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推卸责任
人死之后会留下死气，若是魂魄未曾远离，便会有阴气，但绝不应该有尸气存在。 这尸气，通常来说指的是尸体腐烂的气味，但是在玄学之中，却另有所指，譬如说僵尸，身上就携带着尸气。我未曾见过僵尸，但是在外公的书上却看过类似的记载，这种奇怪的生物百年难遇，每每出现，都有极大的危险，其中最有杀伤力的手段，就是身上携带的尸气。 一旦被僵尸抓了或是咬了，就跟被疯狗咬了会携带狂犬病毒一样，尸气也会感染人。在这里，倒是有个误区，很多人主观认知里以为被僵尸咬了也会变成僵尸，事实上并不是这样，被僵尸咬了只有死路一条，并且还是那种极其残忍的死法，躯体腐烂，骨骼软化，血液枯干……这就是尸毒的恐怖！ 方才我还没有想到，但是感觉到尸气之后，忽然间发现，那司机所描述的症状，为什么跟中了尸毒的症状一模一样呢？ 只是听起来，要弱化许多，否则的话，那二十一个军人应该死了。 不过，我这也只是臆测而已，还没有确凿的证据，所以什么话也没说，在旁人看来，我在医院门口愣了少许，便迈开步子，跟上了老校长的步伐。 川南第一人民医院，在全国也是排的上号的顶级医院，这里不仅有华夏的专家教授，还有高薪从国外聘请来的西医，除此之外，各个医科大学的教授也有在这里挂职，可以说，川南第一人民医院，代表着整个川南的医学界。 医院主楼很是恢弘，足有二十层，此刻在顶楼，却是全部戒严，每个楼梯口都有站的笔直的男子守卫，这些人虽然没有携带武器，但是脸上都有一股彪悍之气，显然是部队里的精锐军人。 “这场面还真是不小，看来上头很重视这件事情……”我暗暗吞着口水，哪怕我这人胆子大，在这种场面下，也有点发憷。 不过老校长倒是无所畏惧，当先朝着专家小组所在的办公室走去。 一百平米的办公室，基本上坐满了人，我抬眼望去，对于他们的身份基本上一目了然，坐在大堂中的，都是医学界的专家教授，坐在左侧的，是政界来的代表，他们非常沉稳，多半戴着眼镜，不发一言，坐在右侧的是部队里的人，各个魁梧彪悍，首位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面上戴着不耐烦之色，猛地一拍桌子，怒道：“你们到底能不能救人？快点给我拿出个章程！” 有个穿着白大褂的中年男子冲着他赔笑说道：“老首长，您放心，我们一定会负起责任来的！” 男子毫不犹豫的说完，然后看向在场的专家教授们，严肃说道：“现在的严峻情况大家已经知道了，如果我们不能救人，那么，这将会在社会上引起轩然大波，在医学界里，咱们川南第一人民医院的名誉也会荡然无存，这在世界上来说，也是让人瞠目结舌的重大医疗事故，所以，我恳请在座的各位，能够临危受命，担负起责任，不要辜负首长和领导的期望！” “你怎么来了？”就在这中年男子讲话的时候，叶思彤看到了我，走过来皱眉问道。 “还不是你爷爷逼我来的。”我冲着老校长努了努嘴，又指着那讲话的中年男子：“这人是谁啊，油腔滑调的，都这个时候了还说什么首长和领导的期望，还不是把责任甩给了其他人。” “很正常，他是第一人民医院的张院长，擅长钻营，四十多岁就爬到了院长的位置，他可精着呢。”叶思彤淡淡说道，明显对这个张院长映像不好。 我倒是觉得正常，这样的人多了去了，有责任赶紧躲开，有功劳跑的比谁都快，满脑子只有自己的利益。我现在只关心，在座的人，有没有方法救人。 张院长讲话完毕，就打开了幻灯片，会议室的屏幕上出现了拍摄下来的病房情况，我只是看了一眼，就有一种心悸的感觉。 实在是太惨了，本来都是二十多岁的铁血男儿，此刻全部瘦成了皮包骨，眼珠子高高的凸出来，就像是已经风干了的尸体了一样，从他们的眼神中，我能看到强烈的求生欲望和不甘。 就是冷漠的叶思彤，眼里也露出不忍之色。 幻灯片继续放映，张院长指着屏幕说道：“病人的状况非常奇怪，毫无征兆的出现了肌rou萎缩，血rou枯竭的现象，就在两个小时前，最新的报告显示，他们身上的血液开始以一种极其迅速的速度流逝，值得注意的是，这次血液的流逝同样毫无征兆，并且是在体内自行消失，就像是蒸发了一般，这在世界上并没有先例，目前，我们只能输血，以延缓这种流逝的速度，但病人的状况，还是在不断的恶化，所以我们最多只有半个小时，必须拿出治疗方案。” 在他说话的时候，那个头发花白的老首长脸色极其难看，他的拳头紧紧的握住，眼里也喷薄出吓人的光芒，就像是一头吃人的老虎。 张院长偷偷瞥到了这一幕，赶紧回头，咳嗽一声说道：“在座的诸位，都是医学界的知名人士，话我也就不多说了，无论如何，你们必须要拿出治疗方案来！” 说完这句话后，他马上退开。 “想要治病，无非是对症下药，可是现在咱们连病因都不知道，要如何治疗呢？”有个五十多岁的老医生皱眉说道。 “我已经看过了他们的检查结果，生机正在不断的消逝，半个小时里，就是华佗在世，也拿不出救人的方法。”又有医生开口。 “所以你们这些酒囊饭袋就没有办法救人了吗？我不管，我只要我的部下能够活下来！他们都是部队里万中无一的兵王，一口气损失二十一个，你们承担得起这个责任吗？”老首长忍无可忍，指着所有人大发雷霆。 众人缄默无言，但脸上却也没有什么愧疚之色，看他们的神情，反而有些不耐烦。 心思倒也明显，都觉得自个儿倒霉，无事家中坐，麻烦找上门，莫名其妙的来解决这种问题，傻子才往上冲呢！ 成功了还好，名利双收，如果失败了，那可就要完蛋了，这么大的责任，显然是需要一个背黑锅的，毫无疑问，那个出头鸟，就是个最好的背锅侠，没看那张院长这么势利的人，都闭嘴不吭声了吗？ “你们华夏的中医，不是自称很厉害吗？我看也来了不少中医，怎么，不站出来吗？”有个戴着金丝眼镜的外国医生淡淡说道，话语里满是挑衅的味道。 许多中医眼里都有怒火，但是在这种情况下，也只能忍气吞声。 “果然都是一群没本事的人，还说什么流传了几千年的医术，骗什么人呢？”外国医生愈发高傲。 “你们西医有能耐，你倒是治病啊！”终于有人忍不了了，怒道。 “都是一群死人了，怎么能治病？”外国医生站起来，拍了拍手，说道：“他们已经无药可救了，这个专家小组，是时候解散了，没有人能救他们。” 因为是外国人的缘故，他们本身就有特权，这种别人想说不敢说的话，却是百无禁忌的说了出来。 甚至说完之后，他更是不负责任的挥了挥手，就要离开。 像是他这种拿着高薪来医院坐诊的外国医生，更懒得掺和这种事情了。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却突然响起一个声音：“或许我可以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