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先知（2）
脚下的路一直凹凸不平，双脚走在上面特别吃力。大家坚持了走了两个多小时，在饥渴的状态下终于看见了不远处有一个小山村出现。 “我们到了。”老人喘着粗气，他深受高原反应的影响，一路以来脸色都不是很好看。猴子好几次建议他休息一会，但为了不拖累整个队伍的进度，同时也不希望那群野狼席卷而来再次袭击他们，所以老人都拒绝了，说尽快赶路要紧。 小山村处于两座山坡的内侧，地势比其他地方更低矮，整个山村好像是被故意嵌进去似得。小山村周围都用竹子做的木杆围了起来，里面有数十间平房，都是用最简单的砖块砌成，表面涂上了白色的油漆，简易却可以抵抗外部的寒冷和野兽的侵袭。 他们一群人走到村子里，一个老妇人穿着当地的特色服装正在屋子门口切rou，看见他们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然后握紧手里的刀，朝他们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 猴子上前一步，捏住老妇人的手。老妇人啊啊地叫起来，手腕吃紧力气，痛地没有办法握住刀，刀一下子掉到了地上。这时，一个青壮年听到声音，从屋子里面跑了出来，看见这幅场景，立刻冲过来想要打猴子。猴子是什么人，他先是松开了老妇人的手，接着身体向左边一晃，轻松地躲过了这个男人挥过来的拳头，然后双手向上交叉，将他的手捆在一起，一用力，这个男人咬着牙就半跪到了地上，脸上开始出现一颗颗汗珠。 “住手！”老人喊，让猴子松开那个男人的手。 猴子向后退了一步，但还是保持着警戒状态。 这两个人是怎么了？林森看得摸不着头脑，他们是第一次见面，为什么刚看见他们那个老妇人就拿刀砍过来，好像已经和他们有好几十年的仇恨一般。难道这座村子不欢迎外人？要真是这样，那说明村子里的人还保持着一种原始状态生活，以为打斗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 被猴子双手捆住几乎就要断掉一只手的男人站了起来，另一只手捏着受伤的手，脸上一副林森他们是十恶不赦的人的神情。 “我们没有恶意。”老人举起双手，说：“我不知道这个老妇人是你的谁，但是是她先拿刀砍过来的。如果有什么地方冒犯到你们了，请告诉我们。” 男人将倒在地上的老妇人扶着站起来，看着他们说：“你们，出去！” 他说话时的语音语调很僵硬，一听就知道普通话并不是很会。 “能否告诉我们，你为什么要我们出去？”老人还在问。 男人重复刚才的话：“你们，出去！” 光头站在后面，摸了摸脑袋，小声地说：“这人是不是脑子不太好？干嘛一见面就要我们出去？这人是这里的山大王？” 林森说：“你别乱说。这种地方哪有什么山大王？我看其中肯定有原因。” 光头啧了一声：“你不说我也知道有内情。” 接着，从另一间房子里走出来一个看起来有七八十岁的老人，身上披着厚重的藏族服装，脸上留着山羊胡子，白花花的已经拖到了胸口的位置。他手里拄着一根拐杖，看见外面是这幅景象，赶紧过来制止：“多吉，你这是干什么！” 那个被叫做多吉的男人扶着老妇人，走到老人的身边，双眼仍旧盯着林森他们，嘴巴里说了一大串藏语。 老人摇摇头，缓缓开口：“各位客人，大家肯定是有所误会，你们不要那么紧张，多吉不是坏人，多吉的母亲也不是。”说完，他就吩咐多吉先把他母亲搀扶回屋子。 凛冽的寒风开始刮起来，自由穿梭得风从四面八方吹过来，将这里营造成一片寒冬才有的冷意感。 “恕我问一句，你们是来这里做什么的？”老人抬起头，看着远处开始变成阴沉沉的天空，问道。 “我们是来这里找人的。”猴子回答他。 “找人？”老人疑惑地重新看着猴子：“从这里再往前走，就是无人区了。里面野兽横行，没有一点可以利用的东西，包括植物、生物。里面是我们的禁区，同样也是你们外来人的禁区，没有人会愿意再往前走。你说你们是来找人的？我想问，是什么人才有勇气走进去？” 老人说话时的语气一点都不像是已经有那么大的年纪了，反而字正腔圆，丝毫没有藏族人说话时带的那种口音。 “我们在找已经走进去的人。”猴子说：“但我们丝毫没有要冒犯你们的意思。” 老人叹了口气，拄着拐杖走了几步：“冒犯？我们也没有说你们冒犯了我们。来，进来吧，外面马上就要下雪了。” 他们跟着老人走进了屋子里，里面是一片暖和的环境。整件屋子不大，被划分为客厅、厨房、卧室和洗手间四个部分，说是客厅，其实也就是摆放着一张桌子，还有几张凳子，厨房里面用铁钩子挂着几块早已经被风干的rou，不知道是从什么动物身上取下来的。 多吉坐在床边上，他已经将母亲扶到了床上休息。老人坐了下来，说：“你们看外面的天，马上就要到寒冬了，为什么还要冒这个险来找人？” 林森他们这边的老人回答他：“因为我们必须要冒险。我们要找的人对于我们来说很重要。” 老人看着他，双手放在拐杖上，然后一字一句地说：“是不是一个外国人？” 外国人？林森看向猴子，猴子做了个口型，在说“汉德森”。那个外国老头汉德森出现在这里？ “他只是我们要找的人的其中一个。” 老人接着问：“找他干什么？” “这个一言难尽。” 老人的视线在他们身上来回扫了一遍，然后转头询问了一下多吉母亲的情况，在得到多吉的藏语回答之后才放心地点点头，接着转回来说：“你们想知道多吉的母亲为什么会有如此激烈的反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