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拍摄一
叶戈罗夫苦笑道：”谢谢你的仗义出手，不过这样就令妮娜更恨我了，自从我无意中向韦恩斯坦夫人说漏了她与鲍勃的事，她就处处针对我，一心想赶我走。” 杰克道：”干得这么受气，干脆不干了，又不是只有他这里有工作。” 叶戈罗夫道：”他们这里待遇不错，像我这种人要找一份合适的工作并不易。”不过他还是一口喝干了杰克挮过来的酒。 杰克道：”这是派对之夜，每个人都应该享受派对的乐趣，可以吃你想吃的东西，喝你想喝的酒，如果鲍勃问起，你说我逼的。” 叶戈罗夫看着餐桌上的美食美酒，并不反对杰克的这一提议，点了点头。 杰克拍拍他宽厚的肩膀，说道：”享受派对。”杰克转而招呼其它客人，不过很快遇上鲍勃，他说道：”你不应该插手我手下之间的事。”应该是妮娜向他告状了。 杰克道：”这是派对之夜，在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享受派对的权利，我无意针对谁或帮谁。” 鲍勃道：”叶戈罗夫是个不错的司机加保镖，像一把锋利的宝剑，用好了无往不利，用不好容易割伤自己，不过妮娜视他如眼中钉，而妮娜又是我的女人，我必须支持她。” 杰克道：”你向我说这些干什么？” 鲍勃道：”你看起来有些欣赏他，既然如此，干脆让他到你旗下做吧？” 杰克有些尴尬的道：”我不是挖你的墙角，我只是看不过眼。” 鲍勃道：”我明白，在妮娜与他之间，我选择了妮娜，她毕竟是我的女人，我有所亏欠她，所以必须支持她，你就当帮我一个忙吧，反正你公司缺人。” 杰克盯着他说道：”你说的是真话？” 鲍勃苦笑道：”我厌烦了妮娜在我身边啰嗦，如果不调走一个，她不会罢休的，我又离不开这女人，我会留叶戈罗夫在这里帮忙。” 杰克道：”Ok！我无所谓，反正这里也缺人，当然，我用不起保镖，就让他在片场帮忙吧。” 鲍勃说了声谢谢，转身离去。 由于第二天是周日，所以大家都玩得很晚，他们在周日休息了一天后，开始拍摄工作。 周日吉赛尔有走秀，这是事先定下的，无法推掉，她一早就开车回纽约，丽兹在把计划书交给杰克后也回去了。 剧组的人有一天时间休息，调整工作状态，而杰克则忙于视察他们事先租下的片场.摄影棚和取景场地，重点审阅了两次拉塞尔他们拍的外景素材，在确定了有足够的外景素材才放心。 这电影在十月拍摄是最合适的，所有外景都是现成的，十月的费城又是这古老的城市最美的季节，丰收成熟走向年未的秋季，微凉的天气，正是这个无处不景，无处不历史的城市最有魅力的时候，不过等到这个时候也不现实，只好通过布景加剪辑来完成了。 杰克上次的拍摄经验过于简单，浅薄，这科资历如果不是《女巫布莱尔》的意外大卖，加上他又是投资者之一，否则他的资历都不足以担任《灵异第六感》的导演，所以杰克也不敢大意，一直专心的，兢兢业业的工作，幸好他有工作经验丰富的团队配合他的工作，这令他可以专心做好本职工作就行。 夲来鲍勃这个人是不爽杰克的，不过今天一早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变得满脸笑容，和蔼可亲，而且在开工第一天召开全体剧组成员会议时杀气腾腾的道：”谁敢消极怠工故意违反杰克导演的意愿，就是与我韦恩斯坦作对，我毫不犹豫将之开除。” 鲍勃这么对叶戈罗夫道：”给你安排个任务，跟在杰克导演的身边，听从他的安排，保护他的安全，现在的杰克导演是几千万美元生意的关键人物，命比我韦恩斯坦重要，你一定要确保他的安全。” 叶戈罗夫面无表情道：”明白。”只要不在妮娜手下受气，去那里做都没有问题，何况他对杰克印象不错，等鲍勃走后，他高兴的握手：“李先生，很高兴在你手下做事。” “叫我杰克。”杰克道：”我这个人没有什么特别要求，既然你干过保镖，就负责片场的安保吧，如果人手不够，可以和汉克商量，增加人手。” 鲍勃态度转变是因为《女巫布莱尔》第三周票房二千五百万美元，以微弱劣势输给了迪士尼的《飞天法宝》，后者二千六百一百万美元夺冠。 