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赚取徐宁
宝甲失盗,金枪手徐宁没得到任何消息,正在家中纳闷,早饭时分,忽然听到有人敲门。 当直的门房出去问了名姓,入内向徐宁报道:“延安府汤知寨儿子汤隆,特来拜望哥哥。” 徐宁心情糟糕,但亲戚上门还是要见的,便请汤隆请到了客厅。 汤隆见到徐宁,纳头便拜,说道:“哥哥一向可好?” 徐宁掩去情绪,回道:“听说舅舅归天了,我一来官身羁绊,二来路途遥远,都没能前去吊问。好久没有听到兄弟你的消息,现在你在何处安家?今天怎么有空到哥哥这来了?” 汤隆回道:“一言难尽啊。自从父亲亡故之后,时乖命蹇,我就在江湖飘荡了。刚从山东来京师办事,这不想起哥哥就在东京,我过来看看哥哥。” 徐宁没多想,回道:“兄弟稍坐。” 说完,徐宁便安排酒食款待汤隆。 汤隆则从包袱内取出两锭蒜条银,重二十两,送与徐宁,说道:“先父临终之日,留下这些东西,让我寄给哥哥做个纪念。我混的不好,没什么能到东京来的朋友,是以到今天才送到哥哥这来。” 徐宁回道:“舅舅如此挂念我,我好生惭愧啊。我都没孝敬过舅舅他老人家,可不好意思收啊?” 汤隆回道:“哥哥可不要这么说。先父在的时候,就一直对哥哥一身的好武艺念念不忘,只恨山遥水远,不能相见,因此留这个给哥哥做个念想,哥哥就不要推辞了。” 徐宁听是舅舅的遗物,收了下来,这会,酒食也上齐了,两人上了桌。 徐宁虽然极力在掩饰,但忧愁岂是这么好隐藏的。 汤隆当然知道他在愁什么,故意问道,“哥哥心中有事?怎的一脸忧愁?” 徐宁叹气道:“兄弟不知,一言难尽啊。我家失盗了!” 汤隆问道:“不知丢了什么?” 徐宁道:“金银财货没丢,单单只丢了先祖留下的那副雁翎锁子甲,又唤做赛唐猊。这甲可是祖传之物,我愧对祖宗啊,让兄弟见笑了。” 汤隆回道:“哥哥那副宝曱,我也曾见过,端的宝贵,先父也常称赞不已。不知哥哥放在何处被盗了去?” 徐宁苦道:“我把宝甲装在一个皮匣子,拴缚在卧房中梁上,也不知道贼怎么会爬到梁上去偷东西。” 好戏上马! 汤隆问道:“不知道哥哥说的皮匣子是什么样子?” 徐宁回道:“是个红羊皮匣子,里面的宝甲用香绵裹住。” 汤隆假装失惊道:“红羊皮匣子?莫不是上面有白线刺着绿云头如意、中间有狮子滚绣球的?” 徐宁也惊道:“兄弟,你见过?” 汤隆回道:“小弟天不亮在离城四十里的一酒店吃早饭时,见到过这样的皮匣子。它被一个鲜眼睛,黑瘦汉子担儿挑着呢。” “临出门时,我还问过那人:‘你这皮匣子装的什么?” “那汉子回道:‘原来是放甲的,如在就胡乱放些衣服。’必是这个人了。我见那厮却腿脚像是受伤了,一步步拖着走着。要我我们追他去?” 徐宁听的宝甲有了下落,激动的拍了桌子,说道:“追,必须追!” 汤隆回道:“既是如此,我们就不要耽搁了,我给哥哥引路。” 徐宁急急换上麻鞋,带了腰刀,又拿了朴刀,和汤隆直出东郭门,拽开脚步,迤逦赶来。 大约走了百十里路,两人到了一酒店外,酒店外壁上有白圆圈,汤隆对徐宁说道:“我们且吃碗酒再赶路,顺便向店家打听下。” 徐宁点了点头。 两人进店内坐下,汤隆就问道:“店家,问你个事,你没有见过一鲜眼、黑瘦汉子挑个红羊皮匣子来过?” 店主人早就是汤隆安排好的演员,故意想了下后回道:“今天天不亮时,是有这么一个人,挑着个红羊皮匣子过去。噢,对了,那人的腿似乎不灵便,一步一攧走着。” 汤隆说道:“哥哥你听,这人真从这路过了!” 徐宁听了,激动坏了,哪里知道跌进了表弟深挖的坑,正是,汤隆诡计赚徐宁,便把黄金表至情。 两人也顾不得吃酒了,还了酒钱,出门便走。 走了两个时辰后,两人又来到一外壁依旧有白圆圈的酒店,汤隆停住脚步,说道:“哥哥,我走不动了,暂且就这客店里歇了,明日再早起赶路。” 徐宁见天色已晚,但想着再往前看看,回道:“我是官身,有班要值,倘若点名不到,上官必然见责,如之奈何?” 汤隆回道:“兄长不用忧心,想嫂嫂会找个借口向衙门给你告假的,追甲之事一日肯定完不成,哥哥不回不想追了吧?” 徐宁好不容得了宝甲消息,哪肯轻易放弃,强迫自己不再想值班的事。 当晚,汤隆又在客店故意问店小二。 店小二按着剧本答道:“昨夜有一个鲜眼黑瘦汉子,在我店里歇了一夜,直睡到今日小日中,方才去了。出门时,他问了山东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