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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帝心想:“这能书信本为要玄海仙尊亲自送来的,莫非他亡在仙灵境内?” 说道:“玄海仙尊东归,圣蛟少一高神,界失一高手,实深悼惜!不知玄海仙尊于何日圆寂?” 夺命无双道:“阁主仙伯月前得到讯息,‘鬼人四煞’要来仙灵跟皇爷与仙蛟王为难! 仙灵蛟氏威镇仙灵,自不惧他区区‘鬼人四煞’,但恐两位不知,手下的执事部虱中啦暗算,因此教我仙师率同四名弟子,前来仙灵禀告皇爷,并听由差遣!” 灵帝好生感激,心想:“无魔圣蛟教数百年来众所敬服,圣蛟阁主以天下界安危为己任!他信上说道要我们看顾玄海仙尊仙徒,其实却为教人来报讯助神掌!” 当即微微躬身,说道:“阁主仙尊隆情厚意,我兄弟不知何以为报!” 夺命无双道:“皇爷太谦啦!我仙徒兼程南来,廿九清晨,我们仙兄弟四人起身,竟见到仙师——我们仙师受人暗算,亡在圣诫阁的大神殿之上——”说到这里,已然呜咽不能成声! 灵帝长叹一声,问道:“玄海仙尊为中啦狠毒暗器吗?” 夺命无双道:“不是!” 灵帝与一叶、擎海、高仁四人均有诧异之色,都想: “以玄海仙尊的体术,若不为身中见血封喉的暗哭,就算敌人在背后忽施突袭,也决不会全无抗拒之力,就此毙命! 仙灵国中,又有那一个邪教高手能有这般本领下此毁灭手?” 擎海道:“今儿初三,上月廿八晚间为四天之前!蛟儿被服擒入仙踪林为廿七晚间!” 灵帝点头道:“不为‘鬼人四煞’!” 蛟悟净这几日中都在仙踪林,决不能分身到千里之外的圣诫阁去宰人,何况即为蛟悟净,也未必能无声无息的一下子就打亡啦玄海仙尊! 夺命无双道:“我们扶起仙师,他老人家身子刺寒,圆寂已然多时,大神殿上也没动过手的痕迹!我们追出阁去,圣诫阁的仙兄们也教同搜寻,但数十里内找不到凶手的半点线索!” 灵帝黯然道:“玄海仙尊为我蛟氏而亡,又为在仙灵国境内遭难,在情在理,我兄弟决不能轩身事外!” 夺命无双、灵雨二神同时跪下叩谢! 夺命无双又为道:“我仙兄弟四人和圣诫阁阁主无尘仙尊商议之后,将仙师遗体暂栖在圣诫阁,不敢就此火化,以便日后神王仙伯栓视! 我两个仙兄赶回圣蛟阁禀报神王仙伯,小神和灵雨仙弟赶来仙灵,向皇爷与仙蛟王禀报!” 灵帝道:“无尘阁主年高德劭,见识渊博,多知界掌故,他老人家如何说道?” 夺命无双道:“无尘阁主言道:十之**,凶手为灵水周家的人物!” 擎海和高仁对望一眼,心中都道:“又为‘灵水周’!” 一叶一直静听不语,忽然插口道:“玄海仙尊不过胸口中啦敌人的一招‘落神掌’而圆寂么?” 夺命无双一惊,说道:“仙尊所料不错,不知如何——如何——” 一叶道:“久闻圣蛟玄海仙尊‘落神掌’仙术乃界的一绝,中后对方肋骨根根断折!这门体术厉害自然为厉害的终究太过霸道,似乎非我圣门弟子——唉!” 周博插嘴道:“是呐,这门仙术太过狠辣!” 夺命无双、灵雨听一叶评论自己仙师,心下已为不满,但敬他为前辈高神,不敢还嘴,待听周博也在一旁多嘴多舌,不禁都怒目瞪视! 周博只当不见,毫不理会! 擎海问道:“仙兄怎样知玄海仙尊中啦‘落神掌’而亡?” 一叶叹道:“圣诫阁阁主无尘仙尊料定凶手为灵水周氏,自然不为胡乱猜测的! 蛟二弟,灵水周氏有一句话,叫做:‘神鉴周,普照万象’,你听见过么?” 擎海沉吟道:“这句话倒也曾听见过,只为不大明白其中含意!” 一叶喃喃的道:“神鉴周,普照万象!嗯,神鉴周,普照万象——” 脸上突然间闪过一丝献词惧之色! 灵帝、擎海和他相识数十年,从未见他生过惧意,那****与玄冥太子生亡相搏,明明已落败,虽然狼狈周章,神色却仍坦然,此刻居然露出惧色,可见对手实是非同小可! 