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梦境?现实?
兽皮壮汉一拳袭来,带着一股来自远古的荒气。 承载着远古荒族战天伐地,至死不渝的信念,荒的世界在兽皮壮汉的身后徐徐绽放。 荒族,一步一步从弱小到强大。 从妖族的口粮到修炼反抗,荒族先民们的崛起,与妖族分庭抗礼,再到荒族统治九天十地,怀揣着无穷的信念,带着必杀的决心。 白发俊美男子,一剑横空。 剑道法则喷涌而出,冰蓝色的长剑上符文飞起,仿佛被激活了似的。 感觉还是不够,白发男子一掌拍在胸口,一口金色的血液溅到冰蓝色的长剑上,长剑迅速吸收。 冰蓝色的剑身中闪过一丝金色,显得更加堂皇大气,仿佛九天十地的帝王主宰巡视自身的领地一般。 拳剑相交,整个空间仿佛镜片一样碎裂,一股股灰色的气流横冲直撞。 灰色的气体,每一缕都如同星球般沉重,似能压裂虚无,虚空塌陷。 云东再次凝神望去,空间愈合,再也看不出一丝破裂的样子,如果不是散落着一大片的宇宙飞船残骸,表示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大战。 根本不会认为这里与其他广袤的星空有什么不一样。 大战的中心,白发男子与兽皮壮汉已经不见人影,唯有一颗奇异的菱形钻石,闪着血色的光芒,妖艳异常。 血色光芒时起时浮,如果有人在这菱形钻石旁边,就能够看到在血色光芒之下,有一连串银色的字体,宛若数据代码。 这数据代码及其具有灵性,如同生物一般。 仔细看向那个菱形血钻,越看越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 云东眼皮猛地一跳,随即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这钻石除了妖异的血色之外,与母亲留下来的菱形血钻一模一样。 随即又是一阵无奈,天下的钻石不都长的差不多的么,偶尔撞上差不多的也不稀奇。 血钻闪耀了一阵之后,与一个普通的饰品一般无二,就这样静止在原地。 好像过了千万年,又或者是上百亿年,乃至一个纪元,这菱形血钻就如同普通饰品一般。 沉寂下去,没有人知道曾经有两个绝世人物,为了这一个东西而血战一场。 等到云东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身处在一个的空间之中,仿佛身处在大荒深处,到处都是深邃的棕黄色。 面前有一道门,门牌上面写着个两个气势磅礴的大字。上面的字并不认识,也没有印象,不是云东所接触过的任何一种文字。 虽不认识这两个字,但知道读什么。 “荒界!” 没错,就是“荒界”,这不是一种文化层面的交流,而是一种精神境界的沟通,直接烙印在脑海里。 云东走进荒界大门,场景再次变换,不再是一个棕黄色的世界,而是一个正常小世界,里面有阳光,有一口泉水,还有一间小小的茅屋,其他地方都是灰蒙蒙的一片,好像还未开启。 阳光的照射下,空气中散发着青草的香味,微风吹来,暖洋洋的,慵懒的味道让人昏昏欲睡。 云东打开茅屋的门,一步跨了进去,双脚再次接触的是冰冷的地板。 略带乌黑的地板,散发出一种好闻的香味,忍不住又多闻了几下。走在地板上,“嘎吱”,“嘎吱”作响。 茅屋的中间放着一个蒲团,蒲团看上去像是由寻常蒲草所编制的,呈米黄色,一靠近就有一股宁心静气地香味。 上面漂浮着一团蓝色的光球,当云东的眼神望向光球时,光球猛地一颤,随后急速飞来,忽地一声便钻入脑海中消失不见。 眼前一阵迷蒙,到处都是崩溃的乱码,似乎在进行一次重组。 