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就在林谦松一口气的时候，涂淼淼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就在自己的大包里面掏了掏，最后掏出一个盒子，放到了林谦的面前。 “这是，圣诞礼物。” 还好还好，不是定情信物……惊弓之鸟林谦，默默地想。 对于林谦一惊一乍的表情，涂淼淼心里乐得脸上都快绷不住了。 “你快拆开看看呀～” “不用了，我回家再看。” 林谦连“谢谢”都忘了说，拿在手里的玩具都快变烫手山芋了。 “礼物要当面拆，我才能知道你喜不喜欢呀～要不要...我帮你拆？”说着，就要上手了。 “不不……还是我自己来吧……”林谦开始拆礼物，拆得极慢极慢，他很害怕拆出一个“惊吓”。 涂淼淼看着对方一副拆炸弹的表情，实在有些不忍心再逗他，于是开koujiao代：“其实，里面是个杯子。” 杯子？林谦狐疑了一下。 杯子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吗？应该没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吧？所以...这算是一个普通的圣诞礼物？ “你喜欢吗？”涂淼淼用的是一种很害怕对方说“不”的神情提问的。 “喜欢的，谢谢。”林谦的回答很有礼貌，也很客气，几乎不带思想感情。 “这样啊……”涂淼淼对着手指，故意装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那么...出于礼貌，你是不是要礼尚往来一下？” 林谦噎了一下，她的“圣诞礼物”不就是“礼尚往来”吗？因为他请她吃饭了呀。 为了防止对方提出一些他无法招架的要求，他决定化被动为主动。 “那我也送你一个杯子吧。”他用上了肯定句，为了防止对方说“不好”。 “嗯！”涂淼淼本来还想找各种借口，没想到他自己主动提出来了，省了她不少事。 对方一副计划得逞的兴奋表情，看得林谦心里一颤……难道他又中计了？ 涂淼淼麻溜地开始收拾桌上的随身物品，穿外套，带围巾，好像怕他反悔似的，弄得林谦被她的行为传染了，也开始飞快地收拾东西，穿好外套，像是要向她证明自己不会反悔似的。 两个人走出饭馆，往外走200米处就是S市最繁华的商业区。 S市可以说是全国最西化的城市了，每年的圣诞节过得比春节都隆重。 唐菲曾经这样分析这个现象：因为圣诞节是属于朋友的，春节是属于家人的，年轻人总归比老人爱玩。 涂淼淼却觉得，春节之所以没有圣诞节热闹，是因为这个城市等到过春节的时候，几乎已经变成空城了——非S市的人要返乡，S市的人又都喜欢春节出去旅游。 “哥哥，你春节会回家吗？” 似乎是被周围的气氛感染了，林谦之前的狭促渐渐消散了，回答起问题也坦然了很多：“要看公司的安排。” 似乎怕她不理解，他又接着解释：“我们公司有些客户是国外的，他们不过春节。” 看上去好忙的样子...他不回家过年，对她来说倒是一件好事，涂淼淼心里暗暗高兴了一下下。 “那你父母呢？他们不会想你吗？” 她要是敢过年不回家，估计老涂和涂太太会连环夺命call，call到她回家为止。 沉吟了好一会，她才听到他幽幽地答道：“他们都很忙。” 难道和他一样，都不是过得中国时间？ “他们是外企吗？” 林谦摇了摇头，回答得很快：“不是。” 涂淼淼本来以为他的回答结束了，没想到在过了一个红绿灯之后，他的声音在耳边继续响起：“我mama曾经有工作，不过因为怀了我，就在家当全职太太了，我的父亲...算是一个干得还不错的公务员吧。” 她其实还想再问一句：那他们忙些什么？ 可是话到嘴边的时候，她又咽了回去。虽然她没皮没脸习惯了，可是最基本的分寸还是有的……别人家的事情，还是不要多问的好。 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了一会，他们就走到了目的地，涂淼淼想要买杯子的地方。 “到了！”涂淼淼指了指店面，然后兴奋地冲了过去。 林谦对陪女生买东西没兴趣，于是就很自觉地站到了收银的地方，等着她。 涂淼淼很快就拿着她想要的杯子走过来了，林谦仔细看了两圈，没发现什么特别之处，于是他就给她买了单。 走出这家店的时候，涂淼淼似乎还沉浸在兴奋的情绪中，直到送她上来出租车，他还能从她身上感觉到明显的喜悦之情，他实在...无法理解... 直到回到家，直到他拿出了她给他买的那个圣诞礼物——他终于明白。 他手里拿着的这个杯子，和他今天送出的那个——是一对的。 ...... ...... ...... 自从圣诞节那次见面之后，他们就没有再见过面，游戏上也没有。 林谦本来就很忙，忙到他不得不退了本来租好的房子，直接在公司对面的酒店长包一个总统套房。 涂淼淼也很忙，因为快要到期末了。平时上课就不认真，如果考试周再不抓紧就要挂科了，所以她一心忙考试，暂时也就把林谦晾下了。 本来想着考试结束之后，她就可以全心全意专心致志地攻占帅哥哥了，没想到……他出差了！ 这简直是晴天霹雳呀！ 虽然不能见面，联系却是万万不能断的！ 比如每天早上给他发个消息，问个早安～ 比如每天晚上给他发个消息，说声晚安～ 除了早安和晚安，她发的最多的一条短信就是——在忙吗？ 有的时候，对方很快就回复了——嗯。 有的时候，对方要隔了很久才回复——嗯。 不管他是真的在忙，还是只是单纯地不想搭理她，她的短信都是每天定时定点地发出。 她记得有位伟人说过：当你能坚持做一件事情连续三个月，那么这件事情就会成为你生命中戒不掉的习惯。 她觉得很有道理，所以她要养成每天跟他联系的习惯，也要让他养成被她联系的习惯。 习惯，其实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渐渐的，他哪怕没有像她一样问早安，却会开始对她说“晚安”，哪怕他所在的城市已经是清晨。 渐渐的，他也会有除了“嗯”之外别的回复。 比如她说：在外要注意身体，及时添加衣物，他会回复——好的。 比如她说：要记得按时吃饭，不然胃会不好，他会回复——嗯，知道了。 再比如，当她问起他什么时候回来时，本来已经不报希望的她，竟然在第二天一早收到了他的回复——三天后。 其实习惯，真的是一件“可怕”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