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穿黑袍的
“大驾光临!”崇刚哥开门后笑着对站在外面的我说道,“搬到春娘那里去后,你就不怎么来这里听我讲学了,恐怕都要把我这个哥哥忘光了吧……”他见我一脸的阴沉,便不再做声,只是贴心地说道:“发生什么了?脸色这样难看?快进来说。” 也是,相对于娘生前,我来你这里的频率确实低了很多。按照娘的遗嘱,为了保护和照顾父亲,我便不情愿地搬去和春娘她一起住。而自从搬到春娘那里,便大多数被那个贱人驱使,她哪会给我时间让我学习?何况自从娘亲死后,干活所得全部都要交给春娘,我手头安有积蓄?在她那里温饱已属不易,岂敢谈跟从你学习呢?总觉得受之有愧似的。所以才将学习放了下来。不过,自从结拜后,我们自然情非一般,这些顾虑我尽可以都一一排除,听学的次数也渐多起来。但是这些天来,一些围绕在我心头的关于春娘的行状和霸王岭的疑团让我无心学习。 我突然忆起前些天父亲说过的一句话,“我也只是无力控制我自己!”心中便疑窦丛生,这其中之蹊跷不得不让我万分忧虑。 心事一扰闹,便无心听进任何人的话了。所以还不如独自静静,梳理梳理自己。崇刚哥,你休要多心,我亦无意,何况我此生岂有疏远你的想法? 脑海里浮现出的尽是母亲死后我的这些所思所想,一想起来便如同风云际会,无止无休。 崇刚哥久久地等着我的回答,可我什么也不说,只是默默地把装满草的粪筐放在门边。用葫芦瓢从瓮里舀了一大瓢的水。水甘冽清凉,正好可以解除我心头的忧虑。 喝罢,我坐在炕沿上,就是一声长长的叹息。 “春娘?爹爹?还是什么别的事情?”他只是不住地关怀的问我。 可是我并没有要急着回答的意思。 “你倒是说啊?是不是春娘又出坏主意了?你要急死我是不是?” “崇刚哥,你能不能陪我去霸王岭一趟。” “什么!”当他听到这句话的时候,端在他手中的瓢里的水差点洒了出来。 “去那个鬼地方做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那里有什么!不要命了啊!” 我便一五一十地把最近这些天春娘的举动,以及我的打算都告诉了他。 “我就说嘛,这个春娘一定心怀鬼胎。这下子终于知道她打的什么牌了。不过,既然你坚持要去,作为哥哥的我怎可坐视不管,让你一个人去?”他笑着,伸手用力地握着我的手腕。共赴凶险。 第二天去霸王岭的时候,是父亲为我们送行的。旁边站着那个我不喜欢的人,像是一双随时觊觎猎物的猛兽。 父亲只是握着我的手,眼泪含在里面,却努力不让它掉出来。 “早去早回。”说着父亲紧紧地拥抱着我,我可以感觉到他guntang的脸颊,跳得厉害的心脏。 “有崇刚哥,没事的!”我又看着我们彼此手里握着的两根铁棍,还有腰间入鞘的两把短匕首、粗皮条的强力弹弓。工具我们是能带多少就带多少,以防不时之需。所以便又对父亲说:“爹,放心!我们一定会安全回来的。” 父亲又看了看旁边的崇刚哥,又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说道:“你比彪儿大,办法和智慧又多,所以彪儿,就交给你了啊!你们两个路上务必要小心。”临别的时候,他为了怕旁的春娘听见,便趁着拥抱我们的机会对我们使着眼色,并耳语道:“如果不行,走为上计,切不可逞强,或者你们不去,估摸好时间再回来,随便编个理由给春娘解释,到时候我给你们说情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