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0、生死一战
清晨的南无山,空气清新,带着浓重的寒意。 南宫祖祠内,无战跪在那里,供奉处的香灰还未熄,一缕缕的烟飘忽在空。 他单手在‘胸’前,做佛家佛礼样,闭着眼,向香案后那一个个祖宗的灵位默默祷告。 “南宫世家列位先祖在,不孝子孙南宫无战,明日大婚。只是,大婚之前,无战必须去完成一件大事。祈求列祖列宗保佑无战此行平安,不负忘儿,不负南宫家。” “战儿,你可想好了?”祖祠外,扫地的老者握着扫帚,望着跪在那处的身影。 “战儿此来正是祈求平安。” “你来又有何用?凡事天注定,祖祠里的那些个灵位不过是给后人留的念想,做不了什么?”老者的口气平淡,难掩他‘洞’察世事的睿智。 “战儿,记住我的话,凡事放下方得自在。” “事到如今,战儿还能放下吗?”无战起身,望着不远处的南宫府。 那里是他的家,有他想守护的人,而今夜,他有可能再回不了那个地方。 “战儿,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是放不下的。”老者看着这南宫世家现下唯一能成大事的晚辈,他虽早已不问世事,却不得不劝一劝。 无战没有答话,他的神‘色’已说明一切。 “罢了,你去吧。”老者拿着他的扫帚,消失了去。 无战朝老者消失的方向跪下去,磕了三个头。 夜已深,天空飘着雪,冷得彻骨。 可再冷也不及紫阳的心冷。 他抱着一坛酒,瘫坐在南宫别苑的池塘边,任雪落在身。 几日的光景,他颓废的几乎让人认不出他是那位高贵的神君。 他喝了几坛,喝到浑身无力,灵台却依旧清明。 白雪之,一道黑影一瞬而过,落在‘花’园里,随即发出一声如狼般的吼叫。 黑影形如怪兽,全身长满黑‘色’‘毛’发,犬齿森森,‘露’在‘唇’外,口水不停滴落,十分骇人。此刻,它正两眼赤红地盯着池塘边的那个人。 紫阳也在看它,可惜被‘花’园的梅‘花’挡着,看的并不真切,只隐隐觉得那怪兽的气息他很熟悉。 怪兽‘性’子急躁,突然用力一跃而起,朝紫阳扑过来。 它的力道极大,紫阳本在池塘边的凉亭里,它一挥爪,凉亭的顶便被掀了出去,只剩下四个柱子。 紫阳见得这般情景,早身形一闪,立在水面之,池塘的鱼儿不知危险,竟然还朝紫阳的脚下汇聚而来。 这下,怪兽与紫阳彼此站在对面,总算看清了。 “阿平。”紫阳方才觉得熟悉,这下看清了,先是一惊,再是一喜。 丫头托他寻阿平那么久,一直寻不着。今日倒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手灵力飞跃而出,将阿平缠了个结实,想与以前一样,设个结界将他困在水池。 阿平仰天一吼,手臂的数道印咒同时闪现,他的灵力瞬间增长数倍,同时体型变大,将紫阳缠他的灵力线生生扯断。 紫阳心道不妙,阿平手臂是哪个的印咒不知是何物,竟然如此厉害,而阿平似乎已是完全入魔。任凭紫阳如何叫他,他都无半点回应。 怪兽虎视眈眈盯着紫阳,正酝酿下一‘波’的攻击。紫阳亦将灵力释放笼罩全身。 两人对峙之时,远处一声细细的笛音传来,阿平赤红的双眼突然一变,竟‘露’出几分恐惧之‘色’。随即双手死死捂住耳朵,像是魔音穿脑般,他瞬间失了气势,蜷缩在地,全是痛苦之‘色’。 “阿平。”紫阳看他如此痛苦于心不忍,正‘欲’施法隔绝此音。 谁料阿平突然一个飞跃,利爪一挥,将紫阳‘胸’口的衣服划出一道线来,而白皙的皮肤已然有了血痕。 那血腥之气显然刺‘激’到阿平,阿平贪婪地伸出舌头,想吸食紫阳伤口的血液。 他疯狂一扑,紫阳腾在半空,‘胸’口的疼痛明显,一看,伤口已经红肿,且泛着森然的黑气。他心一沉,阿平方才那一爪子分明有毒,且还带着瘴气。 “呜呜。”笛声连接两声,阿平像受到命令似得,停止了进攻,转身走。 紫阳爱屋及乌,哪能让阿平再次消失于眼前?他顾不得自己的伤,紧跟在阿平后面。 阿平速度极快,只是瞬间已到了南宫城外的那片竹林。 这片竹林里曾发生过很多事情,丫头的眼睛便是在这里被青龙灵兽毁了。所以,紫阳对这里并无好感。 阿平虽身形较大,但在竹林穿梭,竟如鬼魅一般,速度极快。紫阳跟着竟有些吃力。 安静的竹林之,唯有落雪的沙沙声。 追逐半日,阿平总算停下来,面对着紫阳张开大口,吐出浓重的瘴气来。瘴气越来越浓,将两人都笼罩在这瘴气之。 紫阳被瘴气包围,新伤旧伤一起发作,即便是他,也是撑不住。那张向来冷若冰霜的俊脸,被痛苦折磨得有些扭曲。终于支撑不住,哇的一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落在雪地,格外显眼。 “你是谁?竟然设下圈套谋害本神君,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紫阳的声音在竹林传播,却无一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