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虎口夺食
周久春暗暗叫苦,竟莫名其妙地惹了一场官司,若这通告各处都有,自己以后还怎么风流快活,他虽不惧这些凡人,但终不能都将他们杀了。他飞身上了一家屋顶,有心再去闯门撞户,老实不客气地把别人之床占为己有,但又怕此文告一出,大户人家人人都有防范。那些普通武师自不用惧,但一来自己是在逃之身,动静闹大了,那少女的属下必会随即追踪而至。二来他多行不义,总难免心虚,如此众目昭彰肆无忌惮地行事,惹来正道人士就不好了,他浪行这么多年而能安然无事,便是这份小心之故。可穷人家他又不愿去,只好在此屋顶将就。他奔波了一天一夜,此时躺在硬瓦上,纵美女在旁也没了兴趣,生着闷气,沉沉睡去。 这时,唯有两人心潮起伏,蠢蠢欲动,一是那少女,一是叶求知。那少女见周久春睡去,便想起身逃走,奈何真气被锢,无法下房。而叶求知对周久春忌惮万分,不敢妄动,修炼之人灵觉甚是灵敏,一有动静便即惊醒。 次日,周久春醒来,复又出城,只想离少女失劫之地越远越好,免得被她属下追到。叶求知一路相随,途中周久春旦要起色心,他不是装那老妇,就是张贴那告示,始终让他无机可乘。周久春不疑有他,一直以为是那老妇紧随在后,担心她的帮手亦循迹跟来,再加上一路劳累,倒没了以往的性致,偶尔见那少女实在美貌,兴趣大发,又适时被叶求知打断。就这样两人一追一逃,竟过了五六日。只是这追者全无追击之势,反显得小心翼翼,唯恐前逃之人发觉。而这逃者对身后之人亦一无所知,压根就不知道这世上还有这号人。 这天,叶求知远远见一座高山高高耸立,山侧是一条盘肠小道,左挨峭壁,右临深渊,好一个险峻所在,而周久春正往该山行去。他心中一喜,这实在是个救人的理想之地。他连忙赶到头里去,爬上山梯,做好埋伏。过不多时,远远见周久春爬了上来,他装作下山模样,迎面向两人走去。隔着一段距离,叶求知目光定定地看着那少女,佯着不自禁地道:“这位姑娘好俊,敢问兄台,她是你什么人?” 周久春见他年纪轻轻,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竟如此问话,而一双眼睛又盯着那少女看个不停,大有己风,暗自好笑,不想在这儿竟遇到了同好之人,大起好感,不过这家伙未免太小了些,笑道:“怎么得?” 叶求知道:“兄台能与这位姑娘同行,真是令人好生羡慕。” 周久春益发好笑,说道:“小毛孩,毛都没长齐就想学大人,快快让开。” 这条山道陡峭狭窄异常,难容三人并行,一个不好就有失足坠崖之祸。叶求知从怀中掏出一锭银子,道:“你将这位姑娘让与我,这锭银子就归你?” 周久春笑怒道:“小子找打,还不让开?”对于这个后起之秀倒也有几份惺惺之意。 叶求知又掏出一锭银子,道:“你说要多少,尽管说?” 周久春不耐与他久耗,提拳欲打。叶求知转身就跑,他在外衫之下早贴了几张金刚符,鞋里垫着风行符。周久春见他举手投足身手矫健,一步跨出虚飘飘的,竟至数丈远,心道:“原来也是个练家子的。”向他身后一看,山道如悬梯一般,并无他人。又运识往深渊里看去,下面云雾缭绕,只有两只大鸟栖在横生的松枝上。 叶求知回头一看,周久春并未追来,说道:“生意不成仁义在,也用不着打我,你说怎样才肯将她让给我?” 周久春冷哼一声,也不理这个小毛孩,正打算提起那少女从他头上跃过,忽又怕他偷施暗算。若在平地自不用怕他,可在这等险要之地,那就有些危险了。 叶求知道:“俗话说美女爱英雄,我瞧你也是个修炼之人,莫如这样,我们比试一场,看谁的能耐大,让这位姑娘自己选择,谁更少年了得她就跟谁,怎么样?”这周久春已经三十岁左右的年纪,当此年龄还在炼气,“了得”固谈不上,“少年”更挨不上边。 周久春听了鼻子都气歪了,叶求知话中的含义尚还在其次,可这少女明明是他的,凭什么他要与这小子比拼,争她的归属权?他气极反笑,问道:“哦,你想怎么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