突然,一根荒金色的细线闪光,如同穿针引线,将崩溃的乱码窜连起来。 “请选择是否接受传承!选择是,接受传承九死一生,选择否,十死无生。” 串联起来的乱码形成一句话印在脑海之中。 “这还需要选择?千辛万苦弄到这里来,不就是要接受传承么,什么九死一生,十死无生,死都已经死掉了,还怕个什么。” 云东自嘲一笑,对着种话嗤之以鼻。 心念一动,选择接受。 随即,一阵痛入骨髓的痛苦席卷而来。痛,极致的痛,这不是一般的痛,是痛入神经的痛,伴随着一股来自骨髓的灼热感。 想要喊出来,却发现张大嘴巴,却没办法发出声音。整个人就像煮熟的大虾一般,弓在一起,全身呈现出一种血红的颜色。 这是灵魂,并不是rou体。 灵魂的痛苦反映出来rou体的症状,可想而知这是有多么痛苦。 极致的痛苦一波接着一波,就像有人拿着钝刀子在切割,把骨头一寸一寸地敲成粉末。 此时,外界,云东的rou体却没有一丝一毫的痛苦,刚刚被洞穿的伤口上,一颗菱形的血钻挂在上面,血钻闪烁着妖异的血色的,一丝一丝的红色的气体从水滴出发,游走全身后又返回血钻,每来回一次,血钻的光泽便暗淡一分。 云东的rou体逐渐从苍白的脸色与僵硬的身体,变得红润,有弹性,身上的伤疤也完全结痂脱落,露出令女子都要嫉妒的皮肤。 完全不像一个刚刚受了重伤的人,嘴角甚至露出一丝丝微笑。 荒界内, 云东的灵魂就没身体这么好运了,痛苦还在不断地袭来,一波接着一波,云东想晕过去都做不到,只能在清醒的状态下承受痛苦。 清醒的状态下所感受到的痛苦,绝对是昏过去的十倍,百倍。 尽管内心隐隐觉得对他来说这次的痛苦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但实在是太痛了,已经超出一个正常人的极限。 一个已经失去意识的人怎么会感受到痛苦呢?说不定还有机会活着。 一想到这里,云东心里泛起一丝涟漪,能活着谁又想去死呢? 还有好多的事情没有做完,怎么可以去死呢! 父亲,还有素味蒙面的母亲。还没有找到母亲,一家三口还没好好在一起,怎么可以死,怎么能死!! 云东的心里泛起一股火热,无穷的信念给了他坚持下来的勇气,但这还不够,在这里现在度秒如年,信念只是一时的,随着时间的过去,终归会逐渐暗淡,乃至消退。 必须在信念消散之前,在丧失信心之前,把这痛苦扛过去。 怎么办? 心思急转, 云东努力搜索着记忆中对他有帮助的东西。 对了,心境!灵光一闪而过。 如果说什么是抵御痛苦,斩化心魔最有效的手段,那毫无疑问就是提升心境。 思绪回溯到六七岁的时候,那时的自己跟随父亲到一个杂货铺。 之所以会记得如此清晰,是在这个新型科技大都市里,这个杂货铺还保留着古时候的装扮,一所由全部由木头搭出来的房子。 古色古香,连人老板都穿古时候的衣服,一袭棕色大褂,一顶黑色的布帽,脸上挂着两撇小小的八字胡,严肃的时候还有几分仙风道骨的气场。 一笑起来,那大黄牙一露,要多猥琐就有多猥琐。不知道原名叫什么,大家都称呼他为宿老。 宿老精通天机术,耳濡目染之下,对此也产生极大的兴趣。 在宿老家里住了两三个月,父亲云墨受了重伤,在宿老那医治。 那时刚刚习武不久,除了每天训练以外,便是跟着宿老谈天说地,宿老知道的故事特别多,令人眼界大开。 云东耳濡目染,也在心中种下了一颗武道之心的种子。 包括天机术,自那时开始,便对天机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临走前一天,如往常一样练功回来,听宿老讲故事,这是在两三个月里面形成的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