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雏展翅,却遇寒雨十三
小太监见王善柔不信,只吓得跪伏在地,泣道: “娘娘,小的再不敢乱说的……娘娘若是不信,可…… 可差怜奴jiejie去问上一问,便一切皆知了……” 王善柔见他如此,心下明白他必然是不敢欺骗自己。再者赏赐东西这等事,若非确有其事,那他也是不敢乱说。 只是她总觉得这事却无似表面上那么简单,于是便一咬牙,看了一看怜奴。 怜奴会意,立时便着那小太监退下,自己却亲身出了殿去,只留下王善柔一人心烦意乱地呆在殿中,呆呆等着。 怜奴倒也没有让她多加等待,片刻之后,她便急匆匆赶了回来。 王善柔坐在鸾椅上,沉着脸问道: “如何?” “娘娘,那小侍却未曾说错,陛下确是赏了那萧氏东西,而且也是派了德安前去安抚的。” 王善柔心中暗恨: “陛下怎么会突然间就原谅了她?!” “娘娘,若论起来,此事也不奇怪罢?毕竟,她还有……” 怜奴不再往下说,王善柔却心知她之意指,是萧氏有一子二女傍身,便是李治再不喜欢她,再生气,也会看在孩子的面儿上原宥于她。 更何况萧氏所生的李素节,本便是李治在四子之中,最喜爱的儿子。 想了一想,长叹一声: “不错……也许,本宫还是低估了陛下对她的喜爱……” 目光之中,浮出一丝怆然之色。 怜奴不语,只能在一旁默默替王善柔心痛。 慢慢地,王善柔起身,状似极颓地走了两步之后,却突然止步,表情微疑地看着怜奴: “你说…… 陛下是怎么知道她心中不满的?” 怜奴想了一想道: “娘娘,这也不难猜罢?毕竟当时玉凤也曾入太极殿请陛下驾临宜春宫的。 咱们与宜春宫之事,只怕陛下心里也清楚,不说破罢了。 再者说到底,今日也确是那萧氏的芳誔。 陛下去行幸是宫中惯例,至于赏赐东西什么的也更是本分。 只是今日陛下不曾去,所以派人安抚…… 这岂非也是陛下心怀柔善么?” 王善柔听完了她一席话,默默而立,半晌才疑道: “你还是没明白本宫的意思。 本宫不明白的是,如何这陛下这般赶得巧,早不着人前去,晚不着人前去,偏偏就在萧良娣欲入正宫闹驾的前一刻,派了德安过去?” 怜奴一怔,想了一想犹豫道: “或者是方才陛下思念先皇后娘娘,一时没有想起来呢? 这会儿想起来了,才着德安去的,也不是不可能呀?” 王善柔越想越不对: “若果如此,那依陛下的心性,对先皇后娘娘的孝思,只会将一切都忘记,一心只念着祭祀之事。 若并非如此,那陛下也当是初一入立政殿,便着德安去安抚才是,不会等上这段时间…… 怜奴,咱们从立政殿里出来至今,多长时间了?” 怜奴想了一想,算道: “玉凤那贱婢,是依了宫例,于戌时正便入了太极殿请陛下的。 娘娘与陛下说了会子话,又是看着陛下打发那贱婢走的……左右不过一刻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