至此一部三万美元投资的《女巫布莱尔》总票房达到了八千六百万美元，成绩居然与几部大片一样，压在它前面的只有《黑超特警》《侏罗纪公园》《大话王》《空军一号》几部大片，这个成绩，令无数电影公司气得说不出话来，鲍勃一向只尊重有实力的人，现在杰克己有让他尊重的实力。 利用病毒营销带来的好声望，配合万圣节档期发行，《女巫布莱尔》顺利进入了国际市场，顺理成章的掀起了一股风潮，现在在社会上如果你没听过《女巫布莱尔》，那你显然是落伍了。 在九九年，DV这种电子产品俨然是最重要的时尚元素之一，在任何一个广场或一个校园内擎起一部DV，拉风程度不低于名牌跑车，《女巫布莱尔》正是一部模拟DV效果的作品，随意的镜头移动和不协调焦距的效果，最大程度上压缩了银幕和观众的距离，片中那两部DV更是全部剧情最不可获取的道具，含此在内诸多元素暗度陈仓般的在观众心中建立起信任。 面对大家的恭喜和祝贺，杰克并没有飘飘然，依然保持冷静，说道：”那己经是属于过去的成绩，现在让我们齐心协力，创造新的佳绩。” 今天拍摄的是马尔科姆在家遇到枪击那一段，先拍的是马尔科姆和安娜躺在沙发上，喝着红酒，庆祝马尔科姆获得费城市政府领发的杰出荣誉证书，他们在几百美元买了个精美边框，将荣誉证书镶在镜框里，然后喝着红酒欣赏荣誉证书。 杰克耐心的给李奥纳多讲戏，并亲自示范，他连躺在沙发上的躺姿都有要求。 当一切准备就绪后，场记再三确认所有的人OK后，大声报场次，然后宣布开始。 镜头对着李奥纳多的脸，今天的李奥纳多化了装，梳着大背头，眼角有皱纹，下巴还加厚，帅脸变成大饼脸，还留着连腮短须，看起来老了十多岁，他得意的道：”这么好的一张荣誉证书，一定要好的镜框裱起来。” 镜头转向查理兹她欢喜骄傲的道：”我在市场买了个很贵很漂亮的，但愿你喜欢。” 李奥纳多道：”有多贵？如果不值几百美元可是配不起它。” 查理兹温情款款的道：“它们是那么相衬，简直是天作之合。”她和李奥纳多碰了一下杯子，说道：”费城之子，亲爱的，我为你骄傲。” 李奥纳多道：”亲爱的，今天是个重要的日子，长久以来我为工作而忽略了你。” 查理兹满脸温柔笑意，主动献上香吻。 “停！” 杰克让李奥纳多和查理兹来到监视器后，观看刚才拍到的镜头，说道：”这次表现不错，不过我希望李奥用另一种方式表演，骄傲中带着欣慰，你对自己热爱并为之努力的工作取得好成绩而骄傲，还有，莎莉，你表演得慵懒些，微醉后慵懒的熟女风情，不过要掌握好尺度，不要变成风sao。” 李奥纳多和查理兹都是杰出的青年演员，杰克说出要求后，他们立即调整好心态，再次表演。 即使剧夲写明要求，导演怎么拍又是另外一回事，导演让演员用几种不同的表演方法来表演，这也很正常，即使拍到导演满意的镜头，他们多拍几条供剪辑师剪辑也很正常，至于说那些一条过的，极少极少，即使你导演再满意，如果一条过也会给人对工作漫不在乎的印象。 他们拍马尔科姆之间的对话，安娜去地下室酒窖取酒，夫妻俩滚床单就有了一天时间，在拍夫妻情动后搂在一起滚床单时，李奥纳多和查理兹表演得过于激烈火辣，法式深吻后脱衣服往床上滚，杰克立即叫停。 杰克道：”我希望你们表演得含蓄一点，你们可以考虑热吻然后和衣往床上滚，或许可以考虑热吻后查理兹先滚到床上，向李奥展示迷人身姿，李奥深情对视并打开衬衣纽扣。”他又对拉塞尔说道：”帮我来过一百八十度旋转拍，要长镜头。” “Ok！没问题，给我十分钟准备。”拉塞尔道。 趁着休息时间，李奥纳多问杰克：”伙记，你有什么问题？” 杰克耸肩疑问。 李奥纳多道：”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奇怪，那可是暑期，三十五度的天气，你穿着西装扎领带，现在也这样，给人的印象是怪怪的。” 杰克道：”正装让我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给人靠谱的印象。” 李奥纳多摇头道：”不！不！不！你根夲不像个年轻人，你的品味转向老龄化，你心里有秘密，压力大，你尝图用正装武装和保卫自己，正装于你而言，像是钢铁传唐尼.斯塔克的钢铁战衣。” 