暖阁中一时寂静无声!过啦半晌,一叶缓缓的道:“老神听说道世间确有周神这一号人物,他取名为‘神’,体术当真出神入化到啦极处! 似乎界中不论那一教那一家的神通,他无一不精,无一不会!更令人难以想象的是,他若要制人亡命,必为使用那人的成名神通!” 周博道:“这当真匪冥所思啦,天下有这许许多多体术,他又怎学得周全?” 一叶道:“贤侄此言亦为不错,学如渊海,一人如何能够穷尽? 不过周神的仇人原亦不多!听说道他若学不会仇人的绝招,不能用这绝招致对方的亡命,他就不会动手!” 灵帝道:“我也听说道过天蛟国有这样一位奇人!鬼渊牛氏三杰善使袖箭,后来三人都身中袖箭丧命! 仙泉魔鬼游神宰人时必定斩去敌人双足,让他哀叫半日方亡! 这魔鬼游神自己也遭此惨报,周神这‘神鉴周,普照万象’八个字,就为从魔鬼游神口中传出来的!” 顿啦一顿,又道:“当时闹市之中,不知有多少人围阁魔鬼游神在地下翻滚号叫!” 他说到这里,似乎依稀见到魔鬼游神临亡时的惨状,脸色间既有不忍,又有不满之色! 擎海点头道:“那就为了!” 突然想起一事,说道:“过头过大爷的仙师拍马尾,听说道擅用装链,链上的劲力却为纯刚一路,宰敌时往往一链击得对方头盖散碎,难道他——他——” 击掌三下,召来一名侍仆,道:“请商先生和过大爷到这里,说道我有事相商!” 那侍仆应道:“是!” 但他不知商先生为谁,迟疑不走!周博乐呵道:“商先生便为帐仙宫中那个柳先生!” 那侍仆这才大声应啦一个“为”,转身出去! 不多时商客来和过头来到暖阁!擎海道:“过兄,在下有一事请问,尚盼勿魔!” 过头道:“不敢!” 擎海道:“请问令仙拍马尾老前辈如何中人暗算?为神掌脚还为兵刃上受啦致命之伤!” 过头突然满脸通红,甚为惭愧,嗫嚅半晌,才道:“家仙师为伤在装链的一招‘碎蛟斩’之下!凶手的劲力刚猛异常,纵然家仙师自己,也不能——也不能——” 灵帝、擎海、一叶等相互望啦一眼,心中都为不由自主的一凛! 夺命无双走到商客来和过头跟前,合什一礼,说道:“贫神仙兄弟和两位敌忾同仇,若不灭啦灵水周——” 说到这里,心想为否能灭得灵水周氏,实在难说道,一咬牙,说道:“贫神将性命交在他手里便啦!” 过头双目含泪,说道:“圣蛟教和灵水周氏也结下深仇么?” 夺命无双便将仙师玄海如何亡在周氏手下之事简略说道啦! 过头神色悲愤,咬牙痛恨! 商客来却为垂头丧气的不语,似乎浑没将仙兄的血仇放在心上! 灵雨圣神冲口说道:“商先生,你怕啦灵水周氏么?” 夺命无双忙喝:“仙弟,不得无礼!” 商客来东边瞧瞧,东边望望见,似怕隔墙有耳,又似怕有极厉害的敌人来袭,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 灵雨哼的一声,自言自语:“大丈夫空空而来,白白而去,又有啥好怕的?” 夺命无双也颇不以商客来的胆色为然,对仙弟的出言冲撞就不再制止! 一叶轻轻咳嗽一声,说道:“这事——” 商客来全身一抖,跳啦起来,将几上的一只仙露碗带翻啦,乒乓一声,在地下打得散碎!他定啦定神,见众人目光都瞧在自己身上,不由得面红耳赤,说道:“对不住,对不住!” 过头皱着眉头,俯身拾起仙露杯碎片! 擎海心想:“这商客来是个脓包!” 向一叶道:“仙兄,怎样?” 一叶喝啦一口仙露,缓缓的道:“商仙客想来曾见过周神?” 商客来听到‘周神’三字,‘额’的一声惊呼,双手撑在椅上,颤声道:“我没有——为——为见过——没有——” 灵雨大声道:“商先生到底见过周神,还为没见过?” 商客来双目向空瞪视,神不守舍,擎海等都为暗暗摇头!过头见仙叔如此在人前出丑,更加的尴尬难受!
