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好死不如赖活着
今夜的鲲海似乎风平浪静，一条小船在寂静的海面上飘荡、没有方向，没有目标，漫天星光点亮了夜空，如此美景如同童话一般。 小船中两人依偎在一起，慵懒的躺在小船中，正是张远与程宜。 在道冲岛的岸边，张远飞奔至小船中，紧紧拥住了程宜，不用说什么，不用再多说，只一个拥抱，两人的心思不言而喻。 小船将两人带到了海中，张远所幸并不管它，任由小船游荡，只专心的陪着程宜。而程宜也喜欢这种感觉，躺在张远怀中，仰望星空，聊着天，时光飞逝。 “张远，为何在徐家门前你不接受我？” 似乎张远的拥抱让程宜也变得胆大而开朗了，良久的沉默拥抱后，望着天空繁星闪烁，轻声的问着。 “对了！”这一问将张远的冷汗都问了出来，他只记得在温柔乡中飘荡、却忘记了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有跟程宜说。 “怎么了？” 张远直起身，正视着程宜，“我在徐家那儿不接受你，是因为我心中本就有了心爱的人，不想再伤害你，所以，才选择拒绝···” 程宜听到他这么说，才恍然，不过也伤心不已，恨不能早点出现在张远身边，只是这时候让她放手还不如让她跳入海中了结残生。她伸出手抚摸着张远的脸颊，柔声说道：“你心爱的人，肯定是一位极其漂亮的姑娘吧。不过，我不会放弃的，只要你爱着我，我就不会放弃的。” 张远突然觉得头疼的要命，被孙朝说得，以为真能够享受齐人之福，看着程宜认真又倔强的表情，这时候左右为难起来。蹙着眉头不知道该怎么说。 程宜见他眉头紧锁，柔嫩的手慰平了他的愁闷。“张远，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为难的，如果那位姑娘介意我的存在，我就藏在你身边，不与她碰面就是，她出现，我就消失。” 张远却并不满意，既然自己选择了程宜，就不会让她如此尴尬的存在。这么想着，胸中豪气顿生。“大不了，跪在啊离面前求她原谅。”他也只能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了。 “你放心，我会干安排好的！” “不说这些，说说那位姑娘吧，我也想多了解一下，以后见面了好打交道。”程宜微不可觉的叹了口气，女人的直觉告诉自己，张远对那位姑娘的感情甚深，就算自己投怀送抱，就算那位姑娘远在千里之外，张远都没有轻易的答应自己，悲伤的同时，又暗暗高兴，至少张远不是一个滥情的人。 张远将这些烦心事都压下，整理好心情。“她叫莫离，是一位水系魔法师。嗯，是非常漂亮，不过她实力也绝强，曾经还是我们学院第一名，当然最后败给了我。我们本来互相都看不上眼，机缘巧合之下组成了一个佣兵团，同生共死之后，却慢慢产生了感情···” 说起莫离来，张远感觉有说不完的话，直到发现程宜的脸色不对，低着头寻思起来，才尴尬的停下。“程宜，我是不是说得太多了？” “没，我听着呢，你说吧。”她虽然这么说着，但是心底还是有了其他想法，他突然想到自己可怜的魔法水平，不说比得上张远，那位莫离姑娘想必实力也远超了自己。就算跟着张远去珈蓝帝国，也不过是拖油瓶的角色，别说出生入死，如果遇见什么危险，还要连累了张远。她抬起头、下定决心一定要努力提升自己，跟上张远的步伐。 张远再如何木纳，也不会再说莫离了，突然想到自己这么多日子忙起来，忘记问库利斯塔在帕尔马教堂发生的事情了。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了黑暗水晶，程宜也收起自己的心思，看着张远的动作。 黑暗水晶出现后，一蓬黑云从中冒出，张远对着黑云说道：“库利斯塔、现在说说帕尔马教堂中的存在吧。” 库利斯塔并不能出现，黑云只是他的能力之一，可以不用精神力交流、直接对话。“帕尔马教堂中寄宿着一个神使级别的存在，虽然被诅咒重伤了，但是剩余的能量远超过了我。” 声音从黑云中发出，惹得程宜惊惧不已，张远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才让她平静下来，不过依然好奇的看着。 “那为什么你发现了他，而他没有发现你？” “因为他正在吸收信仰之力！在这个时候他需要聆听信仰者的心声，并且从中获得力量，所以并没有分神发现我。” “信仰之力是什么？” “信仰之力是神才拥有的能力，就像你体中的魔力一般，你需要冥想才能增长魔力，而神只要有信众信仰，便会源源不绝的为神提供信仰之力。像帕尔马城的神使，因为能力不够，只能在接近信众的地方才能接受信仰之力，不过诅咒出现后，信仰之力也紧紧是维持他的生存罢了。只要那座教廷倒塌、寄存在内的光明神使就会消散。” “哦，就跟你的黑暗水晶一般，如果水晶碎裂，你也会消散。或者没有提供鲜血与灵魂给你，你也会因为无法维持空间而死亡。对么？” “对的。逃过诅咒的我们需要寄存地与外力维持，但是如果那个神使发现我，然后吞噬了我、他就能够凭借我的残存灵魂抵御一次诅咒的攻击，从而寄宿到另外一个更方便的宿体之中，继续生存。” “难怪得，你在感受到那股能量的时候要如此火急火燎的促催我收你进空间戒指。不过要我说，既然你们生活都如此艰难，还不如死去算了，现在就算说你曾经是神的奴仆，都难有人相信的吧。”张远看着黑云，想象着如今他们所谓神仆神使的处境，觉得异常可笑，曾经将人类圈养如同家畜的神、也会落得这般下场。寄宿在叹息之墙里的真正光明神想来与库利斯塔也是一样的待遇吧。 “其实我无数次想过跳出黑暗水晶，结束这难堪的煎熬，但是说到底，就算我是神仆，也不过是一个强一点的生物罢了、遇见死亡，总是会害怕。好死不如赖活着！”库利斯塔这么说着，语气如同一个境遇悲惨的妇女、正在哭诉自己的不幸与苟活。 张远搂着程宜，小声的告诉她黑暗水晶中的库利斯塔是如何的存在。程宜也不再惊奇，不过心中巨浪翻滚，原来神祇真的存在，却如此落魄了。 张远已经没有什么可以问得了，就要收起水晶，猛然一阵狂风袭来，张远睁大眼朝远处看去，一艘木船竟然漂浮在海面上、如同飞鸟一般急速的朝着小船疾驰而来，狂风就是木船带来的。张远惊惧，连忙收起了水晶、小心戒备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