杰克被李奥纳多说中心的秘密，有些阴谋败露的不安，不过他强自镇定道：”你什么时候成心理学家了？” 第90章拍摄二 李奥纳多道：”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人生经历和你差不多，不过我会积极乐观的去面对，以良好的心态面对生活。” 杰克道：”你有什么建议，千万不要告诉我去挑战一片森林。” 李奥纳多道：”不！从穿着做起，能不穿正装，尽量不穿正装，你应该像别的导演一样穿一件多口袋的背心，如战术背心什么的，因为这方便，还可以带很多东西在身上，史蒂芬.斯皮尔伯格和詹姆斯都是这么干的。” 杰克道：”尽量吧。” 他们继续拍摄，电影里一分钟左右的镜头，他们拍了一天，李奥纳多和查理兹都是靠脸出道的，但并不是单单会卖脸的花瓶，至少杰克就认为他们的表演在合格线上，人也歉虚，能接受批评和虚心请教，平日玩归经，一旦投人了工作，就会以百分之百的热情去面对。 第二天拍摄马尔科姆夫妇正亲热，忽然闻到击碎玻璃窗的声音，一个叫文森的精神病人闯了进来，问了马尔科姆奇怪的问题，然后开枪击中马尔科姆。 这段一位童年时因为治疗失败而被心理医生马尔科姆放弃的病人文森突然闯进麦坎的家，向医生提出的第一个问题，看似简单无意，但是关于这个问题的解答一直贯穿全片，引领着故事情节的发展，可以视为一条纽带，连接着心理医生与病人之间的绿色心灵通道。 关于文森这个角色，由托比.马奎尔演，鲍勃没有意见，但这两分钟的戏份还是一个小演员，居然片酬五万美元，鲍勃就生气了，一万都贵不用说五万美元了，不过杰克坚持，令他没有办法。 乔恩道：”说说你的理由，还有我对这设定感兴趣，从编剧的角度而言，我对文森提问时的环镜和情况却很感兴趣，剧夲对文森讲述的大段台词对白进行了精心巧妙的编排和设计，更难得的是这些台词几乎无衣无缝地结合电影画面，完成了既交待文森的病情，以及医生中枪原因的任务，又为后来患有同样病情的病人出现埋下了伏笔，打动我加盟的是这优秀的剧本。” 杰克道：”所以说这一段非常重要，演员必须是最好的，单单从视觉冲击而言，可以说没有文森精湛的表演，恐怕很多人绝对没兴趣看完下面的剧情。” 鲍勃道：”你凭什么认为这个毫无名气的托比是合适的，并提供精彩的表演。” 杰克道：”请相信我选片和选人的眼光。” 鲍勃道：”你选片的眼光好莱坞皆知，但选人却有待验证。” 杰克的脾气是爆燥的，这一系列打击令他变得沉默隐忍，磨去了年轻人的棱角与锐气，也可以说是成熟了，面对鲍勃咄咄逼人的质问，他牛脾气发作，说道：”如果电影上映后托比的表演令你失望，他的片酬在我分成里面扣。”这才令鲍勃闭嘴。 其实托比真的没令杰克失望，他一拿下角色，立即跑去了精神病院做义工，利用空闲的时间观察精神病人的行为举止，并向医生讨教他们的心理活动，还是娜奥米提醒，他才发现这一点，只此一点，杰克就觉这钱花得不冤。 托比一早进组，一直在讨教杰克关于文森的表演要求，其实他的台词和戏分极少，与龙套分别不大，但杰克五万美元的片酬令他知道这不是龙套，他要下决心演好，不要令杰克失望。 对于文森的戏分，杰克非常重视，反复的向演员讲戏，向摄影师拉塞尔讲述画面要求。 场记大声叫道：”灯光。” “Ok！” 场记大声叫道：”录音。” “OK！” 场记大声叫道：”摄影。” “OK！” 场记大声道：”灵异第六感第二幕第一场，开拍！” 安娜和马尔科姆发现破碎的窗户和跌在地上的电话，他们忽然发现一道人影闪过，闪入洗手间，摄影助理鲁比将镜头一推，给李奥纳多和查理兹做个面部特写，李奥纳多脸色发白，不过还是强自镇定，伸手到最后，安慰躲在背后惊恐不安的安娜，查理兹身躯发抖，眼神中的害怕，惊惧都表现得不错。 “咔！”坐在监视器背后的杰克大声，接着吩咐场记：”这一条过了，保存素材，再多拍两条做素材。”然后大声道：”李奥，莎莉演得好，休息五分钟再拍一条。” 得到杰克的表扬，李奥纳多和查理兹才表情轻松，李奥纳多立即坐下来休息，闭目养神，而查理兹则拿出自己的保温瓶，倒了两杯奶茶，挮了一杯给杰克，说道：”我独家秘方泡的奶茶，非常美味，下一条你要求我怎么演？” “谢谢！”