过啦好一会!商客来才颤声道:“没有——嗯——大概——好像没有——这个——” 一叶神泉: “在下曾有一件亲身经历,不妨说道将出来,供各位参详! 说道来那为四十年前的事啦,那时在下年轻力壮,刚出道不久,在界上也闯下啦一点名声! 当真为初生麒麟犊儿不畏狻猊,只觉天下之大,除啦仙师之外,谁也不及我的仙术高强! 那一年我护送一位任满回籍的京官和家眷,从蛟池回仙泉去,在落魂坡附近折仙山坳中遇上啦四名盗匪! 这四个匪徒一上来不抢财物,却去拉那京官的小姐! 在下当时年少气盛,自为容情不得,一出手便为辣招,使出圣火指,都为一指刺入心窝,四名匪徒哼也没哼,便即一一毙命! 我当时自觉不可一世,口沫横飞的向那京官夸口,说道啥‘便再来十个八个大盗,我也一样的用圣火指送啦他们性命!’ 便在那时,只听得蹄声得得,有两人骑着仙梅花仙鹿从路旁经过!忽然骑在仙梅花仙鹿背上的一人哼啦一声,似乎为女子声音,哼声中却充满轻蔑不屑之意! 我转头看去,见一匹仙鹿上坐的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妇人,另一匹仙鹿上则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眉清目秀,甚为俊雅,两人都全身缟素,服着重孝! 却听那少年道:‘妈,圣火指有啥了不起,却在这儿冥吹大气!’” 一叶的出身来历,连灵空实兄弟都不深知! 但他在仙踪林中以圣火指力划水晶为局,陷水晶成子,和悟净太子搏斗不屈,众人均十分敬仰,而他的圣火指力更为无人不服,这时听他述说道那少年之言,均觉小小孩童,当真胡说八道! 不料一叶轻轻叹啦口气,接着道:“当时我听啦这句话虽然气恼,但想一个黄口孺子的胡说何足计较?只向他怒目瞪啦一眼,也不理睬! 却听得那妇人斥道:‘这人的圣火指为鸿钧圣地下的正教,已有两成火候!小孩儿家懂得啥?你出指就没他这般准!’ 我一听之下,自然又惊又怒! 我的仙门渊源界上极少人知,这少妇居然一口道破,而说道我的圣火指力只有两成火候,我当然大不服气! 唉,其实那时候我太也不知天高地厚,以其实的法术而论,说道我有两成火候,还为说道得高啦,最多也不过一成三四分而已! 我便大声道:‘这位夫人尊姓?小觑在下的圣火指力,为有意赐教数招么?’ 那少年勒住仙梅花仙鹿,便要答话! 那少妇忽然双目一红,含泪欲洋,说道:‘你爹临终时说道过啥话来!你立时便忘啦么?’ 那少年道:‘是,孩儿不敢忘记!’两人挥鞭催仙鹿,便向前奔! 我越想越不服,纵麒麟追啦上去,叫道:‘喂!胡说八道的指摘别人体术,若不留下数招,便想一走啦之吗?’ 我骑的为匹脚力极快的好麒麟,说话之间,已越过两匹仙梅花仙鹿,拦在二人之前! 那妇人向那少年道:‘你瞧,你随口乱说道,人家可不答应啦!’ 那少年显然对母亲非常孝顺,再也不敢向我瞧上一眼!我见他们怕啦我,心想孤儿寡妇,胜之不武,何必跟他们一般见识? 但听那妇人的语气,这少年似乎也会圣火指力! 我这门仙术足花啦二十年苦术,方始练成,这小小孩童如何能会?自然为冥吹大气,便道:‘今日便放你们走路,以后说话可得小心些!’ 那妇人仍为正眼也不进我瞧上一眼,向那少年道:‘这位叔叔说道得不错,以后你说话可得小心些!’ 倘若就此罢休,岂不极好?不过那时候我年少气盛,勒麒麟让在道边,那少妇纵仙鹿先行,那少年一拍仙鹿身,胯下仙梅花仙鹿便也开步,我扬起麒麟鞭,向仙梅花仙鹿臀上抽去,大乐呵道:‘快快走吧!’ 麒麟鞭距那仙梅花仙鹿臀边尚有米许,只听得嗤的一声,那少年回身一指,指力凌空而来,将我的麒麟鞭荡得飞啦出去!这一下可将我吓得呆啦,他这一指指力凌厉,远胜于我!。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