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处为营,步步杀机四
稚奴见他问,也不做声,只是默默地低了头道: “稚奴以为四哥之知机,当知为何呢……却原来,你也没猜出来……” 言语中,有说不尽的落寞。 青雀闻言,不觉松了口气,叹道:“四哥再聪明,遇上咱们母后的事情,也看不透啊……” 一时间,兄弟姐妹俱是无言。 好半晌,王德才奔行而出,道着请太子承乾入内,其他诸王各自回府便是。 青雀与稚奴闻言,颇有不安,然太宗令下,只得如此。 一路上,青雀见稚奴如此沉默,便心生不忍,好生相劝。稚奴却只是不发一语。 不多时,甘露殿至,稚奴乃与青雀做别。 青雀看看天色已晚,是该回府看看孩子们,便笑道:“既如此,四哥先行一步。不过稚奴,有句话,四哥也要叮嘱你一点儿。以前大哥四哥在这宫中,你可以不去担忧任何事情。可现在大哥在他的东宫,四哥在四哥的魏王府…… 稚奴,你也要学会保护好自己,别被那些jian滑妇人给骗了才是。” 稚奴闻言,淡然一笑道:“四哥放心,无论四哥在哪儿,都会好好地替稚奴盯着这宫中诸事。不是么?” 青雀虽觉此言有些怪异,然只道稚奴思念母后是故有异,便只是笑笑,转身欲离开。 “四哥!” 稚奴终究还是忍不住,唤住了他。 青雀一愣,转首看他:“何事?” “你……”稚奴本欲问他,为何要杀媚娘。然想了许久,终究还是叹道:“连你也不知道,父皇今日,到底是何缘故么?” 青雀摇头,上前来拍拍稚奴之肩道:“这些事,你还是别想了。好了,早些回去罢!四哥还有事,先行一步。” 说完,便自离去。 望着他的背景,稚奴摇头苦笑: “四哥……你果然还是要把稚奴当成小孩子看啊……” …… 一个时辰之后,魏王府。 青雀坐在案几之后,专注听着杜楚客回报: “太子出来的时候,神色颇为悲愤,似有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可是左右问着,他又不做回答。便是称心问也不肯做答,只是闷声不语。” 青雀微微眯了眯眼,又道:“那回到东宫之后呢?太子妃问,总该有些反应了罢?” 杜楚客闻得他做此一问,心下便生犹豫。总觉得不知该如何回答是好。 青雀见他如此,便道:“快说!” “是……太子妃……她问是问了……太子也似是与她说了…… 可奇怪就奇怪在这儿了…… 那太子妃平常是个极柔婉知礼的女子。不知为何,今日……今日与太子一番密谈之后,竟然大哭而出,奔……奔向太极殿,求陛下务必……务必要还……” “还什么!别吞吞吐吐的!” “是是……她求陛下的时候,左右被摒退了,可咱们的一个人还是隐约听到她对陛下说,说什么务必还……还……还皇后娘娘一个公道……” 杜楚客声音越说越小,青雀心下便是一沉,猛然跳起来,揪住杜楚客之衣襟,咬牙道: “你说什么?!此事怎么与母后有关?!” “王爷……王爷……”杜楚客竟被他几欲勒死,脸红如血,急忙**。青雀见状,才松了些手,可仍咄咄逼近他脸道: “说!太子妃到底说了什么?!什么叫还我母后一个公道?!” 杜楚客见状,急忙挣脱青雀之手,下跪求恕。 青雀见他如此,心中更是冰冷一片,只颤声道: “说……说清楚!听明白了没有?!说清楚!” “是……是……王爷……那……”杜楚客咽了咽口水,才满额大汗道: “咱们……咱们的人听得真切。那太子妃……似是从太子处得知,皇后娘娘当年的死因,另……另有蹊跷……” 青雀倒抽一口冷气,只觉眼前金星乱冒。 半天,才勉强稳住了身子,扶住了旁边堆着书画的高案,也不理诸多画作一一落下,只颤声道: “你……把事情一一说清楚。” “是……楚客后来向……向立政殿处的人手问过……今日陛下与国舅爷二人,先是召了诸位嫡宫来哭祭皇后娘娘,又……又与国舅爷在殿中独处,是因为…… 是因为国舅爷查证,当年皇后娘娘,并非死于天命……而是有人,利用装满了花粉的佛像……置于娘娘殿中,才使得娘娘气疾忽然严重,最后……崩逝的……” 青雀虽然早料到了这样的真相,可却是也一时难以承受,半晌,才道: “你说……我母后,是被人害死的?!” “是……而且,而且国舅爷似乎也查出真凶是谁,是故要……要太子殿下入内……想办法……想办法去查清此人所行之事……再诛灭之……” 青雀呆呆看着半晌,突然间狂发一声喊,从旁边取了剑,刷地抽出,泪流满面,目瞪欲裂,怒指楚客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