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一三二章 老脸被打啪啪响
听了周侗这老气横秋的一段话,人们的精神不禁为之一振,终于能够看见这位传说中的天下第一高手与人过招了,这绝对是最近几十年里难得一见的盛况。 而白胜却在摇头,有些无奈地说道:“周馆主是否以为只有红拳才有无相的境界?如果是这样你可就大错特错了,在下刚才用的并不是红拳,相信你也能够分辨得出。” 周侗闻言先是一愣,随即脸上微微泛起怒意,说道:“到了这时候你还在狡辩,除了御拳馆的红拳与逍遥派的小无相功之外,天下间还有什么功法能够练到无相的境界?你别以为老夫看不出来,你根本不懂小无相功,而你刚刚打出的这一拳,也不过是在红拳的拳意之外套了一层外衣罢了,实质上还是红拳!” 白胜就有些无奈,这老头儿真是固执的很,自以为见多识广,便不知天下之大,总有一些探索不尽的奥秘。当初在西夏沙漠之中,自己亲眼所见,耶律大石的武功就已经踏入了无相的境界,然而耶律大石的武功既不是红拳也不是小无相功,而是北侠欧阳春的独门武功。 想那三侠五义叱咤江湖之时,周侗最多也不过是个崭露头角的壮年高手罢了,不然为何那时候没有他的事迹流传武林? 只不过他懒得与周侗再解释许多,说道:“既然如此,我不用无相来与你对阵就是,就是这破红拳我也不用了,免得被你说成用你的功夫来打你,就好像你多有理似的,我真的很奇怪……” 听到白胜这话的前半段时,周侗的心里就稍稍舒服了一些,这就对了嘛,你用我传授出来的红拳来跟我师徒对战,还战胜了你的师祖卢俊义,这是多么的恬不知耻?知道放弃这门武功,就说明你还没有无耻到极点。 但是当他听到“破红拳”三字之时,就不禁勃然大怒,质问道:“住口!老夫这红拳不敢说是天下最强的拳术,但是它也不比各家各派的奇功绝招逊色半分,你不过是一介御拳馆的叛徒,有什么资格贬低这路拳法?” 白胜呵呵冷笑,回道:“你这红拳,你这红拳,呵呵……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要请教你一个问题,教我红拳的那个糟老头子洪云……也是跟你周馆主学的红拳喽?” 前文说过,周侗有三个师父,而他的红拳却是跟洪云长老学的,只不过连同洪云也说在内,他们师徒二人都没有得到过真正的红拳心法,真正的红拳心法被所有武林高手鉴定为假心法,从而沦落于江湖地摊无人问津,所以洪云和周侗乃至周侗几名大弟子的红拳心法都是洪云自创的。 当然,在洪云自创红拳心法的过程里,也汲取了周侗不少“宝贵意见”,于是这门流传在世的“真”红拳心法便属于他们师徒共同创造。 但是不管怎么说,周侗在这件事上也不敢专美于洪云之前,正如白胜的反讥所指出的这样,你周侗自认为红拳是你的红拳,那么洪云长老的位置又往哪里摆? 白胜一早就想挑明这件事情,免得周侗总是认为他所有关于红拳的武功都是从御拳馆或学或偷所得,当初在陷空岛他就想说这事只是一直没有这个机会,当时陷空岛上想杀他的人可不是一个两个,根本没给他跟周侗叙述红拳源流的机会。 陷空岛没有机会,现在却有了。虽然现在也是有着千百人要置自己于死地,但是在周侗出马这当口,其他人还是不会同时发难的,因为那等于是侮辱周侗,天下第一高手与人过招还要倚多为胜么?简直就是个笑话。 而他之所以刚刚同时对周侗和方腊以及灵兴提出挑战,也并不是因为他有把握把这三大高手一揽子全灭,恰恰相反,他对此全无把握,除非动用躺在大雄宝殿屋脊上的龙雀神刀,否则他绝不敢说自己能够以一对三继而取胜。 但是龙雀神刀是用来屠神的,总是用来杀人未免大材小用,杀鸡何须宰牛刀? 自己已经用龙雀神刀杀了一个完颜宗望和一个完颜阿骨打了,若是再这么没完没了的杀下去,不说龙雀神刀会不会因此瞧不起自己,就是自己也觉得脸上无光。 原本是依靠龙雀神刀来防范铁扇公主的芭蕉扇的,可如今铁扇公主已经走了,自己却还要麻烦神刀摆平此间纷争,不说神刀会不会不耐烦,就是自己也过不去这个坎儿。 不能啥事都请大神来办不是? 既然自己来办,他就期待能够将这三大高手一一击破,因为这样才是最安全、最可靠,成功率最高的手段。所以他先用言语扣住周侗方腊和灵兴,别等哪个眼看不行了,就一拥而上。 一旦出现那种局面,即使自己不致于速败身亡,也一定会失去对局面的控制。 当然,若是在他的挑战之下,三大高手以及几十名武林高手加上数千少林僧果真不顾脸面、一起上来了,那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你们这么多人打我一个,我当然有理由招来神刀灭了你们。 说回眼前,周侗听到白胜提起洪云,不免心头一震,但随即就怒意更增,喝道:“好你个无耻之徒,居然敢拿老夫的恩师来撒谎!老夫那恩师若是活在世上,此际怕没有一百五十岁,洪云恩师又不是神仙,如何活得如此长久?分明是一派胡言,哼,老夫原本还想只废掉你的武功,留你一命,现在看来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说话间双掌缓缓提起,已在蓄势待发。 白胜一摆手道:“且慢动手。” 周侗冷笑道:“怎么?怕了?怕也没用,老夫清理门户之心在陷空岛时便已决然,你若是立即跪下认错赔罪,老夫……” “打住打住!”白胜扬起一只手吸引了周侗的注意力,令其立即防范而不能分心说话,道:“洪云长老还好端端地活着,你这个当徒弟的却要咒他死,你就这么盼望你师父死去么?” “胡说八道!”周侗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你倒是说说,老夫那恩师现在何处,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夫这就取了你这条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