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东风起
西历2095年7月17日，星期日，阴雨。 这个日子，注定是要载入史册的日子，因为，这一日，发生了一明一暗，两件决定全世界命运的大事。 第一件事，明面上公布出来的事情，那就是，FLT公司宣布飞行魔法术式成功问世，并正式向全JP国乃至世界科研交流平台，发表声明！而飞行魔法术式以及其它核心技术信息，被列为JP国最高军事机密，并没有一同公布…… 这一天早上，司波达也与司波深雪，携带着制作出来的第一台飞行魔法试验机，来到了FLT开发本部。 第三研究室所有科研人员，在看到司波达也到来后，都表现的十分热情，满是崇拜之意，不是因为身份，不是因为利益，纯粹是为司波达也那高超的技术和创新性的思维所折服，故而都尊称他为“少爷”。 当然，除了以上的理由外，还因为第三研究室全都是一些三十岁都不到，二十多岁的年轻人，更加活跃热情鲜活无畏，不似那些久在职场的人，思想开始固化僵硬。 所以虽然司波家及四叶家（权贵）对司波达也有所排斥，但这群年轻人并不因外人而影响自己的判断。 而“少爷”这个称呼，无论是四叶家，还是FLT实际掌权股东司波家，都并不予以承认的。 司波达也笑着回应后，直接就指明要找牛山主任，此时人群中一个顶着爆炸头，大叔脸，小山羊胡，身材消瘦的人缓缓走出，态度非常随性的笑着打了个招呼。 别看其貌不扬，他就是外界传说中的天才工程师，托尔斯·希尔弗，中的“托尔斯”，而司波达也其实只是托尔斯·希尔弗中的“希尔弗”，两个人合在一起，才是外界的那个神秘天才。 可笑外界以为是一个人，却不知道，这个光辉的名字之下，其实是的两个人的并称。 正如二人名字合在一起才是天才托尔斯·希尔弗，而“天才”至今为止的所有成就，也是两者缺一不可——“托尔斯”牛山，擅长硬件技术，而“希尔弗”司波达也，擅长软件技术，两人相辅相成，才成就了一个传奇。 二人共事已久，司波达也到来的原因，牛山已经隐约有了预感，直到司波达也拿出那台简易的飞行演算装置，牛山在确信的同时，表情也严肃了起来。 由不得他不认真起来，飞行魔法（常驻型重力制御魔法），一直是魔法科研界的重大难题之一，如果司波达也真的研制出来，并且今日的实验验证了其可行性，实用性的话，那将是轰动世界的重大成果，绝对是足以改写，这个世界的现代魔法历史的事件！ 很快，牛山吩咐下去，准备最先进的实验用演算装置，召集开发测试人员，复制样品进行测试。 此时，除了司波兄妹以外，所有人神经都是高度紧绷的状态，生怕因为自己一丝一毫的错误，影响到了实验的进展。 很快，飞行术式复写完毕，搭载进十台实验用演算装置，分别由十位测试员进行测试。 而一号测试员，在穿戴好防护装备后，拿起演算装置时，有些艰难的咽了咽口水。 也怪不得他会紧张，虽然拿着高额的薪水以及享受着各种优厚的条件，但这都是拿命赌的。 别看新型魔法研发，这几个字看着很简单，但背后的艰辛，是难以想象的，推演研发的过程且不谈，单单为了验证术式是否可行，魔法师来进行亲身测试是必须的。 如果成功的话，自然万事大吉，宣告新型魔法问世，但是，失败的话，轻则脑震荡或是肢体受伤，严重的话，可能直接导致脑域受损，或崩坏导致整个头都炸掉，甚至术式暴走炸裂导致尸骨无存，也并不罕见。 所以，任何新型魔法实验的测试人员，都是做好了失败之后，必死的准备的，每个人都是签了合同，立下了遗嘱的。 “开始吧。”牛山理解他的情绪，虽然算是给过报酬，但正常人谁不珍惜活着的机会？然而，这并不会影响他的决断，因为接受了这份工作，就表明他有觉悟，更何况他享受了权利，就应当履行职责！ 咬了咬牙，一号测试员启动了CAD…… “术式顺利启动，CAD状态正常，地面压力无变化，加速上升中，匀速上升中，减速上升中，上升停止，水平移动……” 监控台的数据汇报，显示着一切正常，而一号测试员，在空中开始水平移动后，CAD就开始了自行运作，所有的启动式，至此，全部测试完毕。 监控室，所有科研人员都疯狂的欢呼起来，为了飞行魔法问世，为了天才“托尔斯·希尔弗”又一个辉煌的记录！ 一号测试员有些难以置信，因为一切太过顺利，因为他不知道，司波达也自己先测试过，确认安全后，还给司波深雪玩过，又怎么可能会出现问题？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的情感变化，从一开始的紧张，到舍弃一切，到成功后，重又得到一切，安心，随后是激动，是兴奋，为了新型魔法的成功，更为了自己能够再次活下来。 他激动着，用着颤抖的声音，向监控室通报着术式的成功，汇报身体状况和感觉，享受着活下来的幸福，以及在空中自由翱翔的乐趣。 看到一号测试员毫无异状后，本来备用的九位测试员，在听到术式成功后，再也按耐不住，开始尝试这全新的魔法，很快，所有人都迷恋上这种自由的感觉，甚至在空中玩起了游戏…… 然而，过于兴奋的代价，就是最后全部想子透支，累瘫在地上，不过一个个都不知悔改，反而是一脸满足的笑意。 于是，就在这么一群欢乐的年轻人之中，足以震动世界的飞行魔法，就这么正式问世了。 