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 - 历史小说 - 傩神之鬼面黄金在线阅读 - 第11章 村民

第11章 村民

    我听了张乾坤的话,心下犹疑这不是去盗~墓么?怎么我和常生殿转眼就要变成犯~罪分子了?不过想想本来我们也不是以好人的身份来的,便用眼神询问常生殿。【】

    下面的村庄里突然发出了一声枪响,我回过头看村庄,看见一群穿着迷彩服的人从包抄直接到进攻,他们大概之前也没有看到村民,如今寻找黄金面具未果,便想杀人抢劫财物,总不至空手而归。又或者想用血腥屠杀的方式,让村民交代出传说中鬼面黄金的下落。对于悄然而至的侵略者,村庄里突然出现的人们却似乎并不慌张。他们看起来力大无穷,很快就和那群似乎是犯罪分子的团伙扭打在一起。张乾坤在我身边站着看,一直在冷笑。

    我不明白他笑的是什么,忽然就听见令人毛骨悚然的惨叫声。放眼望去,见那村庄里只是几分钟的时间,就变成了一个人间地狱。

    我远远看见一个穿迷彩服的男人,被一个拥有诡异面容的村民像抓小狗一样牢牢抓在手里,一手扯着迷彩服的头,另一只手按着他的锁骨。迷彩服拼命挣扎也无济于事。从我们的角度看,看不出村民的身高,但是有了正常人的比较,我们才发现这些村民身材都异常高大魁梧。迷彩服按说也是经受过特殊培训的人,力量和速度上应该照常人更胜一筹,可是如今他在村民手里居然毫无反抗之力。村民低下头,照着迷彩服的脖子咬下去。顿时鲜血喷出。村民似乎一点也不想血液被浪费,直接用嘴巴堵住迷彩服脖子上的伤口,狠命地吸。

    迷彩服先是激烈地挣扎了一会,接着他的身体变成了抖动,最后变为痉~~~~挛。眼睛和嘴巴张的很大,面容扭曲,应该是极度痛苦。我接过常生殿给我的望远镜,一见之下不免心惊。但见那迷彩服的面容扭曲里除了痛苦,还有一种超出寻常的恐惧。他闭不上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啃咬他的村民。

    我调着望远镜的焦距,细细地看村民的脸。此时我不得不相信张旖旎所说,那不是面具。如果是面具的话,不可能在咬东西的时候还不曾摘下。或者他们的脸上是画了油彩,绘画和面具相互呼应。——可是那也不对,我并没有看到任何可以系住面具的工具,那面具若不是真的是村民的脸,就有可能是被胶牢牢贴在了脸面之上。但是如果真的是人,长成了这个样子…….

    其他的迷彩服也好不到哪里去。平均几个人围着一个迷彩服,吸干了血,又开始撕咬迷彩服身上的皮rou。身材像女人的村民撕下了迷彩服的手臂和腿给自己的小孩吃。那些小孩倒都是正常人的样子,这更让我怀疑成年人脸上面具的真实性。在望远镜的观测下,那些小孩非常可爱,和外边的孩子并无差异。见到大人们喝血吃rou,也是一种司空见惯的神情。

    此时张乾坤唤我别看了,跟着他走。他们三个似乎都认为那种血腥至极的场景很正常,就和丧尸电影里演的一样,我们不过都是旁观者而已。我可能是受了他们的影响,也没有多么惊惶。问张乾坤那些人是从哪里出来的,他一边笑一边说:“他们一直都在。只是在我们平常人看不见的地方。我猜这些人也很有智慧。我和我meimei之前来过,你们俩也来过。他们大概是嫌弃人少,所以蛰伏不出。而如今这么多人,正好够他们饱餐一顿。”

    我心念一动,道:“你怎么知道这么多?”

    张乾坤听出了我对他的不信任,笑道:“其实我也是猜的。你们估计也看见了。他们似乎不需要吃东西,也不需要喝水。那么生命如何维持?显而易见他们平日里都处于一个冬眠的状态,闻到食物的味道再出来。至于他们为何吃人就更好理解,要是把你关在一个地方一段时间不给你水,在你饥渴至极时给你一条人大腿,你也会啃得很香。”

    我想了想,有点恶心。常生殿却把手臂钩在张乾坤的肩膀上说:“有道理。我以前一哥们当兵,两年没见过女人。后来他每天看着部队里喂猪的五十岁大婶长得特别好看。我说他变~态,他还很认真地说:没有对母猪有想法就已经很不错了。”

    我捅了捅常生殿,低声问他怎么当叛徒了。他放开搂着张乾坤肩膀的手,悄悄对我说:“我大舅哥说什么都是对的。他现在让我把你卖了我都同意。”

    我:“…………”

    我一边走,一边在这山上观望。我父亲是学建筑的,他的书房里少不了有一些阴宅阳宅风水的书。我小的时候经常去偷看。(父亲倒是很不希望我接触这些阴阳建筑)。现在看这山涧之中并无一点水气,下面只有层层叠叠的树木。远眺山脉众多,如群龙聚首。只是这群龙之首的中间,居然只是巨大的森林山涧,而无湍湍流水,甚是怪异。

