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一章 铲除潜伏的间谍
刘病已“语重心长”的道:“人是要成长的,成长带来变化,更须负起责任。解决了咄习后,你陪我一起到无定河实地视察,看可如何配合边防军打这场仗。” 许延寿道:“微臣要孤身一人,方可发挥能耐。”刘病已道:“没人阻止爱卿,但先瞧清楚无定河这边的情况,可让爱卿对敌况有更准确的判断。” 许延寿终于同意,点头答应。 刘病已目光投往无边无际的毛乌素大沙漠,心忖他们并非一般的军队,而是由自己亲组的精兵劲旅团,因而必须照拂每个人的意向和念头,此亦为乐趣所在。 心底里,他如许延寿般恨不得与拓跋无量生死决战,肯定非常痛快,如此罕有的高手,在没有任何心障下放手一战,是多么动人的事。 另一个他最想与之动手者,是香文,强横处可和拓跋无量相比而不逊色,然而想归想,香文一向喜欢玩阴招,会不会与他交手,还很难说。 几可肯定香文会来,只是君子津遭擒的人,已给送交张安世处置,张安世将大举搜捕北帮帮徒,乘机将北帮潜伏在边防区的势力彻底铲除,香文纵然有心有力,仍因失去与鸟妖的连系,不得不退。 刘病已心中另一个念头升起来,却不是具体的,“模模糊糊”,“似实还虚”。 许延寿讶道:“陛下想到甚么?” 刘病已奇道:“你看得到?” 许延寿道:“陛下的面容忽明忽暗的,似有难以解决的事,究竟在想甚么劳什子?”刘病已头痛的道:“朕的问题,是想到甚么东西似的,偏说不出来。” 许延寿骇然道:“陛下是否有不祥的预感?”刘病已摇头道:“勉强说,是一个‘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在不久之前,曾经历过目下般的情况。” 许延寿“不寒而栗”的道:“或许陛下前生是鸡鹿塞人,现在重回故土。勿要骇微臣,听陛下的口气,好像是很不正常的。” 刘病已没好气道:“没听清楚吗?似曾经历过的,是情况而非情景。朕终于想到是什么了。”许延寿催促道:“快说!” 刘病已道:“朕有种非常无聊,不知干甚么好的滋味,对于敌人来犯,或按兵不动,均像分别不大。”许延寿抓头道:“这又如何?与眼前情况有何关系?” 刘病已道:“先听朕说,现在失去方向和重心,陷于被动,若不将形势扭转过来,就是给按着来打。”许延寿不解道:“算微臣愚昧,微臣真的看不出现在是陷于被动。” 刘病已道:“这样苦候敌人,不算被动,怎才算被动?对敌人我们更是想当然,岂晓得敌人一路南来,想法有否改变,会否生出怀疑。‘复仇者’忽然消失,理该惹起他们的警觉。例如怀疑‘复仇者’赶往附近的长城,通知我们的守军,以此法报复。” 许延寿道:“果然有点门路。”又不解道:“我们可以干甚么?” 刘病已骂道:“你何时变蠢了,当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小说网友请提示:长时间阅读请注意眼睛的休息。推荐阅读: ----这是华丽的分割线--- 然三军未动,敌情先行。就让我们两人一起出动,探听敌况。”许延寿神色变得凝重,道:“你好像想漏一点。”刘病已道:“想漏哪方面?” 许延寿道:“想漏了在毛乌素北边的火烧敌营,伤得对方太重,无以为继,不得不折西向壶衍鞮单于求援,那对方仍然会来,却是骑马来,可于任何一刻抵达。” 刘病已一怔道:“对!若依其原定计划,直穿毛乌素,可比主力军早十多天抵达,但现在绕道走,至少多花十二天以上,说不定主力军已在他们之前到鸡鹿塞来,故咄习纵不情愿,亦不得不去见壶衍鞮单于。我的娘!幸好想得到,否则被攻个‘猝不及防’的将是我们。” 许延寿一个跟头翻下角楼,视四丈的高度如拾级登阶,头也不回的扬声道:“启奏陛下,微臣探敌去也。”人人朝角楼上望来,不明所以。 刘病已面朝各方兄弟慷然道:“我们须立即改变计划,准备应付一场从‘四方八面’攻来的硬仗。” 瞧着许延寿迅速远去的背影,刘病已有种似从最深沉的梦里,苏醒过来的感觉。 他之所以立在鸡鹿塞古城的角楼上,实具有异常复杂的因果关系,自在后套偷听得壶衍鞮的作战计划,一条心的要赶在匈奴人前面,先一步夺得鸡鹿塞,好像不如此做,这场仗是输定了。 可是,却没想过,为何以张安世对无定河的熟悉,竟无一字提及鸡鹿塞? 原因非常简单,就是张安世认为鸡鹿塞是无法守得住的,对边防军来说,是“鞭长莫及”,他们只可陈兵在无定河南岸,背倚长城,西凭无定堡,与匈奴人展开对无定河控制权的争夺战。 对鸡鹿塞,非不欲也,是不能也。 假设赶往骆驼堰途上,没遇上咄习的部队,他大概会先到无定堡,看如何应付壶衍鞮以鸡鹿塞为基地的战略,然而,事情的发展充满宿命的意味,他和敌人互为因果的影响着情势的变化,到最后,守得住鸡鹿塞,等同赢得此仗的信念,深植内心之中。 纵然在梦醒的一刻,此念仍挥之不去,驱之不散。 事实亦确然如此,假设守得住鸡鹿塞,就是完成了不可能的任务,令壶衍鞮连无定河的北岸仍没法完全控制,遑论无定河。 刘病已心内尚有个恐惧,形成于亲睹匈奴雄师的鼎盛阵容,判断出在河区交锋,壶衍鞮的赢面比他们大多了。 死守鸡鹿塞,或许是唯一生路,问题在于能否守得住?怎样去守? 刘病已聚集全体兄弟,在西城范围共商大计,说出最新的评估,守鸡鹿塞的利弊。结论道:“要走,必须立即走,否则在打跑壶衍鞮前,再没第二个机会。”人人神色如常,没一个人露出惧意。 陈汤道:“我们的粮食足可撑二十五至三十天,必要时可吃对方被射杀的马,可是食水却是没法解决的难题,能捱至十五天已非常了不起。我是指装满所有水袋,还要省着来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