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被训
306室内，杜长风的湘骂滔滔不绝，声震屋顶，但估计别人听不懂，杜胖子用的是湘南土话，连原罪只能听懂个四五成。 303那边安静得很，可能听得出杜胖子在骂人，但听不懂骂什么，只好扮聋子。 “行了，省点口水吧”，原罪见杜胖子连骂三分钟都不停气，赶紧叫停，不然别人关上门当听不见，自己可就惨了。 “什么王少，就是个王八！”，杜胖子狠狠地朝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哼”，钱三多阴沉着脸进来，立即骂道：“骂谁呢，别以为你读了复丹的研究生，就以为老子天下第一。” “舅，你怎么来这边了。”，杜胖子立即换了一幅笑脸，上前招呼。 钱三多举起手想拍杜胖子的头，发现够不太着，伸出右脚，踩在杜胖子的右脚面上，问道：“你家有没有人当官的？” “舅，痛、痛”，杜胖子不敢缩回脚，只能叫痛，对于钱三多的问题，摇头回应。 “说，你家有没有人比我有钱的？”，钱三色的脸色有些凶狠。 原罪看在眼里，十足像是舅舅教训外甥的戏，不好插手，便识趣地坐在一边不说话。 “没有，你就是我的偶像，我要学你赚大钱”，杜胖子涎着脸，一脸讨好的样子。 “那你有没有功夫，打不打得过我？”，钱三多抬起脚，又踩了杜胖子好几下。 “真没有”，杜胖子苦着脸，求饶道：“真要有，我也不敢朝你动手啊，外甥打舅舅，会遭雷劈的！” “你一没权、二没钱，还不会打，还敢整天惹祸，啊？”，钱三多又朝杜胖子的脚面上踩了几下。 “不敢，不敢”，杜胖子趁钱三多抬脚的功夫，赶紧后退了一步，算是躲过了最后几脚。 “还敢躲？！”，钱三多看来是习惯了踩人，追上来又是几脚。 杜胖子连连求饶，不断后退，躲到原罪附近时，钱三多才算停脚不踩了。 钱三多双手捋了捋有些乱的中分头发，朝原罪一笑，说道：“你就是原罪吧，小伙子精神面貌不错，好好干！” 原罪站起来，微笑道：“谢谢钱总，胖哥经常提起你的好，以后请多多关照！” 杜胖子趁机躲在原罪身后，朝钱三多说道：“舅，舅，别踩了，行不，给我留点面子呗。” “命要没了，面子有屁用”，钱三多语重心长地道：“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尚海这地方藏龙卧虎，你嚣张的话，说不定就惹到那些大人物了，我跟你说啊，少跟王逸豪斗气，不然吃亏的就是你。” “我也没想惹他，是他的狗腿子先嚣张的”，杜胖子低声说道，声音里透出一种不服。 “还说！”，钱三多眼睛一瞪，怒道：“给我认认真真地记好了，别惹事，再搞出事来，你就别呆在尚海了！” “哦”，杜胖子低着头，爸妈可都希望他在尚海出人头地呢，钱三多虽然是个远亲，但对他非常不错，杜胖子见钱三多真的发怒了，得，是条过江龙也先盘着吧。 “嗯，九点钟到会议室开会”，钱三多看了一眼原罪，准备转身离开。 “咦”，杜胖子突然记起郝静静说的话，连忙扯住钱三多，“舅，你是不是上半年的业绩不行，被发配到这来了？” “你听谁说的？”，钱三多莫名其妙地问。 杜胖子连忙说是听说东熙里业绩不好的人会来带实习生，气得钱三多是头上直冒烟。 “来，来”，钱三多示意杜胖子低头，然后在杜胖子的脑袋上狠狠敲了几记爆栗，说道：“金田大厦的那边座位不够了，我的业务一部准备先搬过这边办公，顺便带一下你们这些实习生，你给我安分点！” 杜胖子呲牙咧嘴地捂着头，心里不敢有半句怨言。 待钱三多气冲冲地走后，原罪拍拍杜胖子的肩膀，说道：“今天你跟王逸豪他们起冲突，可能浪费了你舅的一番好意。” 