杰克道：”身体发抖，脸色苍白害怕，呼吸声可以大些，捉住马尔科姆的手，他是你丈夫，危险时刻抓住他的手可以给你心灵上的籍慰。” 闭目养神的李奥纳多阴声怪气道：”我可不是她丈夫，奶茶都没我的份。” 查理兹笑道：”抱歉只有两杯。”她略为紧张的问杰克：”味道怎么样？” 李奥纳多抢着道：”即使味道不好，诚意也可以补满分。” 杰克看见查理兹高兴的样子，就不忍心告诉她，不如一美元一杯的，喝完了咖啡，再次开拍，李奥纳多和查理兹都是出色的演员，他们可以深入的领会导演的意图，并以不同的方式演绎出来。 别人都认为杰克拉李奥纳多和查理兹来演，是看中他们的颜值，其实杰克是看中他们的演技，其次是颜值，只是他们并没有杰克类似金手指的先知先觉，所以并不认同这一点。 多拍两条作为素材后拍下一幕，马尔科姆紧张的一步步向洗手间走去，发现洗手间地面散落着衣服，衣服的旁边站着一个穿着内裤，浑身发抖，并且身上有明显伤痕的男孩。 马尔科姆吩咐安娜小心，不要乱动，然后警告对方：“你闯入了私人地方。” 这个时候为了让这两人演对手戏，分别架设了四台摄影机捕捉画面，由拉塞尔掌控的一号机由全身转向文森面部，捕捉他面部的表情，文森并没有害怕，巍颤颤的靠近洗手间的门，脸色苍白，害怕得发抖，用近乎绝望哭泣的声音道：”人独处时为什么会害怕？我知道，我知道。” 安娜对该文森的行为疑惑，问道：“你要干什么？” 文森用哭腔和讽刺的口吻对马尔科姆说道：”神医，你不记得我了？你连自己的病人都忘记了？”然后文森开始自爆身世，家住哪里，得的是什么病，随后文森痛不欲生的自白才道出真相，原来文森等了医生十年，等来的却是伴随终身的“怪物”称号，人言可畏啊！从文森现在二十出头的年龄上看，十年前的文森还是小孩子，难怪医生没认出来。 在剧夲设计上，杰克也佩服原版的编剧奈特.沙马兰假如文森一开始就说自己等了医生十年，以下的对白就索然无味了，因为观众马上就猜到医生一开始没认出文森身份的原因，这种悬疑设置颇费编剧的心思去设计构想，固然是为了一个惊悚的效果，更是为了一个合情合理的解释。 沙马兰故意让文森突然闯入医生住宅，以一种怪异变态的方式来让他介绍自己的病史，从而推动情节的发展，让观众对随后出现的病人产生强烈的好奇，这样富有才情和创意的情节设计当真是妙到毫端，令人叹服。 关于这段文森的情节编排，特别是文森自白的时候，可以分三个阶段，每一个阶段的开头，文生都是语速平和地跟医生说话，而每个阶段的最后，文生如同狂怒的公牛，冲着医生咆哮不已，从沉默到爆发，发自内心的绝望，这对演技要求非常高。 在拍摄之前，导演杰克给托比进行了多方面，长时间的指导，最后出来的效果确实很惊人，达到了最理想的结局。 比如第一阶段，文森先是跟医生来几句轻声细语般的自问自答，最后才冲医狂叫：“他答应过我的！”第二阶段像历史老师给学生上课一样，丝毫不带感情地，冷酷地讲述自己的来历，最后他咆哮的内容变成：““你看看我，我等了你十年，我不会再等了！ 第三阶段的文生又变得很低调了，他眼含热泪，哽咽着诉说自己悲惨的童年遭遇：“有人叫我怪物，是的，我的确是怪物。”最后文生来了一个总爆发：“你放弃我！ 在现场剪出的画面中，可以看到随着语调的加速或者提高，文森的表情时而像受伤可怜，寻求庇护的小男孩，时而又变成愤怒的公牛，大家随着他的感情变化而变化，非常有感染力，轻易把人深深吸引到剧情中来。 杰克大声叫好，一拍托比的肩膀，说道：”平静时如缓缓流动的河水，急促时如山洪暴发，感染力十足，托比，你把文森这角色演得立体而传神，你非常努力，做了不少准备工夫。” 托比被他夸得有些不好意思，咧开嘴傻笑，为了这一段几句话，他自我练习不下于百次，充分印证什么叫台上三分钟，台下十年功。 李奥纳多惊叫道：”这么复杂的戏份，不要告诉我一条过。” 杰克道：”我就对这一条非常满意，最多补拍几个走位。” 副导演约翰道：”多拍几条给剪辑师做素材吧？” 杰克对这个非常巴结鲍勃的家伙不是很顺眼，说道：”我就是剪辑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