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虚空圣子 第五节 午夜将雪

    午夜将弥

    序诗

    虫鸣依旧

    丛生哀怨

    不知可否

    为伊人奏

    遍生凄凉

    无星步空

    乌雾遮天

    不知可否

    为伊人开

    但生凄愁

    灰月孤挂

    阴霾蔽日

    不知可否

    为伊人去

    蒙尘玉月

    ——封释天

    “这边的海风和新西兰海岸那边的不一样。”一个穿着洁白雪纺睡衣的少女坐在海边的露天温泉，感受着北海道的太平洋洋流送来的海风，慢慢闭上了眼睛。

    “怎么不同？”一旁的少年正在喝着冰过的威士忌。

    “好冷啊，这里的海风让人有一种窒息的感觉，没有温度的感觉。”少女揭开睡衣的扣子，赤身裸体地跳进温泉里。

    “雪儿，但你喜欢这里，不是吗？我们流浪了这么久，去了那么多的地方，这里是你唯一说你喜欢的地方。”少年把杯中的伏特加喝完了，他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口琴，慢慢吹了起来。

    曲子很低沉婉转，有很浅的忧伤，但仔细听就能发现，这首曲子其实忧伤里更多的夹杂着无奈，还有一种孤独。

    “小天，我们在一起，快十几年了吧，我累了，我不想走了。”那个少女全身泡在温暖的泉水里，看着水边的少年。

    “是啊，时间过得很快呢，我们就像那海里的鲸鱼，随着洋流漂泊了十几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遇见对方的时候在那里吗？”少年。

    “在西伯利亚最北端的第七海军研究所，那时候我才4岁，你跟我一样大，我的编号是13，你是17，我们那一批被放在在K12研究区域里，你和我是唯一活下来的实验体。”少女的左眼眼角边有一颗泪痣，有点红红的，小小的，很可爱。

    “是啊，后来苏联解体了，我们一起杀了那些恶魔，逃了出来，从此就一直在这个黑暗的世界里漂泊，对了，那当时最后一次实验，我叫你杀了我，自己逃出去，你为什么手下留情呢？”少年。

    “没有为什么啊，小天，你知道吗，在那个冰冷的牢房里，身边每天都有人在死去，我和你每天为了一点点吃的，就不得不去猎杀别人，那次最后的实验，我们两个都想逃出去，但潜水服只有一套，你知道吗，当时你把自己的那把匕首扔给我，叫我杀了你，然后逃出去，好好活着。”少女从温泉里出来，用毛巾擦干身上的水，露出了还未发育完全的洁白的温润的肩膀和小腿。

    “那时候我的右边肺叶都给刺穿了，根本活不了，你就算杀了我，也是给我一个解脱。”少年看着自己胸前的巨大伤口。

    少女附身，慢慢地吻着少年的额头。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是特别的，那个时候我们都不懂什么是爱吧，我们只想着活下去，但我知道，我喜欢你，小天，即使在那里，我也喜欢着你。”少女的泪落在少年的脸上。

    “我们一直，都在与整个世界为敌吧，是的吧，即使这样，我们依旧把自己的身后交给彼此，从不背弃。”少年看着少女，那眼神火热而坚定。

    “小天，我想嫁给你，真的，你愿意吗？”少女哭得很厉害。

    “雪儿，我们不是一直都在一起，片刻不离吗？”少年抱紧少女。

    “不，只是我不想再流浪了，我累了，在这里和你结婚，即使没有人会承认。”少女。

    “我也累了，如果他们还会追来的话，雪儿，”少年刚想开口，少女就吻住了他薄薄的唇。

    “我会杀了他们的，只要能跟你在一起，就算代价是杀光这世上的所有人，我也会杀给你看，就算是博士，我也要杀给你看。”少女面无表情。

    二人不再说话，夜里的寒风一阵阵地吹着，一切的一切都无法停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