杜胖子也是聪明人，脑子一转，就大约明白了钱三多的苦心，估计钱三多知道了王逸豪的背景，赶过来拍马屁，顺带提携一下他，只是王逸豪不鸟他在先，今天他得罪王逸豪了，看来他就跟王逸豪就尿不到一个壶里面。 “没关系，大不了不在尚海混呗”，杜胖子又怕影响到钱三多，这心里有些不踏实，说道：“看来咱们还是要低调做人。” 原罪心想，就你这炮筒性子，低调不来，说道：“你舅说得对，民不与官斗，穷不与富斗，没啥事，还是大道朝天，各走各路，互不相干的好！” “靠”，杜胖子鄙视地看了原罪一眼，从包里翻出一个红本本，说道：“这年头，横的怕楞的，有这个在手，天下我有。” 原罪拿过红本本一看，封面上写着“精神病人证”，翻开一看，看到里面的病名就乐了，写着”间歇性脑筋抽搐型神经分裂综合症”，一看就是网上搞来的假证，笑道：“感情你话多的原因，是因为你有病啊！” “你有药吗？”，杜胖子抢过红本本，说道：“这证可是护身符，杀人、放火之后，亮出此证，可活命啊。” “你这病什么时候发作，你病发的时候我出去躲躲，免得被你砍了，没处伸冤”，原罪开起了玩笑。 “现在就发作了”，杜胖子头一侧，斜着眼睛，歪着嘴，伸出手，腿一瘸一拐的，不断抖动的手里拿着一支铅笔，嘴里胡言乱语，一直追着原罪来插。 “哟，不错，真是有病”，原罪抓住杜胖子的手腕，这家伙学得还挺像。 “那个，要打120吗？还是打110？” 门口处传来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原罪和杜胖子齐齐扭头一看，一个娇小的女孩站在门口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来人是此批实习生里唯一的女生简小凡。她一头短发，戴着大眼镜，白色衬衫，黑色休闲裤，背了一个双肩电脑包，清爽的打扮还带有浓烈的学生味道。 杜胖子一见女人，立即恢复了正常，说道：“没事，我们闹着玩的，你是来报到的吧。” 简小凡迟疑地道：“钱总说我的办公室在这里。” “欢迎，欢迎，有小凡meimei的加入，咱们这里阴阳调和，肯定形势大好啊”，杜胖子走上前去，殷勤地帮简小凡拿下背包，说道：“叫我胖哥、胖爷、胖子都行，这样显得亲切，那位是原罪，你见过的。” 原罪和简小凡两人相视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八点五十分，原罪、杜长风和简小凡进入会议室，刚坐下，赵肃东和邱凯南跟着进来坐在了原罪等人的对面，不过这两人中间留了一个空位，应该是给王逸豪留的位置。 赵肃东与杜胖子两个眼睛对瞪了一会，不过两人都克制着没恶语相向。 原罪看到赵肃东的眼神朝他飘来时，微微一笑，赵肃东飞快地将视线移开。 郝静静端着一个荼盘进来，放下了八个茶杯，原罪心想，除开钱三多，实习生难道只报到了七个人？ 郝静静出去后几分钟，原罪的手机收到一条短信：江刚到，和王在谈事，钱没参加。 原罪不动声色地放下手机，这短信是郝静静发来的，这个江估计是东熙的西太后江尚雪了，难道她来此是为给王逸豪撑场来了。 原罪再一转桌上的茶杯，八杯茶，看来有三个实习生没有报到。 十分钟后，王逸豪与江尚雪并肩走进会议室，钱三多跟在后头。 钱三多进来后，朝杜胖子使了一个眼色，让他不要轻举妄动。 江尚雪在主位落座，而王逸豪大大咧咧地在江尚雪的左边第一个位坐了下来，而钱三多则在王逸豪旁边坐了下来。 原罪和杜胖子对视一眼，看来这王逸豪在江尚雪眼中的地位不低啊。 原罪又收到一条短信，他瞄了一眼，还是郝静静发来的： “你、胖、简的合同重新打印了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