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当年被捕的女人
“喂！”追到何洁仪后，我轻轻的在她背后叫了一声。 何洁仪停下脚步，转过脸望向我。“咦！为甚么追上来？” “我也想去超市买些东西。”我说。 “是吗？”何洁仪说︰“你要买些甚么？” “啤酒和速溶咖啡。”我说。 “那么一起去超市吧！”说完，何洁仪提起脚步，向超市走去。我怀疑她受过模特儿训练，她走路的姿势很优雅！ 一间‘百佳超市’就在我们的前面。 我们走进去，何洁仪拿了一辆购物车。我只打算买啤酒和速溶咖啡，放在何洁仪的购物车上可以了。 何洁仪把购物车推向卖水果地方，那里放了各种新鲜水果。她拿起一袋橙，19元3个。看了一下，然后放在购物车上。 接着，何洁仪把车推到放红酒的货架前。 “妳要买红酒吗？”我问。 “是！我喜欢饮红酒。”何洁仪的目光投在货架上的红酒上。 “是了，我最近做了几个怪梦。”我说。 “是吗？甚么怪梦？”何洁仪没有望我，拿起一瓶红酒，细看贴在瓶身上的招纸。 “我梦见妳！”我这样说。 “甚么？”何洁仪侧过脸，望着我。“你梦见我？” 她一对眼睛很漂亮，又大又明亮。 “是！” “梦见我做甚么？”何洁仪把手上拿着的红酒放在购物车里。这瓶红酒不便宜，389元一支。 “我梦见妳在酒店房间里跟韩维哲在床上！”我说。 “甚么！不会吧？”何洁仪装出一个惊吓的表情，然后笑了一下。 “不只韩维哲，我还梦见妳跟豪仔上床，是在妳的男朋友家里。”我说。 “那我岂不是一个随便跟男人上床的女人？‥‥‥”何洁仪笑着摇头，笑︰“真的是怪梦！”说完，她推着购物车向前行。 我们来到放零食的货架前。何洁仪把目光投向放满朱古力的货架上。 “不止这样，我还梦见妳死了，躺在殡仪馆的停尸房间里，阿龙替妳化妆。”我说。 何洁仪皱起眉头，望着我，轻轻的摇着头说︰“你做的梦真的好奇怪啊！” “阿龙是死人化妆师，我听妳说过，他帮妳化过妆。”我问。 “阿龙最初是化妆师，后来才到殡仪馆帮死人化妆。”何洁仪说︰“所以，他懂得替活人化妆，又懂得跟死人化妆。” “叫一个替死人化妆的师傅替自己化妆，很不吉利呢？”我说。 何洁仪耸了一下肩头，说︰“我无所谓。不介意！” 怎会无所谓的呢？问十个女人，肯定十个都不会让死人化妆师替自己化妆。 除非自己根本就是一个死人！ 其实，我在说谎，我根本不确定梦里的长发女人是她。 最初，我怀疑是小慧，现在证实不是后，我想到了她。她也是留着一头长长的直发，皮肤雪白。所以我故意这样说，看她的反应。 从她的反应，我看不出甚么来。 “是了，你觉得阿龙这个人怎样？”何洁仪忽然这样问。 “我跟他很少讲话，不太清楚。”我说。 “告诉你，阿龙这个人变态的！”何洁仪说。 “变态？‥‥‥他点变态？”我问。 “他跟死人化妆，但见到漂亮的女死者，就会对她做一些猥琐的事！”何洁仪说。 我呆了一下！梦里阿龙对长发女死者做猥琐事的一幕浮现在我脑海！ “妳怎会知？”我问。 “阿龙亲口跟我说的！”何洁仪说。 “这些事，他怎会跟妳说？”我问。 何洁仪没答我的问题，选了一盒朱古力放在购物车。 她不答，我也不追问。 “好喇，我要买的东西都已经买完了，去买你的啤酒吧！”何洁仪说着把车推向放啤酒的地方。我跟在她的身后。 “何小姐！妳好像一个人。”我说。 “像谁？”何洁仪说。 “一个在酒店**的****”我说。 “我像一个在酒店**的****”何洁仪一边推着购物车一边说。 “是，那是6年前的事了，当时我刚由军装转便衣，拘捕了一个在酒店**的***，她的英文名也叫Anna。”我说。 何洁仪停下脚步，低着头，望着购物车里的东西。 突然，她笑了。 接着，她抬起头望向我。“我第一次见到你，就觉得你脸熟，后来想起来，你就是当年逮捕我的探员。我还以为你不认得我，原来你一早认得我。” 我心头怦然一震！果然真的是她！ 何洁仪说完，推着购物车前进。 我跟着她来到放满啤酒的货架前。 “我当时很狼狈，除剩内衣，跪在地上求你放过我。”何洁仪说︰“但你不肯，说要公事公办。叫我穿回衣服跟你走。我知你刚当差，想立功，是吧！可我就惨了，因为第二次被捕，被判了监。” “Anna！不是立功的问题。”我叫了她的英文名。“当时没可能放妳走的！” 何洁仪好像没听到似的。目光来回于货架上的啤酒，问道︰“你喝哪一只牌子的啤酒？” 我迟疑了几秒，然后说︰“喜力。” 何洁仪伸手拿起一包六罐的喜力啤酒放在购物车里。 “去买速溶咖啡吧！”何洁仪推着购物车向前走。我跟在她身后。 来到货架前，何洁仪问︰“要哪只咖啡？” 确认了何洁仪就是当年自己亲手逮捕的**后，我的思绪有点乱。 “喂！”何洁仪叫了一声。 我望向她。 “要哪一只速溶咖啡？”何洁仪又问一次。 如梦初醒的我，望向货架上的速溶咖啡，伸手把一盒低脂三合一咖啡放在购物车里。 “低脂！怕肥吗？”何洁仪问。 “是！”我说︰“不同以前当差的时候了，现在整天坐在办公室，有了肚腩！” 何洁仪又笑了一下。 “好喇！要买的都买了，我们回去吧！”何洁仪推着购物车，向收银处方向走过去。这时她推车的速度比先前快很多。 我追向她，在她身后说︰“要买安全套吗？” 何洁仪再次停下脚步。 “如果我没估错，妳现在还是有接客，是吧？”我在她的耳边轻声说︰“妳跟客人交易时，不会不用安全套吧！” 何洁仪默不作声，双手握着购物车柄，目光投向前方。 我继续说︰“妳真厉害，保养得这么好。6年了，还这么年轻，甚至比跟当年还年轻。” “没办法，做这一行，当然要保养好，不然，没有客人。而且，由小到大，我都喜欢扮靓！”何洁仪说着，再次迈开脚步。 来到收银处，在排队时，她在收银处旁边的货架上拿了一盒安全套放在购物车上。 离开超市，我们向所住的大厦走去。 我手挽着一大包刚才所买的东西。 “张先生，我当**的事，可以不告诉别人吗？”何洁仪边走边说。 “可以。”我说︰“连小慧我都不会告诉她。” “谢谢你。”何洁仪说。 “韩维哲和豪仔是妳的客人吗？”我这样问。 “不是！”何洁仪问。 “那为何我会梦见妳跟他们上床。”我说。 “这个我不知道。”何洁仪说。 我不信她的说话。甚至，阿龙也是她的客人！还是熟客，经常上床，所以连自己在殡仪馆所做的猥琐事也告诉她！ 前面出现我们所住的大厦。 何洁仪停下脚步。她没有望我，望着前方说︰“张先生，当年我说的现在还有效。” “甚么当年的还有效？”我问。 “当年我说，只要你放过我，你随时可以‘找我’。现在，只要你替我保守秘密，不把我做**的事说出去，我‘随传随到’为你服务，不收钱。就是这样。”说完，何洁仪向前走，向大厦的大门走过去。 她又一次暗示可以向我提供免费‘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