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三十五章十个住客第三幕
杀人事件中最可疑的就是那个卫生阿姨,但现在恽海左必须先要重新制定计划。恽海右、谢云蒙和罗意凡三个人,都必须要加进计划中去了。 在解决杀人事件的同时。解决安谷夫人背后的真相,也必须加快进程,因为一旦警局大规模寻找他的话,那么要想探知安谷夫人的秘密,就会变得异常艰难。 过去的知情者都已经差不多离开人世了,留下唯一的安谷老伯,能否知道全部的真相也还是个未知数,安谷根本就是个局外人。 但在恽海左的脑海中似乎还有一个被他遗漏的人,暂时他是不可能想起来了。 分析完状况之后,恽海左和谢云蒙约好在后门处等待,但他不要谢云蒙把他来的消息告诉即将离开的恽海右和罗意凡。 他希望他们两个在不知情的情况下,直接与他见面,这能够让他有充分掌控一切的机会和时间。 恽海左喜欢掌控一切,包括恽海右的生活,只不过他隐藏得太深,所以恽海右和谢云蒙都察觉不到而已。 —— 第三天午后 在熙熙攘攘的闹市区里面,赤眸鬼神茶餐厅显得特别雅致,完全按照罗芸喜欢的风格装修,淡雅的茶色外墙一角,站立着一个较小美丽的女人,这个女人就是罗芸。 不,应该说真的和罗芸很像,因为除了外表之外,她身上穿的衣服和之前我们见到的罗芸完全不同,不再是修身的连衣裙,而是一件蕾丝花边的短袖紧身上衣,和一条紧紧包裹臀部的小黑裙。 整个人看上去少了几分温和,多了一点妩媚。她站在路边不停东张西望,神色非常焦急。 说完,他拉开了身边的椅子,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椅子边上正好是一张四四方方的小桌子,上面四杯饮料已经倒好了,而且都是每个人喜欢的口味。 罗意凡气鼓鼓地拉着jiejie坐下,依然将人圈在怀里,米小东跟在他们后面,一脸苦笑,他遇到这群人,也只有当听客的份了。 等到所有人都坐定,恽海右指着罗芸对罗意凡说:“你仔细看看,你jiejie像谁?不要看她那件衣服,衣服的蕾丝在暗色灯光下会变样,你就在这个位置看看你jiejie,马上就会明白了。” “?” 罗芸身上的衣服是短袖,蕾丝只在肩膀和领口下方有,并不是很多,在灯光映衬下,领口的蕾丝好像与袖子同化了,显得罗芸肩膀宽了不少,而领口下面的蕾丝是向两边分开的,坐着的样子看不出多大变化。 在罗意凡观察的时候,恽海右又示意罗芸慢慢站起身来,走到了背光处,瞬间,胸口的蕾丝让胸部变平了,黑色短裙被阴影遮住,罗芸看上去就像一个穿着短裤的男生。 罗芸的脸此刻罗意凡也看出了不对劲,她的脸部化过妆,被人稍稍修改了轮廓,但不明显。 罗意凡开始思考,罗芸这个样子到底像谁谁过去一直喜欢这种打扮来吸引某个人目光的,第一个他想到了梁泳心,是的,罗芸的脸确实和梁泳心有很多相似之处。 但他立刻就否定了,因为梁泳心从来不会刻意去吸引某个人的目光,而且罗意凡也没有看到过梁泳心穿短裤的样子。 这时恽海右又提醒了一句,“再想想,是谁?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一个未亦jiejie心中永远忘不掉的人。” “你是说……程楚?怪不得小芸会无条件配合你呢!”罗意凡恍然大悟,他问:“可是这件事和程楚有什么关系。” 接连的问题把几个人的话题引到了他身上,罗芸擦干眼泪说:“抱歉,小东,刚才忽略了你,意凡,既然事情你大概知道了,就赶紧帮小东准备一下,他好立刻出发。” 罗芸说完,罗意凡就把接下来要让米小东做的事情完整说了一遍,米小东立刻站起来和罗意凡一起进入了店堂最里面的一间小包间里。 此时,就剩下恽海右和罗芸两个人面对面了,恽海右从旅店离开之后,并没有去帮恽海左的忙,而是直奔了罗意凡的赤眸鬼神茶餐厅来找罗芸,就是为了让罗芸配合弄清楚自己心里的疑问。 这个疑问关系到恽海左到底受到了什么影响,也能够让恽海右确定,当年的诡谲屋事件,恽海左是否真的不知道。 