    《雪心赋》曾说:“入山观水口,登xue看明堂。如能省两库,方能知阴阳。”

    《易经》里也曾经注释过:人的生死祸福全在水。以水口定来龙,以水口、来龙定向,以玄关窍三合吊照确定金木水火土。同时结合四方来龙,以来龙水口定立向,阳局向为局阳干,阴局向为生位卦后天之同宫卦名。

    而眼下这般四方有来龙而无应水,龙干水竭之形,无疑是大凶之相。别说是帝王,就是平民百姓也不愿意葬于此处。我心道这哀牢王莫非并非传说中龙王之子,而有可能是位邪神也未可知。

    常生殿倒是一个劲地缠着张旖旎问她多大了,平时喜欢什么,张旖旎看也不看他一眼。常生殿只好去问张乾坤。张乾坤半真半假地笑道:“问人年龄是不礼貌的。不过可以暗示你,我和旖旎都是活了很久的人。”

    我扯过常生殿说:“你看,没准人家兄妹俩年龄已经很大了,就是他们长得年轻没办法。所以你也别缠着人家问。万一张旖旎像网上传说的不老仙妻似的,四十岁还像十四岁的样子,你还得去买针线包缝合你受伤的心灵。”

    我说这话当然是胡扯的,从张旖旎的皮肤上看,她最多十六七岁。她的眼睛极为清澈,脖子上没有微小的皱纹,手也白嫩细致。这种皮肤不是上了年纪的女人靠保养能出来的。再昂贵的化妆品,终究也抵不过时间。我这般说一是为了打击常生殿,另一方面,我也有点私心。这样的小美人说我一点都不动心是假的,我也有点阴险地希望她不要那么快被常生殿骗走。

    常生殿却毫不在意地说:“我爱她现在的美丽,也爱她将来会被岁月摧残的容颜~~~~再说,爱一个人和年龄有什么关系,我只是跟她套关系找话题罢了。其实她多大我都无所谓。就好像你爱人民币,还非得看它的发行日期么?”

    我:“.......”

    张乾坤听我们说话一直在笑,张旖旎却是一脸的冷漠。我不由怀疑这对双胞胎兄妹是不是从小被不同的人养大的?怎么性格差距这么大?

    这一路走到山路的尽头,竟到了一处悬崖峭壁。往上看峰入云端,往下是万丈深渊。我看着眼晕,以为他们至少会商量一下接下来如何走,却见张乾坤和张旖旎已经像走普通的盘山路一样,毫不犹豫地走到这高山峻岭上的一条狭窄的小路上去。

    所谓的小路,其实就是山峰层叠相扣之间,涌出来的一层窄窄小“路”。只往下一看就晕的要命。却见张家兄妹如履平地一般,侧着身体横着从小路上一点点挪动身体。

    看得出常生殿看着下面绿色的树海深渊也有些发晕,就算我们再胆大,何曾走过这般险境,而且一点防护措施也没有。常生殿想了想,从包里拿出一条攀援绳,让我和他一起扯着,说以防万一。

    他其实这样很危险。我猜他这样做的意思是,如果我不慎摔落悬崖,他可以拉住我。如果他不慎摔下去,凭他的性格,他一定会松手自己坠落下去。故而说常生殿这个人,无论说话怎么不靠谱,其实是个义薄云天的男人。此时若是我不接他的绳子,他还会生气。

    所以我心情复杂地和常生殿牵着同一条绳子,和张家兄妹一样慢慢地,背部紧贴悬崖壁挪动身体。因为手里牵着绳子,所以这也需要我和常生殿保持一定的默契。这条共同的绳子就是我们之间的命脉。(当然实际对我更有利)。我蹭着身体,想着眼前经历的一切,心里突然理解了常生殿经常说的话“无论兄弟还是夫妻,要想同富贵,就得共甘苦。不然同甘共苦你不陪,荣华富贵你是谁?”

    我如履薄冰地缓慢移动身体,低头一看便觉目眩。小路仅够一个成年人侧身而行,下面就是万丈悬崖,如何能让人不害怕。我本能地不去向下看,结果侧面一扭头,更是魂飞魄散。

    也许我前面的三个人都没有在意,我却看到奇异的一幕——这山体居然像透明的黑色岩石一般,只见一条巨大的满身爪子一样的虫子从岩石内部,快速地向我爬来。

    眼见那虫子在石头里爬行速度极快,我来不及想这件事情的合理性,那虫竟直冲过来,在岩石里和我对了个眼。我和虫子就像被一面镜子状的岩壁隔开一样,但见那虫通体毛刺,每根毛刺之上,似乎都长了一个人的眼球。它顶着一身密密麻麻的人眼珠,分开了贝壳一样的腹唇,似要破壁而出。

    我惊叫一声,本能一个躲闪,接着惨叫不已,从悬崖上坠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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