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二回 刘知州血溅青州城 开路神夜归云门山
诗曰: 知州徇私甚可耻,谩施jian计自蛮横。 岂知天道必昭鉴,渍血露尸向本城。 话说房圳自打擂胜出,往州衙去答话,才进厅上,就被一众官差捉住,房圳忙大叫道:“无罪!”这青州知州姓刘,名文静,当时便喝斥道:“你这厮怎地无罪?”房圳答道:“小人比武胜出,本应来接这兵马都监一职,怎反被捉拿,却是何意?”刘文静就道:“你倒还敢来问本州索要官职?那杜壮士偌大的一条好汉,怎地便吃你三五下打下台去?”房圳道:“实因他本事不如小人,才被小人打下台去。”刘知州又斥道:“放肆!你这哪里来的贼人也敢称本事高强?若不是你暗中偷袭,杜壮士着了你的道,光明正大般较量,他怎会输你?”房圳又辩道:“小人并未使甚阴招,台下众百姓尽看在眼里。”刘知州再道:“这厮还敢狡辩,左右与我用力夹打!” 房圳才知道着了他的道,吃他打熬不过,只得屈认作:“因比试时觉战杜盛不过,便耍阴招,以致最后胜出。”知州道:“这厮正是想谋取官职,又自知武力不如人,便起歹心。不必说了,且取枷来钉了监下。”牢子将过长枷,把房圳枷了,押下牢里监禁了。刘知州又与孔目相谈,要把文案做死,那孔目道:“他这个罪不至死,若治他死罪,恐百姓有怨声。不如拟下罪名,寻地刺配去。”知州也只得如此。 且说蔡子豪已听人说知此事,气的便要杀奔州衙,早有孙焕翔、石顺友两个死命拦住,道:“哥哥不可意气用事。”蔡子豪怒道:“那狗娘养的,俺哥哥胜了比试,不与官职,反倒打入大牢,俺若不把他剖腹剜心,便不是凶太岁!”孙焕翔道:“只听闻那杜盛是太守的干儿,太守见他有几分本领,有意要他做本处兵马都监,怎奈被房哥哥搅和了。”石顺友亦道:“哥哥莫要急,想房哥哥罪不至死,先看那狗官如何发落。” 次日,这知州不待限满,就使人从牢中取出房圳,当厅开了枷,当案孔目读了招状,定拟下罪名:脊杖二十,刺配沧州牢城。当厅把房圳断了二十脊杖,刺了金印,取面重枷钉了,押一纸公文,差两个健壮公人押送,即日起身。房圳和两个公人出了青州衙门便行,房圳感叹道:“不知我那兄弟如何。”便和公人上路。 约莫离城也有一二十里路,走到南阳河边,两个公人见这河,四处张望,摇头道:“这条河怎地连个梢公都没有。”只听得一声:“要梢公,这里有!”却待回头去看,早吃人一刀一个杀死,又被一脚踢入河中,扑咚一声被河水冲走。房圳看时,却是孙焕翔、石顺友两个,各仗一把朴刀。又见蔡子豪一手拎着双锤,一手执着凤翅鎏金镋,望房圳便道:“知哥哥被发配沧州,特与二位兄弟一路小心跟随,寻着地方便要下手。”房圳道:“多劳兄弟挂心,我也有意要在半路上寻机会要了这两个公人的性命,再回青州城去找那狗官算账!”说罢,把枷一扭,折做两半,扯开封皮,将撇在河里,冷笑道:“就这家伙还想来缚住老爷。”蔡子豪递过凤镋,又道:“哥哥这便与俺杀进青州城!” 只听孙焕翔、石顺友两个道:“两位哥哥且先随我兄弟二人回云门山一趟,一则让房兄洗漱吃饱肚子,二则我二人回山去取惯使的军器,一同去杀那狗官。”房圳便道:“不知二位兄弟惯使甚么军器?”孙焕翔道:“小弟惯用一对青铜倭瓜锤。”石顺友道:“小弟善使一对镔铁轧油锤。”蔡子豪听了欢喜道:“好好好,算上俺这八棱梅花亮银锤,便是银铜铁六大锤,真个是前生有缘,使俺们兄弟几个在这里相会。”孙焕翔又道:“既是六大锤,哥哥可知还有一金锤将?”房圳道:“莫不是那乾宁军的兵马都监,人称九霄龙力鹏的?”孙焕翔道:“正是此人,他能使一对擂鼓瓮金锤,共有一百单八斤重。”蔡子豪轻视道:“甚么鸟人,若有机会俺去会他一会。”房圳道:“兄弟不可小觑了此人,当下还是先与两位兄弟回云门山再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