有些事情当年并没有联系到恽海左身上,但现在,恽海右不得不联系起来了。 “未亦jiejie,对不起。” “没有关系,我也想知道爱着小楚的人究竟是什么样子。” “其实,那个人爱小楚的几率并不大,可是我还是不能相信……” “我知道,我知道,小左对你的重要性,但你也要想一想小蒙,他那么爱你,你的三心二意会伤他的心,小右,如果证实猜测正确的话,你愿意放开小左吗?我只是指爱情方面的,你们的亲情不会受到任何影响。” “我……我希望小左幸福。”恽海右犹豫了半天,才说出这几个字,他朝着罗芸微笑,眼里却含上了泪水。 罗芸一边替他擦眼泪,一边说:“真是个贪心的小弟弟,你呀!”话语中充满了宠溺。 “小禾,千万不可以说谎,我们说的每一句话,刑警都会仔细调查的,如果发现我们说谎,那就是包庇凶手,可是要定罪的!” 最后几个字,沐言说得特别用力,吴禾的脸刷的一下白了,她的双手在膝盖上来回揉捏,眼神也飘忽不定。 沐言几乎可以肯定,她已经说了谎,所以语气也变得更加直白了。 “你不会真的说谎了吧?那就糟糕了,我可救不了你!”说完,像躲瘟神一样,将身体稍微像边上挪了挪,以便让自己离吴禾远一点。 吴禾有些生气地说:“你搞什么?我说了没有说谎,就是没有说谎,你不要乱猜。刑警的问题我都老老实实回答了。” “那我问你,我上楼去的时候,你和罗先生说了些什么?他有问你关于凶杀案的事情吗?” “没有…我什么也没说!”吴禾立刻紧张的回答。 沐言的眼神则变得咄咄逼人,她问:“你不会是把凶杀案的事情都对罗先生说了吧?” “我没说!”吴禾几乎是在尖叫了,发现不对劲,她赶紧捂住自己的嘴。 “没说干嘛那么紧张,小禾,我不是在害你,我是想要帮你。如果你确实把事情说了,那你就和我一起去和刑警说明,他们会酌情考虑的。” 听到沐言的话,吴禾沉默了,她确实把凶杀案的事情对罗意凡和盘托出了,不过,当时她认为罗意凡只是随口问问,根本没有想到会是故意的。 现在想来,这一切都不好说了,可罗意凡这样一个有钱有名的人,为什么要参与这种恐怖事件呢? 吴禾犹豫着问沐言:“可是万一罗先生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好奇,我们要是让刑警去调查他,有可能会毁了他的事业,我觉得我们还是好好考虑一下。再说……我也不算是说谎,因为刑警根本没问我罗先生知道什么。” 最后一句话,吴禾说得特别轻,头也转过去了。 后悔这个字真的很容易出现在小姑娘的词典里面,谢云蒙话一出口,吴禾就恨不得打自己一嘴巴,干嘛人家没开口,就先去承认错误呢,而他们身后的沐言此刻看上去却像是在微笑一样。 谢云蒙坐到吴禾身边,再次问:“如果你有什么隐瞒的地方,可以说出来,没关系,现在还来得及。” “……我,好吧,我上午在门口的时候,把凶杀案的事情告诉了罗先生,当时我只是以为他很好奇,而且没有想到会影响调查,真的不是故意的。” “这种事确实会影响调查,是罗意凡主动问你的,还是你自己告诉他的?” “我们只是在等小言的时候聊了几句天,也不知道怎么就说到这个问题了,我其实犹豫的,罗先生也没有直接了当问我,而是问刑警在店里做什么。”吴禾回忆着说。 沐言立刻反驳:“我在的时候,罗先生就问过刑警的事情了,为什么我离开他还有继续问呢?” 吴禾被她突然之间噎得说不出话来,张着嘴停了好半天才说:“那时我们没有回答他,他再问一次也没什么吧!” 可是沐言似乎不想结束这个话题,反而说:“他应该看得出旅店里状况不对,一般人都会回避,他为什么要反复询问呢?” 当着谢云蒙的面,吴禾只能说自己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但她一双眼睛里流露出了对沐言的厌烦,如此咄咄逼人的问法,让人觉得好像要确定罗意凡一定不安好心一样。 在她们两个都没有注意的时候,谢云蒙也皱了一下眉头,他偷偷瞥了一眼沐言,然后继续对吴禾说:“没关系,我们现在已经有一个人证了,罗意凡是不是故意询问,很快就会知道,你把他的原话告诉我就行,仔细想想,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我……想要回去帮他,不是为了谁,只是为了搞清楚当年我有没有参与犯罪。”