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回到城市
2015年8月23日星期日 终于又回到我的狗窝了。 这才是我所熟悉的城市，我所熟悉的环境，我所熟悉的味道，霓虹灯闪烁的五彩灯光，发动机轰轰的声音，还有雾霾和堵车……这才是属于我的世界，这才是生活啊！ 躺在自己有点脏有点乱的床上，竟然感觉无比的亲切和惬意。 这一次偏远小山村之旅，简直就像做梦一样，老孙、黄贵、老黄还有他父亲的亡魂，还有白蛇，还有黄子华和李长灯，还有我那个新收的师父宋正明，这一切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一场噩梦里的场景，我希望回到城市里，就好像从梦里醒来，把这一切都忘记。 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阿门，阿弥陀佛，安拉，上帝，哈利路亚！ 两天一夜没睡好，我简直是困得要命，躺在床上没有一分钟，就跌入了深深的睡梦里，人事不知，还顺便节约了一顿晚饭。 直到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从熟睡中一下子惊醒过来。 已经是深夜了，世界都在熟睡中，偶尔有摩托车突突突的从窗外经过，很快又归于寂静。 外面的灯光从床帘的缝隙里传进来，稍微打扰了屋里的黑暗，就好像一盆清水里滴了一滴墨水。 但是这足以让我看见，我的床前有一个人，准确的说是一个黑影的轮廓。 我心里一紧，差点叫出声音来——这可不是梦魇！ 那一刻我的反应相当敏捷，一把抓起放在床角的一把锤子，一骨碌翻身而起，一只脚半跪，就在床上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是我。”这是……李长灯的声音？ 屋里的电灯突然亮了，近在咫尺的一个黑影突然清清楚楚的呈现在床前，看着我的狼狈样，李长灯忍不住“哈”的笑了一声。 我知道他笑的什么，因为我睡觉是习惯裸睡的，而且这大热天的，什么遮盖都没有。 一个大男人，光着屁股，拿着锤子，如临大敌，姿势好像挺帅，帅到搞笑得不行。 李长灯还是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说你们这样无声无息的跑到别人家来，是不是太没有礼貌了？我也有隐私的。”我把裤子穿上，一边系皮带一边说。再次看到李长灯这小子，说明我那“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愿望是落空了，但是这次也不再像初见他们时候那样害怕。而且这里是老子的主场，老子怕个毛线！ “切，一个大男人有个毛隐私，你还怕别人看吗？”李长灯瞥了一下嘴说。然后老实不客气的一屁股坐到床上，盘腿坐在我的对面，盯着我。 “等一下，不是说你们看不见我，我也应该看不见你们的吗？这是怎么回事？” “因为昨天晚上你已经答应了加入我们，从你跟老黄握手的那一刻开始，你就是我们自己人了，所以你可以看见我们，我们也可以看见你了。你以为我们阴间像你们人间一样，说了什么都像是放屁一样？”李长灯瞪着眼睛说。 “昨天晚上我还可以看见其他的鬼差还有鬼魂来着。” “不错，因为你已经答应了我们的邀约，所以从那一刻开始，你的生命频率已经发生了变化，你可以看得见阴间的一切，阴间的鬼魂也可以看见你，所以我们已经能够面对面交流了。”我屋里除了床，没有其他可以坐的地方，所以我盘腿坐在枕头上，李长灯坐在那一头面对着面，“你现在已经可以联通阴阳两界。” “联通阴阳两界”这种说法让我觉得很不舒服，“那我现在到底是人还是鬼？还是既是人又是鬼？还是人不人鬼不鬼？” “都说过了你是人了，这么多废话。你不会死的！不过你多了一种阴间属性。” “那么问题来了，我现在能不能揍你？”我眯着眼瞅着李长灯。 李长灯一下子跳起来：“来来来，你来试试！” 我打个呵欠，悠然的躺下，不理他。 “来啊，你不是要揍我吗？” “要不是估计干不过你，你以为我不会动手吗？算了吧，说说你这次来找我是干嘛来了？” 李长灯一愣，颓然坐下，好像有一种一拳打在空气里的无力感。 “也没什么，老黄说这阵子他有事，估计是顾不上你了，叫我来看看你有什么事没有，还有，你以后需要什么帮助，可以直接找我。” “那当然了，我有什么吩咐当然会找你了，难道还会跟你客气吗？我是老大，你是小弟，这个不劳提醒，我清楚得很。” 李长灯脸色一下绿一下黑，变幻不定，可是又不能发作，甚至不能反对，因为我说的是实话，嘿嘿。 “可是你能帮我什么忙呢？” 李长灯冷笑一声说道：“你不要太自大，以为自己什么都会。我虽然是个粗人，毕竟做监察使做了几百年了，见过的、听过的、自己经历的，怎么也比你多得多了，就算是一头猪，也修炼成八戒了是不是？难道这还不足以提点你一下？” “打架你会不会？”我也冷哼一声说。 “哼，那正是在下的长项！”李长灯一挺胸膛说。 “哼，嘚瑟个屁！昨天晚上我差点被人揍成孙子，那时候你在哪儿？” “什么？昨天晚上你们打架了？怎么不叫我？对手是哪一茬的？”我靠，听到说打架，你看这家伙激动成这样一个德性，摩拳擦掌两眼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