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 小柳村的遭遇
我正和大爷打听附近情况的时候，突然跑进来一个年轻人，看样子很着急的准备去哪，背着个包袱。 “二叔，快和我走吧，鬼子马上要杀进来了。” 我和牧田对视了一下，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大爷沉默了一下：“我都习惯了，杀进来就杀吧，我是不走了。走不动了。” 小伙子记得直擦汗：“二叔你说什么胡话呢，快走！这里真的不能呆了，鬼子这次要屠村了！王豆子这次惹了大事，他宰了一个小鬼子，另一个给跑了。估计就是去通知鬼子们去了。” “王豆子？他老实巴交的。能干下这大好事？”大爷一脸的怀疑。“真的！刚两个鬼子进村抢东西，把王豆子家的鸡都抢跑了，然后又看上他家闺女儿了，就把他家闺女活活糟蹋了！王豆子疯了似得砍死一个鬼子。另一个吓跑了。” “好！干得漂亮！小鬼子不得好死！”大爷一拍腿，站了起来。“我哪也不去，我去王豆子家。你要走你小子快走” “二叔！真拿你没法！我真的走了！来不及了.”说完拔腿就跑了。 我们跟着大爷到了王豆子家，刚进院子就看见一个穿着土黄色衣服的日本兵躺在血泊中。旁边坐着一个中年男人，眼神直愣愣的盯着尸体。这个中年人应该就是王豆子了。大爷上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好样的” 王豆子抬头看了看大爷。“您也快逃吧，我这次给咱小柳村惹了大祸了。” “啊！！！！！”屋内发出惨叫。冲出一个中年妇女。“他爹，豆花上吊了。” 王豆子和大爷冲了进去，我们也随着冲了进去。王豆子急的抱着那女孩的腿直哆嗦。我也被眼前的景象弄的不知所措。只见牧田抄起旁边的剪刀然后搬来凳子，站在凳子上剪断了绳子。豆花软软便的摊在地上。 牧田跪在豆花身边，摸了摸他脖子下的脉搏。对我点了点头。我稍稍舒了口气。随后他双手叠在一起，放在豆花胸口使劲按压。 “他是鬼子！”大爷着急的叫道。 王豆子抓起旁边的剪刀就朝着正在施救的牧田刺去，牧田却一心在救人上，没有发觉危险的到来。我死死的抓住了王豆子的手。大叫“他是在救你女儿！” 话音刚落，豆花突然弹了起来，剧烈的咳嗽着。 “活了！”王豆子两口子相拥而泣。 “把整个村子都包起来！”外面传来了吵杂的声音 “肯定是鬼子来了！”王豆子紧紧的拉着她女儿和老婆的手。“李叔，我对不起你。害了你。” “瞎说什么呢，我这把老骨头了，跑不动，留下来还能和鬼子干一场！”说罢大爷看了看我和牧田。走出了大门。 门口果真被包围了，所有的没来得及逃的村民都被赶到了王豆子家的院子附近。有百十来人的样子。几个日本兵在整理那个被杀的日本兵的尸体。一个日本年轻军官从马上下来，走到院子里。身后跟着两个随从模样的人。他开始发话了，右面的人给他翻译。大概的意思就是要杀皇军的人自己走出来。他们的话我都能听懂，关键是听起来中文和日语并没什么差别。唉，这到底是怎么了。 牧田这时候突然走了出去，径直的走到年轻军官的面前。先是一鞠躬，那军官下意识的也鞠躬。随后诧异的看着牧田。牧田压抑着气愤说：“我觉得阁下不该包围村庄，看看平民惊恐的脸。”这时人群中纷纷议论牧田，原来这是个日本人啊。 年轻军官笑了起来。“那你是觉得我该放了他们，然后撤军是吗？” 牧田不卑不亢的回答：“这样最好” “你是日本人？”年轻军官问道。 “是的，我叫牧田徹” “那请牧田君去帮我把杀他的人找出来。我给你一分钟，一分钟过后，我杀一个人。明白？”然后冲着牧田指了指那具尸体。 牧田站立在哪军官面前，直直的注视着他。村里的人听不懂他们的对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只能面面相觑。 “时间快到了。你自己想好。”年轻军官一边说一边围着牧田转，仔细的打量着牧田。突然快速的移到我面前，我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卡住了我的脖子，顿时觉得呼吸都困难了。也说不出话。“她是第一个”说罢，用枪指着我的脑袋。我脑袋已经开始发晕了，这种场面，这一连串的事情。我只能紧紧的扣着那军官的手。我以为我能掰开。 牧田关切的看着我，而我也只能寄希望于他。 “这小鬼子是我砍的！”王豆子竟然从里屋走了出来，他老婆在他身后紧紧的拉着她的衣角。 年轻军官终于把手拿开了，我猛的蹲在了地上用力的呼吸。牧田轻轻的在我的后背拍着。我抬头看着王豆子，他的脚步无比坚毅。“大伙，对不起了，是我害了你们，我一个做事一人担。”说罢抡起袖子中的匕首抹了脖子，血喷了一地。我尖叫了一声，蹲在地上抱着脑袋。不停的发抖。牧田紧紧的抓住我的手。我感觉到他的手中冷汗流了下来。 年轻军官刚转头准备离开，大爷冲了出来，手中拿的正是刚才王豆子准备杀牧田的剪刀，刺向了那个军官。瞬间，军官一回头，手枪抵在了大爷的脑门中间。 “不！”牧田的话刚落下，那军官的子弹也落在了大爷的头上。 军官回到了马上，指了指我和牧田，对随从说：“把这两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