安谷小姐的话语中稍稍带着一点倔强。 恽海左思考片刻说:“还是我去吧,他需要更多的帮助,而且我也受到了委托,不能坐视不理,让一个女人去冒险,你和小芸回去,我知道该怎么办。” 随即,他转向罗芸说:“小芸,我马上帮安谷弄好,你记得要在哪里等我吗?” “这个不会忘的,不过你要及时回来,要不然我会不知道该怎么办。”罗芸伸手拉住法医的衣袖,叮嘱道,好像在叮嘱她的弟弟一样。 法医面无表情点了点头,继续手里的工作。 大概一个小时之后,汽车发动了,从车窗里看进去,可以看到开车好像是一个男人,但不清晰。 等到保姆车离开,恽海左一个人站在了原地,他将自己的小汽车重新藏好,快速朝着火照之屋的方向回去。 这个时候已经距离他走出废墟地下室很长时间了,早就过了发现受伤女孩的时间。 —— 走进杂货屋被破坏的墙壁里面,恽海左一下子就发现了跟踪的人,接下来的戏码他该如果做,心里也有了底,演戏他会,如何吸引人方式他也会,所以模仿那个人的气质并不难。 就在跟踪者露出迷恋目光的时候,其实他眼前的人正在心中嘲讽。随后他就进入了火照地狱大厅里面,目的是为了替换另一个人行动。 跟踪者并没有进入走廊最后的双开门,恽海左放松下来,寻找着自己可以藏身的地方,也就是出去的地方。 过去,这里已经被刑警他们调查得很彻底了,不过,眼前的恽海左与刑警和演员思路完全不一样,他是一个没有路,自己也会创造出路来的人。 “为什么?”女孩不解的问。 “我也不知道。” “……好吧,我们等着,那现在jiejie你要去做什么?” “我要去见他,时间差不多了,我很担心。” 两个人的对话就到此为止,房间里只剩下走动的声音,和女孩在招呼一些人休息的轻微话语,而女人则离开了屋子,她关上后门的声音显得特别突兀。 看着女人离开,女孩叹了一口气,她有些不明白过去的悲剧还有什么是自己不知道的?正想要转身,身后却传来了完全陌生的男人声音。 “你好,接下来由我帮助你一起照顾这些人……” “!” 女孩的惊愕很短暂,很快在男人的娓娓话语中平复下来。奇怪的是,不仅惊愕和恐惧消失了,而且她和其他人还渐渐围拢到男人身边,认真听他讲述着什么。 屋子里的灯光明亮起来,气氛也变得和睦,直到另一个不速之客推开后门闯了进来…… —— “你在干什么?快点跟我到那里去。”闯进来的男人大声说道,把里面所有的人都吓了一跳,同时他自己也吓得不轻,因为根本就没有料到屋子里会有这么多人。 但很快他就发现这些人全都是他熟悉的,而且在半天之前刚刚才分开。但这并没有减弱他的惊愕,反而让他捂住了嘴巴。 这时正在讲话的男人站起身来,向后门走去,脚步看似不紧不慢,但是藏在身后的双手却紧紧握起了拳头,就在人快要到达后门口的时候,讲话的男人突然之间伸出双手,一手捂住来人的嘴巴,一手搂住他的脖子,将他整个人拖进了小房间里面。 “她很快就认罪了,但是杀人的原因一直都不肯说出来,她的侄女也是,不管警方怎样询问,她们都缄口不语。我对这件事很上心,但因为当时凶杀案不是我主管的,也不在我们警局,所以我没有办法参与更多。” 莫海右说完,端起茶杯来,想要润一润嗓子,同时也想找一个台阶,把话题终结掉,因为之后发生的事情,他暂时不想告诉恽夜遥。 就在茶杯边缘还没有碰到嘴唇之前,他的手腕突然被恽夜遥抓住了,演员先生神秘兮兮的说:“你不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吧?小左。” 这句话一出口,恽夜遥明显看到莫海右脸上微微红了一下,随即就被他掩盖了过去。这让恽夜遥更加确定自己的猜测,莫海右从不吞吞吐吐,他要这个样子,就证明他一定做了违背自己信念的事情,或者稍微触及法律边缘的事情。 对于恽夜遥的‘咄咄逼人’,莫海右也是很无奈,他说:“有时候我真讨厌,你那个不该聪明的时候很聪明,应该聪明的时候,却不聪明的头脑。” “谁说我应该聪明的时候不聪明了?