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一 初入A市
孙斌看了一会儿收费站，突然冲李婷说：“你父亲住在a市的哪里？你知道具体地址吗？” “只记得他跟我说住在新兴区，我从来没有来过。”李婷底下头，心里的复杂更甚，几年没见，现在竟然连父亲的样子都模糊不清，也不知道见到父亲时，她还能不能认出来。 孙斌早已经在几天的相处中，知道了李婷父母的事，轻叹一口气，孙斌拍拍李婷的肩头算是安慰，人后冲三人说：“末世出现丧尸，a市不可能一点影响都没有，况且a人口密度本就很巨大，就算a市区周边驻兵很多，现在估计也比s市好不到哪里去。你们这些外来的人口待遇肯定上不去，要我说你们就先跟我回家的了，末世前我家里在a市还是有点力度的，就算现在末世后，想来也不会太差到哪里去，有个地方落脚，总比你们瞎闯瞎找人要好了许多，你们说呢？”说着孙斌就看向几人，态度很是真诚。 现在s市什么也情况也不明朗，李婷又确实不知道自己老爸老妈在什么地方，单大雨孙斌就更别说了，一个从没有走出过s市，一个干脆连自己家在哪里都不知道，可以说他们现在全都无依无靠，不去孙斌哪里，他们还能去哪里？ 李婷腼腆的笑笑，冲孙斌说：“那我们几个就麻烦你了。” 孙斌扶了下眼镜，说：“哪里的话，在s市你家也没少照顾我，并肩作战这么多天，可不是一句谢谢就能报答的。”说完孙斌看向黑子单大雨，见两人也点头同意，心情顿时大好。 这时难民在士兵的带领下离收费站越来越近，a市高速路口很是混乱，因为认可密集，这里发生灾难时通过高速逃生的人自然更多，也不知当时到底到底发生了什么，高速的尽头几百辆车似乎经受了连环撞击与燃烧，高速路口到处都是车子燃烧之后的留下的乌黑残片与灰烬，有的车甚至已经快看不出车的形状。也有快化成焦炭似的人类尸体残骸，或坐或躺在地上，大多焦黑的只能看出是个人形，却没见到一个丧尸在这里游荡出没，可能都被这场大火化为了躺在地上的尸体。 跟着士兵走上高速路口，李婷踩着脚下的漆黑焦炭，喘息之间闻到阵阵的焦糊味，似乎透过这样的场景，还能感觉到这里高于别处的灼热气温。 孙斌看了几眼，指着地上的车俩残片说道：“我估计这里放生过爆炸，要不车辆的碎步不可能混乱散落的到处都是，就是不知道是人为，还是其他什么原因了。” 李婷点点头，地上的确到散落的到处都是碎片，一点规则都没有。 黑子看了半响，最后走到一具躺在地上的是提前，才说：“应该是人为，这躺在地上的不是活人，而是丧尸，你没看她身上的弹孔，应该是被枪击猛烈射击过这后，才再被火烧的。”说着黑子单手把尸体翻了个个，李婷几人这才发现原来那尸体只是表面上焦黑一片，身体接触地面的部位却还保存完好，在看那身上几个明显在血液凝固之后打上去的弹孔，李婷可以确定，这尸体肯定是丧尸，还是个被拿枪杀死的丧尸。 又翻看了其他几具尸体，却发现很多丧尸身上都有这样的弹孔，只有少数几个人体的残肢被咬的支零破碎，应该是被丧尸袭击后人类的尸体。 “他们为什么逃出去？”看到这情况，李婷眉头都不禁皱了起来，直接问道。同时她心里也不禁打起了鼓，是人们在逃跑时放的火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情况可就不妙了。 高速路口发现丧尸的尸体这本一点都不奇怪，可这a市的高速不但有丧尸，还有人为纵火开枪的痕迹，这却是值得让人深思的事情。a市可是首都，周边的驻兵自然不在少数，发生灾难后应该不会像其他拥有少数驻兵的城市那么没有反抗能力。 可现在的情况看来，a市的情况好像并不像她曾经想象的那样美好，至少有民众或官兵觉得a市不安全，所以认可闯入丧尸遍布的高速路口，火烧车辆也要逃出去a市去。 那么a市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让人有不得不逃出去的理由呢？几人一时间纷纷看着焦黑的车辆陷入深思，孙斌脸上也不禁带上了担忧之色。 半响过后，已经有士兵和难民走出高速公路，往a市的方向赶去，单大雨突然说：“哎呀，你们几个也别想那么多了，伤不伤害脑细胞，要我说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咱们直接杀到a市去，不就什么都知道了嘛，在这里干想那么多有个屁用。” 