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探访女鬼生前的住处
他们在观塘站登上列车，搭了两个站，在油塘站下车。然后转换列车，经过鰂鱼涌站，然后在北角站下车。 本来，跟女社一起走在街上，俊楠觉得很开心，然而，听到是去何凯桐生前的住处，他就胆战心惊！ 在北角站下车后，女社长向B3出口的方向走去。离开地铁站，过了马路，再向前走了2分钟便来到华兴大厦。 “岚岚！妳好像很熟路呢？”站在大厦的保安门前，俊楠问。 “费先生，你还是叫我小岚或社长比较好。叫岚岚别人听到会误会的。”女社长说。 “啊！‥‥‥”俊楠故意把这个‘啊’字的尾音拉得长长。以显示他的失望和有一点不满的情绪。 “我来过这里一次。”女社长说。 “是吗？”俊楠说。 “是星期一的下午，只是我无跟你讲吧。”女社长说︰“当时屋里没有人，我写了一张纸条连同我的名片从门脚塞进去。昨天下午，那位跟何凯桐同居的女友打电话给我。她看到了我的纸条和名片，知道我的来意。她约我今天六点钟来这里见面。”女社长一边说一边按动保安门旁边的按钮。 俊楠看到她按了十七楼C座。 不一会，对讲机传出一把女人声音。 “谁？”女人的声音很温柔。一定是一位美女。 “张小姐，妳好。我是第五小岚，我们通过电话的，约‥‥‥” 女社长的话还未说完，对讲机传出“进来吧！”然后保安门锁“咔！”的一声，打开了。 进入大堂，保安室里的中年保安员望着女社长和俊楠。 女社长跟保安员点头打了个招呼，然后向升降机走过去。 有两部升降机，一部停双数楼层，一部停单数楼层。他们要去的是十七楼，于是按下停单数楼层升降机的按钮。 不一会，有升降机下来。机门打开，女社长和俊楠走进去。 按下17字后，机门关上，然后升降机向上升，把他们带到这座大厦的十七楼。 机门打开，他们走出升降机。找到了C座，女社长按下门铃。 “叮当！‥‥‥” 很快，木门被打开，接着铁门也被打开。 “进来吧！”打开门的女人说。 “谢谢！”女社长走进单位，俊楠跟着她身后。 这个姓张的女人年约二十六、七岁。留着长发，样貌普通，穿着蓝色的套裙。 “请坐！”张小姐说。 “谢谢！”女社长说。 客厅放了一张啡色的长沙发，女社长和俊楠坐在沙发上。 张小姐关了门后，也坐在沙发上。 女社长坐在沙发的中间，她的左边是俊楠，右边是张小姐。 落坐后，俊楠环视单位。这座大厦外表很旧，但单位里面的装修很新。柚木地板，墙油上杏色。啡色沙发、白色组合柜、四方形白色的餐桌。应该是业主重新装修过，然后租出去。 客厅的右边是两个房间。一个门关着，另一个门开着，旁边放了六个纸箱。 看到纸箱，俊楠联想到‥‥‥搬屋。 女社长也看到这些纸箱，问道︰“张小姐准备搬屋吗？” “是！”张小姐点点头。 “原本跟Sally(何凯桐)合租这单位的，她走了，我一个人负担不起租金。前天我找到了一个较细的单位，租金勉强可以应付，明天搬走。” “啊！是这样。”女社长说。 “我的东西都已经搬走，就剩下Sally的。”张小姐望向那六个纸箱。 知道是何凯桐的遗物，女社长想看一下。于是她问︰“我可以看一下何小姐的遗物吗？” “好！随便。”张小姐说。 女社长站起身，向纸箱走去。 六个纸箱，分两处叠起，每处三箱。 其中有一箱还未封箱，女社长掀开箱盖后，竟然看到了婴儿的衣服、玩具和奶樽。 女社长转过脸望向张小姐，问︰“何小姐是不是曾经怀孕？” 张小姐一脸惊讶。“妳点会知道？” “我只是猜测。”女社长说。 不过她每次猜都猜中！站在女社长身边的俊楠心里说。 “是，她曾经怀孕。”张小姐说。 “后来‥‥‥终止怀孕？是吧？”女社长说。 “是！”张小姐点点头。 “她的‥‥‥男朋友同意吗？”女社长问。 “是Sally的男朋友叫她堕胎的。”张小姐说︰“知道Sally怀孕，她的男朋友答应跟她结婚。Sally很高兴。BB只有2个月，还有7个月才出世，性别也不知，但Sally已经买好婴儿的衣服、玩具和日用品。她很期待BB出世。但过了一个月，她的男朋友突然跟她说，会娶她，但不想这么快生BB，叫Sally把BB打掉。” “何小姐应该不想终止怀孕。”女社长说。 “是！但她的男朋友叫打掉，她只好听他的说话去做。”张小姐说︰“Sally很爱她的男朋友。” 女社长点点头，示意明白。她坐回沙发上。 “是了，妳说‥‥‥Sally的鬼魂‥‥‥在田先生的屋里出现‥‥‥是真的吗？”张小姐问。 “是真的。”女社长说︰“不但在田先生的屋里出现，也在我的侦探社出现。” 张小姐一脸惊疑。 “张小姐，妳以前跟何凯桐是同事，一起在田先生的富康国际工作，是吧？”女社长问。 “是！”张小姐说︰“我跟Sally不只是同事，也是大学的同学。毕业后Sally进入富康国际工作，初时在会计部工作，后来成为了田先生的秘书。” “初时在会计部‥‥‥然后成为田先生的秘书。”女社长重复张小姐的说话，彷彿要对方确认自己没有听错似的。 “是！”张小姐说。 “Sally成为田先生的秘书后，会计部出现了空缺，需要请人。而我当时在一间贸易公司工作，做得并不开心，想转换一下工作环境。Sally知道了，便向田先生推荐我入富康国际。我就是这样进入富康国际填补她的工作位置。” 女社长点点头，示意明白。 “张小姐跟何小姐又是同学，又是同事，又住在一起，应该知道她很多事。‥‥‥我想问一下，何小姐的‘男朋友’‥‥‥是不是‥‥‥”女社长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因为她看到张小姐的脸部表情突然起了变化。 她瞪大了眼睛，惊恐的望向她的右前方‥‥‥ “张小姐！‥‥‥”女社长说。 没回应。 于是，女社长跟随她的视线望过去。何凯桐生前所住的房间的门关闭着，张小姐的目光，就是投在这扇关上的门上。 俊楠一直看着女社长和张小姐，他也看到张小姐这个突然而来的变化！ 他拉了一下女社长的衣角，轻声的问︰“她怎么了？” 女社长转过脸望向俊楠。“她可能看到一些东西。”说完，女社长把脸转过去望向张小姐。 俊楠也望向张小姐。只见她依然瞪大眼望向她的右方，一脸惊恐。 不知怎地，俊楠感到一股寒意从他的背脊升起！ “张小姐！‥‥‥妳‥‥‥看到甚么？”女社长问。 还是没回应。 “张小姐！‥‥‥”女社长伸出手搭在张小姐的肩头上。 “啊！”的一声，张小姐的身体抖了一下。 “张小姐！‥‥‥”女社长说。 “不要问我！‥‥‥”张小姐摇头说︰“‥‥‥我甚么都不知道‥‥‥不要问我‥‥‥你们走吧！‥‥‥走吧！” 张小姐站起身走向屋大门。 她把大门和铁门打开，垂下头说︰“对不起！我帮不了你们。” “张小姐！‥‥‥”女社长说。 “请你们走吧！”张小姐打断女社长的说话。 没办法，大门已打开，对方坚决的下逐客令，女社长只好站起身向大门走去。 去到门前，女社长躬身说︰“打扰了！”然后走出单位。俊楠跟在她身后。 “啪！”铁门关上。 “呯！”木门也关上。 “张小姐看到甚么？”俊楠问。 女社长的眼睛望向前方，没回应俊楠的问题。 俊楠知道她在思考问题。 过了一会儿，女社长说︰“走吧！” 女社长迈开脚步向升降机走去。 俊楠跟着女社长身后，去到升降机门前时，他伸手按下门旁的按钮。 俊楠背着升降机门，面向女社长，问道︰“张小姐会不会是‥‥‥见到何凯桐的鬼魂！” 女社长望着升降机门，轻轻的点头。“她不但见到何凯桐，还可能听到何凯桐跟她讲话。” 俊楠瞪大眼睛。 “缝！”一声。背后传来升降机开门的声音。 俊楠转过身去‥‥‥但‥‥‥只转了一半‥‥‥女社长捉住了他的手臂！ “甚么事？”俊楠望着女社长问。 女社长没回应，双眼直望升降机里面。 俊楠突然想到，升降机里有‘东西’‥‥‥ 他像电影慢镜头般，缓缓的转过头‥‥‥把目光投向升降机里‥‥‥ 升降机里面‥‥‥一地是血‥‥‥何凯桐穿着牛仔裤的下半身在升降机的右边‥‥‥一条腿屈曲膝盖，另一条腿伸直‥‥‥她穿白色衬衫的上半身在升降机的左边角落‥‥‥背部贴着升降机钢壁‥‥‥她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望着升降机外的女社长和俊楠‥‥‥鲜血从她腰部的断口不停流出来‥‥‥ “不‥‥‥要‥‥‥管‥‥‥我‥‥‥的‥‥‥事！”何凯桐的声音，听得人毛管竖立。 虽然响起了声音，但她的嘴巴没有动过。 俊楠看到一地是血，全身毛管竖立！接着一股寒意涌上来。他双腿一软，眼前一黑，身体向娇小的女社长倾倒过去。 “呀！‥‥‥”被俊楠压在地下的女社长发出痛苦的叫声。 升降机门缓缓的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