我随时随地都很聪明的好吧!”恽夜遥白了他一眼,回怼过去,他们两个难得有空闲时间,这样轻松的交流,所以不管莫海右告不告诉他之后的事情,恽夜遥都很享受这种状态。 莫海右破天荒地猛灌了一口茶,把喝干的茶杯放下之后,才说:“你猜的很对,我确实做了一件触及法律边缘的事情,那就是私自偷偷监视安谷夫人的侄女,我甚至在晚上爬进他们家院子,想要弄清楚隐藏着的事实,当时,一是因为年轻气盛,不愿意留下什么遗憾,或者没有弄清楚的谜题。” “第二,我是参与验尸的法医之一,我总感觉砒霜中毒的尸体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可是整个验尸过程结束,我都没有办法得出什么具体的线索,所以只能到安谷夫人住过的地方去查找,我相信,只要能找到线索,就一定可以让警方对此重新立案调查。” “当时因为我太年轻了,刚刚参加法医工作没几年,所以我提出的建议并没有被专案组负责人采纳。其实偷偷潜入安谷夫人家里,也有点负气的意味在里面。后来,为这件事我都后悔了好多年。” 可是女孩的身体还像正常人一样活动自如,并没有什么异常,甚至莫海右曾经怀疑过,女孩是不是故意在肩膀上塞了一个什么东西,以便引起过路人的怜悯,到她店里去买东西。五年以后,女孩已经不在了,而小杂货屋也摇摇欲坠,显出一副快要倒塌的样子,莫海右本以为,那最后一趟勘查不过是寻找一些回忆而已,但事实上,却被他看到了不得了的情景,那就是死神,带着镰刀的死神从熊熊燃烧的房子里走出来,而莫海右经过的房子正面,却看不到一丝火焰。 火焰都集中在房屋的背面东南角上,一大片墙壁被烧得焦黑,却没有涉及到近在咫尺的窗户,真的,甚至窗框上都没有黑色的灰尘,令莫海右觉得火焰似乎是一个假象,但是,当法医的手靠近的时候,他又确确实实感受到了灼热,燃烧散发出来的灼热。 对于这件事,莫海右一直都没有合理的解释,后来,工作渐渐繁忙,他就无暇顾及当时的案子了,报道这件事的那张报纸也一直压制在档案柜的最底下,直到今天恽夜遥发现。 如果他说出有一栋燃烧着火焰的地狱之屋,恽夜遥一定会毫无顾忌的前往,可是,莫海右总觉得那里充满了诡异莫测的东西,不是他们应该去碰触的,虽然法医先生并不迷信,但他就是有这种奇怪的感觉。 圆月已经高高挂上了枝头,恽夜遥也累了,莫海右轻轻将他放置在大床上,自己则带上门走回了档案室,顺手拿起那张报纸,莫海右思考着,已经很多年没有想起这个案件了,想来想去,那栋房子还是那么诡异恐怖。 正当莫海右沉浸在思考中的时候,手机突然之间响了起来,莫海右不用打开就可以猜得到是谁,按了接通键之后,莫海右把听筒放在耳边:“喂,谢警官,你有什么事吗?” 第二安谷夫人说莫海右并没有真正进入过她家,甚至连她家的大门都没有找到过。可是在莫海右的记忆中,他进入过很多次安谷夫人的家。 想起当年的罗雀屋,莫海右认为那种房子也许真的有秘密存在的空间,安谷夫人这么写就是想暗示他去寻找密室。 第三代替安谷夫人写这封信的人是谁?安谷夫人已经被执行死刑,她绝对不可能再活过来写信。所以,一定有一个人躲在那栋房子里,自称为安谷夫人的灵魂,来写这封信。 第四安谷夫人说过去留下了罪恶,这件事本来也是莫海右的心病,过去的调查实在是太草率了,很多疑点都没有弄清楚。现在,莫海右相信,如果不是真正遇到了困难,这封信绝对不会出现在他的信箱里。 莫海右的思考在继续,卧室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他一个人,寂寞让法医先生无法入睡,他索性靠在床头拿出了一支烟,莫海右并不经常抽烟,尤其是在外人面前。 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他才会拿出一支来,香烟的味道可以让他安静下来,不过只是味道而已,莫海右从不把烟真正吸入肺腔,他知道那样不好。 亲亲把香烟横梗在鼻子底下,莫海右闻了闻烟草的味道,然后把它叼在嘴里,却不点燃。 ‘现在还不到点燃的时候,我得先去看看再说。’ 自言自语说着,透露出心中的想法,他想要一个人再去一趟安谷夫人的家,并不是因为信件,而是为了了却自己一件心事,当初看到的那个死神到底是谁? “我跟随着时间穿过火焰,里面是一条火红色的地狱之路,在地狱之路两边,长满了喷溅而出的红色花朵,这个形容词用得确实不怎么恰当,但那些红色花朵给我的感觉确实是喷溅而出的。它们的叶子细长,向四面八方伸展,就像是战场上被敌人刺穿胸膛的勇士,喷溅出来的鲜血一样。” “死神抓起一大把花瓣,让我吃下去,当我拒绝的时候,死神对我说:只要吃下去了,我便可以代替他的位置,不用再在地狱边缘徘徊,甚至可以获得重生。于是,我答应了死神提出的条件,在之后的日子里,我的生活果然变得和过去不一样,之前的死神,变成了一座真正的雕像,而我穿上他的衣服,拿起他的镰刀,成为了屋子里活生生的死神。” “至今为止,我杀掉了所有阻碍我幸福生活的人,这些人有的很善良,有的很精明,有的单纯只是想要帮我,而另外一些人,抱着讽刺和看笑话的心态,总之,这些人全部都变成了地下的亡魂,在我的脚下,而我的生活,开始变得越来越正常,正常的我都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也可以这样‘活着’。” “你一定很奇怪,为什么我会对你讲这些事情?因为我希望你去调查,将所有的事情都调查得清清楚楚。你也不要问我是从什么渠道认识你的,我只能说,有一个故人曾经对我的房子非常感兴趣,而且近期,他也会去那里,他将和屋子里的那些人,成为我下一个目标,所以,你可一定要看好身边人,不能乱跑哦。警察先生!” 信件很短,任何具体的事情都没有说清楚,但至少,传达给谢云蒙两个信息:第一,有个人在恶作剧,如果是这样,谁写的这封信很快就能查出来。第二,有个人假扮死神,制造了多起连环杀人事件,至今没有被抓住。 如果第二条成立,谢云蒙认为自己必须马上有所行动,但问题是,信中所说的房子在哪里?他根本无从查起,除非能找到死神所说的故人。谢云蒙万万没有想到,信中所说的房子就是他曾经去过的火照地狱之屋。 夜晚越来越深沉,浓烈如泼墨的星空上,月亮挂在枝头看着他们,温和的光线洒在两个人的床头,照亮了他们柔软的发丝,还有那深沉的睡颜。不知道过了多久,其中一个缓缓睁开眼睛,他轻手轻脚从床上爬起来,坐到了窗边。 微微倒挂的眼眸向上抬起,正对着那皎洁的月光,刚刚坐定的人双手扶在窗框上,他喜欢圆圆的月亮,毫无瑕疵,就像他和某个人的爱情一样,可是现在,他开始越来越迷茫了。 他知道,以自己的身份,得不到实际意义上的承诺,也得不到向往的婚姻,可是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因为他相信身边人绝不会欺骗他,最令他担心的是,自己那颗摇摆不定的心,总是为两个人所牵绊。 他无法正确定位,自己对法医先生究竟是什么样的感情?现在两个人变成了一种若即若离的状态,有些事情正在慢慢明朗化,过去的牵绊,以及现在的爱恨,他究竟该如何去面对? 一个如此聪明,直觉如此敏锐的人,不可能什么都不明白,就像是现在坐着的,正在看月亮的人。法医和刑警隐瞒得再深,事情也总有破绽会露出来。刚才刑警先生所说的话,一字一顿都被坐着的人听得清清楚楚,还有,刑警先生究竟把什么东西给收起来了?他也很想知道。 ‘他们究竟瞒着我什么?安谷夫人的案子,一定还有更大的秘密存在,小左在回避,小蒙也在回避,无论如何,我都要弄清楚这里面的真相。’ 回头看了一眼熟睡中的爱人,坐在窗边的人走过去,在那刚毅的侧颜上,轻轻落下一吻,然后迅速站起身来披上衣服,走出了房间。在即将离开的一刹那,我们可以看到他衣袖遮掩的指缝间,隐约露出几张被折叠起来的薄纸片。 手指轻轻合上信纸,将它们折叠回原来的样子,恽夜遥躺靠在沙发上思考着,小蒙瞒着他死神的来信,小左又不愿意告诉他当年案件的真相,这些到底是为什么?是因为案子非常危险,所以他们要全力保护自己吗?