沉思半响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李婷看着焦黑的尸体叹了一口气：“也是，咱们还是先去a市吧，不管这些人为什么逃跑，咱们都必须去一趟a市的，与其想那么多，都是增加心理负担而已。”说完冲单大雨努努嘴，示意咱们走吧。 很快走下高速，人们已经能远远的看见a市华丽的高楼大厦，不愧是首都，建筑果然够高也够绚丽，李婷跟在士兵后一路顺着高架桥往a市里面走。越来越深入市区，李婷他们就会发现市区内跟远处看时感觉相差许多，不但每条街道都透漏着萧索破败的气息，塑料袋报纸等杂物随意丢弃在大街，而且随处可见撞毁的汽车，被外力破坏了的玻璃，和大片大片乌黑发干的血迹。 却唯独没看见任何游荡的丧尸，也没有任何一个活人。就好像这座a市的人突然间全部蒸发，只有那些血迹却又证明着曾经有两千多万人生活在这里。 随着难民士兵越来越深入市区，压抑恐慌的气氛就渐渐在人群中蔓延开来，他们生的希望就在a市，千辛万苦，历尽沧桑的终于到达，却发现a市早已经变成了一座空荡荡的城市，更别说曾经他们所希望的保护了。 末日真的要如此绝情，连他们最后的生希望都剥夺吗？如果早知道是这个结果，他们又为什么撤离s市？而a市的人又都去了哪里？ 有些难民见到这情景，干脆直接跪倒在地，绝望的哭泣起来。别的难民也都很不好受，见有人哭，不自觉的眼泪也都掉了下来，又不甘心千辛万苦的努力，却得到这么个结果，只能边走边哭，盲目的寻找其生的希望。 军人们虽然坚毅，可见到如此情景，也都不由触景生悲，一个个脸上明显带着沮丧，却又不得不为了难民们再次坚强起来。选了个视线好的地方原地休息，军官们聚头商量之后，几队士兵就脱离难民队伍，带着枪械往四面八方展开搜索，只希望能够找到个活人文明情况。 李婷一路跟着士兵走进a市，把一切都看在眼里，此时就算她迟钝，也能感觉出a市的不对劲，担忧与恐惧渐渐在内心滋生，扩大。眼见队伍都停了下来，李婷内心的害怕已经升华到极致，终于她还是麻木着一张脸，看向几人问道：“a市的人呢？不是说这里是最大最安全的基地，不是说这里的士兵会保护咱们嘛，可人都去了哪里？我又该去哪里找我老爸老妈？”说话声音越来越大，李婷激动的无以复加，到了后来，她的声音都颤抖了。 李婷现在真的很害怕，她从小跟着老妈长大，又答应过老妈再也不离开她，这种相依相伴的生活难道真的要在这里结束了吗？而老爸，李婷虽然对于见他心中有些抵触，可那是血浓于水的亲情，又怎么会因为地域的阻隔而真的淡忘。 李婷恨啊！恨她为什么三番五次弄丢了老妈，也恨她为什么没有早一步到达a市。如果早来，那一切会不会变得不一样？ a市是她唯一的期望，而现在这个期望已经完全破灭了，在悄无声息的情况下，突然就破裂了。 单大雨黑子听了李婷的话互相对视一眼，谁也没有答话，显然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李婷。孙斌站在萧瑟的街道上，直直的望向远处一言不发，却因为李婷的话，呼吸都渐渐急速起来，青白着一张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显然心里也很迷茫无措。 过了半响，单大雨叹了一口气，安慰两人道：“包子，孙斌，你俩先别激动，说不定情况也没你们想象的那么糟糕，虽然咱们没见到一个活人，可这丧尸不也都消失了嘛！你也知道末世后是丧尸吃人，人杀丧尸的。这里没有丧尸，说不定就是人把丧尸杀光了，然后在城市的某处藏着，咱们说不定只是没找到地方。” 其实这话单大雨说的也没有一点底气，都恨不得直接找个地方躺下得了，这人虽然不累，可看到a市变成现在这副模样，心也累的不得了。在看孙斌和李婷，两人面上表面上虽然还能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内心深处估计早已经炸开了锅，毕竟他们的亲人都在a市，现在全部生死不明，要是搁到自己身上，单大雨觉得自己也不会好到哪里去。 黑子微微皱眉，目光有些松动，冲两人说：“高速路口有人逃走的痕迹，你们的亲人说不定已经逃走了，不见到他们的尸体，你们就不能放弃，说不定他们还在某处等着你们去救他们呢。”单大雨拼命点头，也赶紧接着说：“就是就是，你们现在要是消沉下去，万一他们真的在等你们，你们不就因为这错过救援他们的最佳时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