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清酒中的老鼠
回到女人面前,扑面而来的一种熟悉感让文清一时有点走神,这女人满是期待的面孔很亲切。 文清见她满是期待的神情,故作迷惘的问道:“你干嘛这么看着我?”转而笑道:“哦,你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孟伯杰。可以谈谈你的问题了吗?” 女人听到孟伯杰被确认的消息,面上流露出一瞬间的松弛,转瞬被自己克制住:“我没什么可谈的。” “你误会了,我想说的不是这个,”卫文清解释道:“该问的已经问完了,他全都招了。” “他都招了?!”女人似倒吸了一口凉气,转而似想起了什么,自信的摇摇头:“不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卫文清在她脸颊上捏了一下:“小jiejie,你还是太单纯,不了解男人。” 她几乎听见了世界上最可笑的笑话:“我不了解男人?你比我还小,你就了解吗?” “当然,我一眼就看出你喜欢他,”文清托起她的下颚:“可你知不知道,他还有一个未过门的未婚妻?”说着用手指指了指自己,淡淡笑道:“这个,他告诉过你吗?” 赵文澄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们骗人的伎俩真是不高啊。” “是吗?他父亲孟元安是屏城政府里当处长,而我的父亲卫甫潜是屏城政府的教育顾问,你以为我还是在骗你吗?”文清坏笑着在她脸颊上轻轻一拍:“我们从小一起玩着皮筋长大,你以为我在骗你?我还知道他不吃葱姜蒜,他睡觉不打呼噜,他不喝日本产的咖啡,不吸烟,还知道他小时候爬树摔坏了最里面的一颗牙齿,你还以为我在骗你吗?” 女人惊愕,但她还是摇了摇头:“不管他和你什么关系,我坚信他不会做叛徒。” “看你心情咯,”文清坦然笑了笑,伸出手给她看,洁白的手套外套着一枚赤金镶帝王绿翡翠戒指,在她眼前晃了晃:“好看吗?这可是两年前他送我的订婚戒指。” “我还是不信,除非你告诉我他都说了什么?” “在没有端掉你的上下线和联络员之前,我一个字都不会告诉你,天知道你用什么办法提醒他们撤退,你以为我傻啊?” 她的脸色渐渐的涨红,她确实不够聪明。她似有些不甘心的样子,垂着头,双手紧紧握着椅子上的扶手。 “另外,鉴于你态度良好,局座已经以你的名义联系了十几家报社,明天起你就正式的不姓共了,换句话说,明天起,你自由了,不用再挨打了。” 文清从赵文澄的囚室中出来,肖凌正等在外面:“快去局座办公室一趟,局座正要找你。” 文清将他托到走廊外,才开口说道:“现在有两件事,第一,今晚给赵文澄和那个连名字都没说的人准备好的晚餐什么也不要说,明天早晨八点放赵文澄走,第二,密切监视赵文澄的一切动向,包括买菜做饭,明天一见报,我不信他打的上下线不和她联系。第三,囚禁孟伯杰。” 见肖凌一一记下,文清方才笑问道:“局座找我什么事?” “听话锋应该是杨建时的事。” 一个穿着和服的白发老人端着一个托盘,扶着黑色油漆的扶手缓缓走下楼梯,楼梯的底部幽暗,几乎不见阳光,老人脚上的木屐和铁皮楼梯有节奏的撞击着终于他到达了楼梯的最底层,那里幽暗昏惑,只有顶部两扇半圆形的天窗可以望向外面,但不幸,此刻被厚木板堵着,只露出丝丝缕缕的光。 老人把托盘放地上,一碟一碟的递进了铁栏杆的里面,那里面的一张破木板床上,躺着一个年轻人。他的手臂上包着厚厚的纱布。老人有些好奇,这个年轻人关在这里好多天了,房间的主人也不来看他,也没有人因为他来和主人交涉。 老人敲了敲铁栏杆,那个年轻人缓缓的站起身,他的身材高大,而且肌rou发达,但脸上或因多日缺少阳光的照拂,而略显惨白。他蹲下身,抓起一个饭团塞进嘴里,老人跪在栏杆外望着他,憨憨的笑着。他吃光了碗里的饭团,拿起放在地上的碟子,猛然间摔碎。 他手中捏了一块瓷片,一把伸手到栏杆外将老人的脖子勒在自己臂弯中,低声用日语说:“别出事,不然杀了你!”他两个指头捏着瓷片,并这之手摸遍了老人的全身,然而并没有他想要的钥匙。 他很愤怒,飞起一脚,将地上其他装着生鱼片的碟子和一一个清酒瓶子踢飞,摔的粉碎。已经换了三个送饭的,仍旧没有发现钥匙。他抬眼望着那个吝啬的渗漏着阳光的窗子,暗骂一声,这个出口太小,就连自己的头都出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