虽然之后很快就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小插曲…… 离开FLT时，司波兄妹碰到了他们的父亲，司波龙郎，以及四叶家排名第四的执事，青木。 双方迎面而行，青木自然是看到了司波达也，却视若无物，只向司波深雪进行了请安，“深雪大小姐，好久不见了。” 司波龙郎看着司波达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而司波达也目视前方，表情冷静。 司波深雪略一皱眉，“好久不见，青木先生。看来父亲也别来无恙。” 此时，司波龙郎才看向司波深雪，笑着予以回应。 “青木先生，现在在场的不仅仅是我一个。”司波深雪虽然不快，但依旧委婉的提醒道。 但这次，青木则毫不掩饰自己的不屑，斜睨着司波达也说道：“恕我直言，大小姐，虽然青木我担任四叶家的执事，但是您要我向一位随从行礼，实在觉得稍显不对。” 司波深雪表情沉了下来，加重了语气，“他可是我的哥哥。” “恕我冒昧直言，深雪大小姐是四叶家的下一任家主，是被家族中所有人寄予厚望的大人物，身为随从的他，和您的立场相比，就是大相径庭。”青木语气平淡，但满含恶意。 不要奇怪青木为何是这种态度，JP国虽然经历了第三次世界大战，但国内风气依旧没有任何改观，墨守成规，地位歧视现象严重，而魔法师社会中，这种问题尤为突出。 但是，司波达也真的是好欺负的吗？尤其这个青木还是在欺负自己的meimei。 所以司波达也拦住即将发飙的司波深雪，言辞犀利的说道：“哦呀，青木先生，虽然我也知道插嘴很没礼貌，不过你说话还真是大失分寸啊？你刚才的话，对候选下任家主的其它人来说，是不是不太妥当呢？难道说，叔母（四叶真夜）已经内定好人选了吗？” 青木表情顿时难看无比，他很清楚，作为执事应有的本分，而且，更不能随意猜测家主的意思甚至外传，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他赶紧说道：“真夜大人还没有任何指示！” 就等他这么说，看到他自己跳进坑里，司波达也故作惊讶的说道：“那就实在让人吃惊了，作为四叶家顺位第四执事的你，居然在作为下任家主候选人的深雪身上，强加自己单位臆测啊？那么，违反家规的人，究竟是谁呢？” “这并非臆测，同为一心向着四叶家的人，心意当然相通，像你这种没有内心的冒牌魔法师，想必是不会明白的吧？”讲道理讲不过，青木开始强词夺理。 话音一落，顿时，走廊内的空气温度急剧下降，没错，司波深雪终于是暴走了，强大的想子波动直接从她身上扩散开来，干涉事象。 然而，司波达也再次阻止了她，为了安慰她，将她搂在怀中，“创造出那个没有内心的魔法师的，正是我的母亲，也就是四叶家现任家主四叶真夜的jiejie，司波深夜，旧称四叶深夜！” “也就是说把我称为冒牌货，就是对现任四叶家家主的jiejie的诽谤！” 听着哥哥陈述着自身的经历，如同说着旁人的事情般，毫无感情波动，深知个中隐情的司波深雪悲从中来，默默的哭泣。 而青木则是被彻底将军，完全说不上话来。 可是，可笑又可悲的事情还在后面。 那就是，本应该是帮助自己儿子说话的司波龙郎，前面袖手旁观且不提，此时反而帮着外人教训自己的儿子，开口就是，“达也！别说了！不能说你母亲的坏话！我也不是不能理解你恨你母亲的心情。” 嘛，不过，说来不合情理，但实际上应该说是司空见惯了，因为，从始至终，司波龙郎就一直畏惧着排斥着司波达也，这么多年以来，一直如此。 嘴上说着理解，但那不过是套话空话，没有任何诚意。 司波达也无所谓的笑了笑，不再看他们一眼，搂着司波深雪从他们旁边走过，临出门，背对着司波龙郎，司波达也如此说道：“父亲，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恨我的母亲。” 司波龙郎一愣，“这样吗……” 然而，司波达也在内心里，缓缓念到，‘我的心，无法去憎恨，我的心中，所仅存的是……’他搂着司波深雪的手，不自觉的紧了紧…… 同日，防务省大臣办公室。 松直藤次郎看着桌上那份关于“飞行魔法术式成功研发”的报告，嘴角笑容越来越明显，随即，直接批复到：加紧飞行魔法演算装置研发，以及适配装备的制造。 随后，他直接以总理大臣和防务省大臣的名义，转给了总理大臣的秘书，批复在进过总理大臣办公室确认后，毫无修改的传达了下去，只是级别被列为了“极密”。 松直藤次郎坐在老板椅中，轻声自语道：“呵呵，很好，很好，这样一来，我的‘荣光复兴计划’，就更加有保障了，进度也可以加快了呢……呵呵，呵呵，哈哈哈哈哈哈——”说着说着，最后，变成一种肆意而舒畅的大笑…… 本就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荣光复兴计划”，现在“东风”已起，历史的车轮，开始缓缓前行…… 而这，就是第二件事，一个全部在暗地里进行的，直到多年后，才被揭秘出来的，影响了整个世界进程的绝密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