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三、三打兗、郓

    　　李克用讨伐王行瑜得胜而回，昭宗李晔晋封他为晋王。李克用派掌书记李袭吉入朝谢恩，让他对昭宗说：“连年以来关辅不宁，乘此胜势打下凤翔灭了李茂贞，一劳永逸，机不可失。臣屯兵渭水专等皇上下诏。”昭宗召集近臣商议，有人献计说：“如果李茂贞再被消灭，沙陀独大，朝廷危矣。”于是李晔就赐诏书给李克用褒奖他的忠贞，而后又说：“这次是王行瑜闹得最厉害，李茂贞、韩建知过必改，不用和他们计较了，休兵息民吧。”接着又发诏书免克用入朝觐见。李克用谋士盖寓也劝李克用说：“王行瑜祸乱朝廷，今天子尚未安席，人心尚危，大王若引兵渡渭，窃恐惊骇都邑。人臣尽忠，在于勤王，不在入觐，愿大王考虑。”李克用叹道：“盖寓都不想让我入朝，况天下人啊！”于是引兵回了太原。

    　　李克用与王行瑜大战无暇东顾，朱温感到这是灭掉朱瑄兄弟的时机。公元895年九月份，朱温亲领大军去攻击郓州，朱瑄出兵迎战，双方在梁山大战一场。朱瑄被打败退回郓州防守。十月，朱温又派出大将葛从周进军兗州，自以大军继后包围了兗州。在汴军的强大军事压力下齐州刺史朱琼投降了朱温，献出了齐州。朱琼是朱瑾的叔伯哥哥。

    　　为了解兗州之围，朱瑄遣其将贺瑰、柳存及河东将何怀宝带一万兵马去袭击曹州。朱温亲自引兵从中都（应为山东省汶上县附近）出发夜行军一路尾随追击，到天明时在巨野南追上了郓州军。贺瑰等三将宿营未醒，朱温就下令攻击，结果杀掉郓军六千多人，活捉贺瑰、柳存及何怀宝三将及三千敌兵。当日午后突然刮起大风，直刮得天昏地暗。朱温对属下说：“这是老天怪我们杀人太少！”于是下令尽杀三千被俘郓州士兵。公元895年十一月，农历十八日，朱温押解着贺瑰等人来到兗州城下，对朱瑾说：“你哥哥都被我打败了，你还不早早投降！”

    　　朱瑾当然不相信朱温的话，但他痛恨齐州刺史朱琼，决定设计杀掉这个叛徒。朱瑾派人出城与朱温谈判，说自己要投降。朱温信以为真，就到延寿桥头与朱瑾会面。朱瑾对朱温说，他要交出兗州符、印，希望让他的哥哥朱琼来取。朱温就派朱琼前去取符、印，朱瑾在延寿河桥下预先埋伏下一名叫董怀进的勇士，等朱琼来到桥上，这名勇士突然冲出，擒获了朱琼。郓兵马上退入城内，斩下朱琼的头，扔出城外。朱温大怒命人杀柳存及何怀宝，只留下贺瑰为自己所用，因为贺瑰是有名的战将，朱温舍不得杀他。

    　　朱温攻打兗州和郓州转眼又到年底，他决定暂时息兵罢战，回汴州过年。留下葛从周断后，葛从周扬言晋兵援兵来了，号令诸军开拔要向西北去拦击晋军，只留下少数士兵守营，他料定朱瑾会来偷营，夜里又回师埋伏起来。朱瑾听到消息，果然上当，带领军兵来攻汴军营寨，葛从周伏兵尽出，杀兗州兵千余人，擒获朱瑾手下大将孙汉筠，从容退兵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