增加幸运度的是一种食物——吉儿用水洗过的食物，可以加一点的幸运度。 永久加一点幸运，虽然不多，似乎己然是特例！ 而这二位少年通过灵猴选亲押注，幸运取得的六枚铜钱，竟然被吉儿的茶水泡洗后，发生异变，成为具有魔力的钱币！ 大荒之野，此等物件，世间罕有。 这是机缘巧合，由特殊事件挑拣，特殊人员取得，特殊力量加持所产生的特殊物件。 无法还原，亦不可复制的神物！ 唐云看到新收获的稀有物品，来到化兽坊的车边，把钱大壮送的那坛老酒，连同这三枚幸运币都画影描形，制成图鉴，“嘟嘟嘟嘟”四连发，发给周晓彤。 附上信息，“求宝物鉴定，再次羡慕哥，哥不是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