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 到此为止

    但实际上，小蝶所受到的委屈也同样不少，身为红袖添香公会的会长，她这些年来所遭受的流言蜚语何其之多。

    红袖添香公会尽管在小蝶的手中逐渐的发扬光大，但她毕竟是一个女人，而在这么一个男性玩家主宰的世界里，她注定了只能成为一个花瓶，一个供人娱乐的对象。

    即使是在青阳的故事中，小蝶这位红袖添香公会的女强人也同样的不自爱、不自重，如果她真的想要拒绝青阳，又何来这么多年的闲言碎语呢，她分明也是一个想要炒作自己的人，而一个年轻女人，能够拥有她今天的名誉地位，靠的不是自己的美貌和身体，难道还能是真本事不成？

    人言可畏，真相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真理，而这个真理并不是世所公认的真理，而是浮华世界通过一桩桩、一件件头条新闻所凝结而来的警世名言，就好像是那些网络上的段子一样。

    小蝶这些年走来，听多了也就习惯了，而青阳更是早已聪耳不闻了，真相是什么，他两知道，但却从来都说不出口，而真理是什么，更不是他两会去思考，会去辩白的东西。

    “其实这次你应该去恶人谷的，我在那里见到了一个人。”

    青阳突然微笑着说出了这番话，顿时吸引了小蝶的注意，她原本也是想要去恶人谷的，红袖添香公会尽管占领了襄阳城，但这一年多以来的惨淡经营却已经让红袖添香公会成为了豪侠排名倒数第一的豪门公会，尽管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红袖添香公会再不行了，但至少也要比同在一个屋檐下的咫尺天涯公会要强大的多，但是如果红袖添香真的沦落到要跟咫尺天涯这样的小门小派比惨的话，那真的可以洗洗睡了。

    小蝶知道，她的红袖添香公会之所以走到今天，跟那个人脱不了干系，尽管这个结果并不是那个人亲手造成的，但是正因为他所创造的成就以及他为豪侠所带来的这一系列的变革，间接的促使了今天红袖添香公会的没落。

    如果时间回溯到那一天，小蝶是否还会坚持她的选择，坚持让茅十八用一件他力所不能及的事情来埋葬她和茅十八之间的一切交情呢？

    但是这一切都是不能回头的，错过了也就错过了，就如同小蝶所说的那样，她们这样的人总是在不断伤害，又总是在悄悄的错过。

    “哦，是什么人，难道还不如你的练霓裳？”

    青阳这段时间一直都跟练霓裳在一起，这件事小蝶自然也是知道的，她对此并不介意，再说她又有什么好介意的呢，她和青阳本就没有任何关系，也不希望产生出什么关系，如果青阳镇的移情别恋了，她或许高兴还来不及呢。

    “不是女人，是一个男人。”

    青阳的话一出口小蝶的眉头就皱了起来，如果这话是被一个熟悉青阳的其他人知道的话，说不定又会被翻译成无数个版本，最后甚至会演变成青阳转性了，他不再喜欢女人而是变得喜欢男人了，又或者他最终超进化成功，成为了一个又喜欢女人又喜欢男人的这么一个怪物。

    但是小蝶却并没有这么恶毒，而青阳的话也的确引起了她的兴趣。

    “哦，难不成就是那位一梦孤城公会新晋的副会长？”

    小蝶收到梦孤城发来的消息时，还有些疑惑，她对于豪门公会不设副会长这个职位也知道很多的内幕消息，但既然是内幕消息，那就是不可对外人道也的，但是今天梦孤城突然宣布要设立一个副会长，而且这个副会长还不是从公会里提拔的，比如说最有资格的湮灭，而是一个外人，这就足够引起大家的好奇了。

    但是对小蝶而言，她再好奇也比不上她对自家的红袖添香公会所投入的感情，如今的她既然在和茅十八的关系上已经彻底的失败了，那她自然不能再在她的红袖添香公会的问题上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失败者了。

    小蝶没有去恶人谷，而是借机去了七寒谷，茅十八的行踪对于豪门公会而言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如今豪侠中再也没有哪一家豪门公会敢对茅十八下手了，不说永夜和魔剑道公会这层关系，但就茅十八引领着整个豪侠的游戏进程以及官方对茅十八的重视程度，这样一个人就算他不是“GM”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小蝶去找茅十八不是为了旧情复燃的，而是想要和茅十八达成一些交易，但是很显然，小蝶能够拿得出手的东西对茅十八而言已经从根本上毫无价值了，茅十八所拥有的财富在某种意义上甚至超过了豪侠中所有豪门公会的总和，而且如果茅十八真的要把他的财富兑现的话，想必每一家豪门公会都会迫不及待的去发起竞争。

    小蝶去找茅十八没有丝毫的幻想，当她和茅十八之间只剩下利益往来的时候她就明白，自己想要打动茅十八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况且那里还有一个永夜呢，哪怕茅十八不发言，仅仅是永夜的一句话，就算不会招惹来魔剑道公会的敌对，但至少也会让她的所有打算付之东流。

    但小蝶还是义无反顾的去了，但结果却也如同她所料的那般，他再一次在面对那个人的时候失败了，从心理到身体到精神，输的彻彻底底，而且茅十八压根就没有打击报复她的行为和想法，仅仅只是对她说。

    “我们，到此为止吧。”

    尽管每一次茅十八对小蝶所表述的都是“到此为止”这个意思，但每一次似乎都预示着两人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下一次，并没有真的到此为止，但是小蝶却知道，茅十八和她之间经历了太多太多的事，可以说茅十八所能做的他都已经做了，已经仁至义尽了，再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如果自己不是一个女人，说不定茅十八不会再三退让的。

    小蝶离开之后一脸的黯然神伤，她的心中很清楚，她输掉的不仅仅只是一个茅十八那么简单，而她输掉的或许将会是整个红袖添香公会，因为红袖添香公会的不景气同样也并非只是存在于豪侠中的单一现象了，但这一点显然是不可能对任何人诉说的。

    “就是他，他说他愿意插手我两之间的事，他还说会尽力的帮我促成我想要的结果。”

    青阳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不知道他的脑海中经历了怎样千变万化的想法，要知道这句话是不能对小蝶说的，虽然委托不同于私家侦探，但两者也有想通的地方，那便是中间人不能向处理对象吐露顾主的真实信息。

    尽管青阳才是顾主，而狄飞惊是中间人，但也是一样的情况，而如今当小蝶知道了未来将会有一个人在自己的面前游说她，尽力的说青阳的好话，想要让她对青阳产生出暧昧的情愫，那小蝶还会接见狄飞惊吗？

    “是吗，那我还真是期待，他会怎么做呢？”

    小蝶的回答并没有出乎青阳的意料，他们的确是同一类人，有着相似的想法和心性，青阳对此微微一笑，并不替狄飞惊解释什么，随后说道。

    “保重，希望下次见面你我之间能有所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