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九十一章 物理入门
“当当当!” 兵器相撞声连成一片,我发现律龙的刀又快又狠,出手毫无花俏,既不关乎虚荣,也不留,他的目的就是为了杀我,这样的对手最为可怕。 律龙一刀劈来,竟是将我的手臂震得麻木不已,我还没调整好形的时候,刀光一闪,他的下一发攻击又来了! 我连退三步,根本找不到对方攻击的破绽之处,无法反击。 我敢断定,他的实力已经超过了小地阶,因为那种强大的威压和杀气,竟是赫兰泰都比之不及的。 我徒有小地阶的力量,但是如果连力量都比不过人家,我还有没有胜算? 律龙目中露出一种讥诮之色,脚下步步紧bī),握刀的手腕翻转,非常刁钻凌厉的一刀,直接对着我的下盘攻来。 这时,白涯夜风长剑一摆,发出震颤空气的嗡鸣之声,剑光一闪,急速刺向律龙的脊背。 律龙一脚向我踢来,将我踢得撞击在高台墙壁之上,顿时喉咙一阵腥甜,嘴角已经溢出了鲜血。 与此同时,律龙已经转过了,手中明晃晃的长刀一扬,直接将白涯夜风的利剑dàng)开,随即顺势出刀,闪电一般攻向白涯夜风的膛位置。 白涯夜风连忙横剑退避,脚下几步踉跄,最后一头坐倒在地。 律龙以一敌二,丝毫不虚。 下一刻,闪着寒芒的长刀,停在了距离白涯夜风脖颈只有三寸的地方,只要轻轻划过,就会出现一道深深的血痕。 白涯夜风不敢动了,我也受伤不轻。 赫兰泰淡淡道:“杀了他们,不必留。” 律龙点了点头,手臂青筋凸起,高高举起了长刀,对准白涯夜风的脖子,就狠狠砍了下去。 白涯潇、白涯景、白涯成、白涯华清全都惊呼:“家主!” 赫兰泰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忍看见这血腥的一幕。 随着一声破空之响,律龙的刀落了下去,然后,令所有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闪着寒芒的长刀并没有落在白涯夜风的脖颈上,而是在半途诡异的拐了个弯,直接改为横削,噗的一声砍进里,顿时鲜血喷出三米高。 赫兰泰的。 此刻,那刀正嵌在赫兰泰的脖颈之上,鲜血狂涌,场面血腥无比! 赫兰泰虎躯一震,表立刻僵硬,眼球凸出,震惊而恐惧的道:“你……” 不仅是赫兰泰震惊,白涯潇、白涯成、白涯景、白涯华清……在场所有人都呆住了,包括白涯夜风,以及还在好奇观望的群众。 我近距离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内心更加震惊,律龙不是赫兰泰请的保镖吗,为什么会反过来砍断赫兰泰的脖子? 只有律龙仍然是面无表,就好像那刀本该砍在赫兰泰的脖颈上一样。 赫兰泰不可置信的道:“你……你是不是……杀错了人?” 律龙看着他,用那种嘶哑而僵硬的声音道:“我没有杀错人,我杀的就是你。” 所有人再度震惊! 赫兰泰的瞳孔在收缩,看着自己的鲜血流了一地,神从未有过的恐惧。 律龙道:“我不叫律龙,我姓荆,叫荆风华。” 荆家,荆风华! 白涯夜风动容道:“荆风华?就是那个十年前本该继任荆家家主,却不知何故失踪了的那个少年?” 荆风华面无表,但眼睛里已经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沧桑之色,道:“我失踪,是因为我跟随师父进入深山历练,不断用残酷的生存战斗来磨练自己,六年前,我的师父死了,但他的精神永远不会死,永远鼓舞着我要顽强的活下去,我初步达到了小地阶的境界。五年前,我以律龙这个名字重出,别人只知道我是流浪佣兵、猎人,却不知道我是荆家的后代,荆风华。” 赫兰泰颤声道:“荆……荆家?” 荆风华道:“赫兰泰,我希望你没有忘记十年前那场战斗,你赫兰家数百人暗中偷袭荆家的运粮队伍,不仅残忍杀害了我们的那批族人,还让我们忍受了一个冬天的饥饿,我亲眼看着我的爷爷饿死在地上,此仇不报,誓不为人,现在此仇已报,我终于可以做回正常人了。” 白涯夜风道:“你那些年的历练,都是为了杀赫兰泰?” 荆风华点头道:“是,我负血海深仇,承担着荆家祖辈的遗愿,这半生的目的都是为了杀他。” 一个负血海深仇的少年,常年在深山历练,跟他打交道的都是鸟兽虫鱼,他的面上还会有表吗?长久没有人说话,所以他的话语显得僵硬而沙哑。 这样的活法,已经不能算是正常人了——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那么报了此仇呢,他还能不能融入人类社会? 赫兰泰的血在流,眼中的光彩在逝去,他第一次露出了后悔的神。 白涯夜风拾起了剑,站了起来,看着赫兰泰道:“你如果早点有后悔的意识,也许还不会落到今天的下场。” 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荆风华对赫兰泰道:“我要你的族人明白,你这辈子做的最大错事,就是树立了太多仇家。” 赫兰泰如果没有这么多仇家,他怎么会死?随便雇佣一个保镖,都是他仇家的后代,这是一种多么悲哀和无奈的处境? “噗!” 荆风华的刀拔出,鲜血再度狂涌,赫兰泰终于支持不住,倒了下去,他临死前的眼睛瞪得很大。 台下那一众大黄阶高手,已经被白涯潇他们收拾得差不多了,长孙乐人见到赫兰泰的死状,也失去了和白涯华清战斗的信心,把剑丢在地上,承认他败了。 长孙乐人不是赫兰泰,他和白涯华清虽是敌人,却又是多年的朋友,白涯华清当然不会真的杀他。 奇怪的是,长孙乐人本来是赫兰泰边的左膀右臂,现在赫兰泰突然暴毙,他的神也没有流露出一丝悲伤,甚至连意外的神都没有。 白涯华清冷笑道:“怎么,你的主子死了,你就连飞剑都使不出来了?” 长孙乐人淡淡的笑了笑,像极了一个睿智的生意人,道:“我早就看出来了,赫兰泰会有这么一天。” 生与死的代价,不也是一笔生意? 白涯华清有些意外,道:“那你还跟着他?你反正不是赫兰家的人,不如加入我们白涯家算了。” 长孙乐人却摇头道:“你不明白,赫兰家对我恩重如山,我不能做一个背信弃义的人。” 白涯华清又在冷笑:“你本是个生意人,生意人一向讲究得失,你怎么讲起恩来了?” 长孙乐人悠悠叹道:“人不是金币,总有恩的。” 白涯华清道:“我发现你越来越有趣了,不知道你的飞剑,是不是跟你的人一样有趣?” 长孙乐人笑道:“你总是惦记着我的飞剑,等哪天有机会,我会让你见识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